想到这件事,赵洪清身子微微一颤。
罢了,就任由他去闹腾吧。
金銮殿中几乎是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可以明显看到,公孙亭气得身体发抖,腮帮子高高鼓起,就差没将后操给磨碎了。
逐渐回过劲的大夏文臣们,则是快速收起了心中的那股震惊,随后将好奇的目光头向了两人身上。
“公孙先生,对此,你可还有话要说!”
站在一旁的楚正和此刻也有些蒙蔽,这可是当今儒圣,哪有这样说话的?
无论今天这场比是输是赢,李言怕是都会被天下文人给怒喷到死吧!
或许是察觉到了周围人充满玩味的目光,公孙亭的胸膛快速起伏着。
荒唐小儿,竟敢这样说他,这还有天理吗?
喉咙接连滚动了好几下,这才压下心头的愤怒,这小子敢如此嚣张,肯定是有皇帝在背后支持,不能和他起正面冲突,必须智取才行。
“李大人,老夫今日入京,纯粹是为了学问之上的交流,至于你说的那些,如今已经成了历史,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去评说,你我若是纠结一时得失,那还和那些赌徒狂士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至少不会向公孙先生那般失了节气!”
文人墨客,通常将自己的名节看比姓名还要重要。
一句失了节气,就相当于将他们的心肝给挖出来,放在烈火之上进行炙烤。
“你……李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公孙亭心中的怒火再度喷发了出来,同时还产生了些许愧疚。
他此番站出来为北魏挣面子,的确是有悖文人风骨,可如今都已经站在这金銮大殿之上,便再也没有了退路。
很快,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冷了下来,这个李言就是想要激怒自己,好让他自乱阵脚,区区雕虫小技,对反一般文人的确没有问题,可对于儒圣而言……哼!
“失了节气便失了节气吧!老夫何必去和小人争辩,天地之间一丈夫,老夫行得正,坐的直,不怕流言蜚语,倒是李大人你,颠倒是非,已入歧途,莫要一错再错!”
公孙亭满脸大义,声音雄浑。
“我有没有颠倒是非,公孙先生心里自然清楚!”
见激将法已经不起作用了,李言也不再继续刺激他。
反正只要对方动怒,自己便能占据上风。
“听闻李大人乃是京都第一诗仙,声名在外,老夫心中可是好奇的紧!”
“虚名罢了,不值一提!”
李言的目光十分淡然,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虚名?我看是你怕了吧,公孙先生除了有儒圣之称,同时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也非同一般,不如李大人拿几首作品出来鉴赏一番,也方便证实一下,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在吹牛,公孙先生一辨就知!”
楚正和上前一步,也加入了进来,李言不好对付,只靠公孙听一人怕是有点悬。
“比诗就比诗,扯什么自证,既然公孙先生想比,那就比吧!”
见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自己的挑战书,公孙亭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在抵达京都之前,自己一心修史,对这种外界小辈的作品自然是不屑一顾。
什么京都诗仙,只不过是那些世家子弟看在大夏皇帝面子上的恭维罢了。
清了清嗓子,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由公孙先生出题如何?这样也算公平,陛下您认为呢?”
楚正和嘴角诞生一抹微笑,直接越过了李言,向龙椅之上的赵洪清问道。
“既然是友好切磋,自行指定规则即可!”
赵洪清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表面上满不在乎,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李言。
“一切都听陛下的!”
“那好,老夫就当一回考官,题目很简单,用一首诗来描述你身边的女子!”
公孙亭眼神随意一扫,瞥见了一旁的赵菱歌,随后朗声给出自己的题目。
“李大人,若是你的作品没有得到公孙先生的认证,那你就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不是什么诗仙,只是一个卖弄学识的毛头小子罢了!”
比试考核成立,楚正和紧随其上,给出了彩头。
至于李言并未理会,而是低下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文学博士出身,背诗对于他来说相当简单,只是必须得选出一首气势磅礴的来,这样才能狠狠的在公孙亭甚至是北魏的脸上抽一巴掌。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立刻就有了决断。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由于金銮殿中十分安静,所以他淡然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明显。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屏住呼吸,就连精神都沉浸到了这几句诗词当中,细细品味,几个简单的字凑到一起,竟爆发出了这么大的冲击力,将赵菱歌比作了天上的仙女,其中之意,可谓是深沉悠远。
公孙亭愣在了原地,像是被惊天骇浪给冲刷过一般,嘴巴微微张开。
可如此绝美诗词,当真是李言写的吗?
“李大人,这诗当真是你所作?”
公孙亭一抛衣袖,猛然抬起头盯着李言问道。
“自然是我所作,难不成还是你的写的!”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言眉头微皱,抄起双手,十分淡然的说道。
“那还敢问李大人今年多大了?”
“过几天就加冠礼了,公孙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哼!不到及冠之年,就能够作出这等诗词,就算有天纵之才,也绝不可能,所以老夫认为,这首词,一定是你从什么古籍孤本之上抄来的,在座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李大人这般行为,莫不是将我们都当作了傻子!”
公孙亭声如洪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金銮殿。
他就像是抓住了李言的弱点一般,甚至一向平稳的语气当中还多了几分嘲讽。
“李大人,你这该作何解释!”
按照文人的思路来看,此刻李言端出这首诗,的确是处处充满着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