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原本的房间里也不差什么,韩不昧只是稍微收拾了下就能睡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在梦里都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等醒来往脖子后面一摸,发丝都被打湿了。
可做了什么梦,她却是一点也不记得,只是那种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仍旧没有散去。
出了太多汗,她不得不大清早就洗澡。
洗完韩不昧轻松了不少,顺着习惯她打算下楼吃早餐,可脚却在靠近客厅前停住了。
因为——元爵坐在那里。
面色如常,似乎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见她,元爵招了招手。
韩不昧有些犹豫的喊了声:“元先生。”
声音里带着些许畏惧。
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元爵动作不明显的一顿,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过来吃早餐,我没你那么喜欢计较,吃顿饭的时间都要算。”
那可不是一小事,都整整两个月了。
韩不昧不满。
不过元先生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异常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同意了?
韩不昧小步走到餐桌前坐下,佣人给她端来了熟悉的早餐。
哎,也就这两天还能享受一回了,韩不昧感慨的想。
刚才飞速闪过的紧张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元爵似乎醒的挺早,韩不昧开始吃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
但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韩不昧吃。
韩不昧被他盯得都有点咽不下去粥了。
终于,在韩不昧好不容易喝完一碗粥之后,元爵才开口:“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也算进合约里了,对么?”
韩不昧差点被豆浆给呛住。
这当然要算啊,元先生不在是被动条件,又不是她造成的。
这是元先生单方面的原因,而她之所以愿意乖乖的待在这里,也正是因为有合约在。
不过元先生现在提出这个,该不会又是想要像以前一样差多少补多少吧?
那可不行,这整整几个月的时间补回来的话,她的肾还要不要了?
而且那不就意味着她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这真的不行。
韩不昧赶紧把手里的豆浆放回桌子上,然后说:“元先生,近几个月您都不在,如果按照合约上的规则来看,您确实吃亏。”
“不如这样吧,我可以将您不在的日子都算出来,然后您按照应该支付的酬劳扣掉就好了。”
韩不昧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合同到期前元爵断断续续回来过几次,但基本都是当天回来当天就走,次数真的不多。
这么一算,元先生大概可能要扣掉她差不多3个多月的工资。
虽然有点肉痛,但韩不昧觉得自己不应该占便宜。
元爵低声笑了声,可细看就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她竟真的在算,元爵心底涌起一股荒唐感。
他不太想忍了。
“韩不昧,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吗?”
韩不昧霎时间有些心慌,她觉得元先生的语气又开始不对了。
她开始没话找话,有点想开溜:“我知道元先生不差钱,可是我不能占您的便宜。”
“不然元先生说个解决的办法吧。”
元爵没回她的话,只是扯出一张餐巾纸,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嘴角被沾上豆浆的位置,“我倒希望你能占我的便宜。”
说完他便起身走出餐厅。
可元爵越是这样,越不给一个明确的态度,韩不昧就越难受,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实地。
她三下五除二的喝完豆浆,朝着元爵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然后发现元先生竟然没有走远,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追出来。
元爵垂眸看向她,问:“这么急的跑出来,是要去哪?”
韩不昧想说的话又突然说不出口了,只觉得憋的难受。
元先生真的好奇怪。
刚才在餐厅时还没注意到,现在她才发现,元先生的信息素似乎有些异常。
哪怕她闻不到,可元爵在的地方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脖子上挂着的阻隔器也在微微颤抖。
元先生到底是放了多少信息素出来?
可元先生不是那种会随便放信息素的人啊。
韩不昧喘了两口气,只觉得思绪都有些停滞。
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元爵还是那副样子,可她莫名就是觉得现在的元爵很陌生。
“我还是有些累,不如我们回房间再聊吧。”
元爵等韩不昧气喘匀了,才不紧不慢的说。
韩不昧没想太多,又或许是她吸了太多元爵的信息素,脑袋已经被伏特加的味道醉晕了。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跟在元爵身后,回到了房间。
哪怕她心底一直有丝隐隐的不安在警告,可韩不昧却做不了别的反应。
走进房间后,元爵动作自然的将房门反锁。
韩不昧本能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被元爵信息素侵占的大脑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找了个离元爵最远的位置坐下。
元爵也没介意,他解开最上方的衬衣扣子,说:“我不会扣你我缺席那几个月的报酬,但至少最后再陪我一晚,可以吗?”
他的语气很温和,可韩不昧却没听出来任何自己能拒绝的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热。
是因为信息素闻多了吗?
韩不昧能明显感觉到元爵在压抑着什么。
她想自己就那么好睡吗?难道自己身上真有什么不知道的才能?
让元先生最后都还要惦记着再睡她一晚?
她沉默了很久。
元爵的扣子已经解到第三颗了,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胸膛,满满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连这唯一的要求,也不想答应吗?”看韩不昧半天不应答,元爵面色沉了下去。
似是终于按耐不住般,他直接拉着韩不昧的手将她反手扔到床上,随后压制住。
韩不昧毫无防备下被按得动弹不得,意识也稍微回来了点。
元爵却故意不去看她受到惊吓的表情,抬手捂住她那双眼眸,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非常简单粗暴,没过几秒,韩不昧便闻到了血腥味,疼痛从两片柔软接触的地方传来。
她不知道里面只有自己的血,还是也有元爵的。
毕竟她也下意识的咬回去了。
“滋啦”一声,是什么布料碎掉的声音?
韩不昧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
曾经元先生就是这样撕碎了她不知道多少套衣服,虽然那本来也是元先生让人准备的。
她想挣扎,可她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得过元爵。
“怎么样,同意我的建议吗?”元爵咬了咬她的唇角,轻声问。
韩不昧微仰着头,黑亮的眼眸将上方哨兵此刻的模样原原本本的映入眼底。
霸道,强势的不容反抗,傲慢得不容拒绝。
眼底带着兴奋的神色,金色的眼眸似乎还隐隐泛着红。
韩不昧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说不同意的话,元爵说不定会直接咬死她。
所以她点了点头。
真的很不对劲,元先生现在的状态。
见她点头,元爵眼里似乎骤然燃起一簇浓烈的火焰。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掀,扯出一个笑容,露出尖锐的犬齿。
韩不昧心跳瞬间快飙到了180。
元先生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真的好吓人。
韩不昧只觉得眼前一晃,自己和元爵的姿势就变成了她上他下。
元爵半靠在床头,韩不昧就坐在他身上。
“元爵!”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扔出去的韩不昧没忍住叫了声。
元爵极具暗示意味地揉了揉她的耳垂,手开始从后往前探:“现在别叫,待会儿会没力气的。”
韩不昧只觉得元爵越来越奇怪了,而且他身上的温度真的是高的吓人。
而要不是元爵说话还挺正常,韩不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烧。
她出了一小会儿的神。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嘶……”韩不昧痛呼着看向元爵。
“这种时候你还要想别的?”元爵语气危险。
韩不昧摇头,目光再次回到元爵身上。
元爵现在的样子和几个月前差的真的有点多。
明明是在笑着,可眼底却有一抹冷静的疯狂。
是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吗?
总感觉元爵现在的戾气甚至比他们初次见面时还要重。
即便两人是在做最亲密的事,可他的神情却让韩不昧感觉陌生。
她不由得心底生出了几分恐惧。
明明她已经很久没有对元爵产生过这种情绪了。
晃神间,韩不昧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愈发困难了。
连脖子上的阻隔器的作用似乎都在越来越小。
元先生他,似乎正在失控。
韩不昧看着眼底猩红愈发加重的元爵,心底逐渐涌起一个猜测。
可没等她开口问,元爵却又再次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