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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严如雪笑了,好像很开心,其实是她对严家的嘲讽与不屑吧。

“知道儿子失去的那一刻,也许我父亲是真的后悔的。

然后我母亲假作忧虑的说,怕后母进门,我长不大。

抓住我父亲还尚存一丝愧疚,她顺势提出等我满22岁,再把她财产分配公布出来。

我父亲当时因为严家也不缺钱,所以同意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母亲还演了一场戏,在病床前她先请父亲带来了律师,然后单独跟律师定了遗嘱,并说不能透露出去。

可是那是父亲请的律师啊,我妈快要死了,谁会在乎跟死人的约定呢。

他当然会跟我父亲说,律师告诉我父亲,说财产他跟我一人一半。”

“我母亲以摔下楼梯为由,说右手骨折没法签字,用了按手印的方法。

可惜,她的手指上覆盖了一层别人指纹的膜,所以,那并不是我母亲的指纹。”

没想到60年代就有人能做到假指纹了,不得不说,有钱,没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

“我爸带着他的律师走后,我妈才开始了她真正要做的。

我妈让舅舅找到了国际知名律所的律师,拟定了真正的遗嘱,并且签了字。

而且在遗嘱中说明了,我父亲要提供的那一份是伪造的。

她的遗嘱不仅有五位有名望的律师签名公证,还全程录音录像,把十个手指印全都印在纸上并签了名,以证明我父亲那份是伪造的。”

“你母亲要是还活着,能把你爸玩死。”

“我母亲就是去世了,也能把我爸玩死,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只有两个女儿吗?”

小舟的精神又被吸引过去,等着她说下文。

严如雪说:

“出了这种事,我爷爷让我爸在医院跪着,直到我妈原谅他为止。

我舅舅当然十分愤怒,把我爸狠狠揍了一顿,还攻击了他那地方。

我父亲当即就晕过去了,我母亲就趁机让人给他下了药,然后推进手术室,做了结扎手术,之后他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我母亲为了不让他发现手术口子,让人连续5天给我父亲下药,导致他一直处在昏迷中,我爷爷有所怀疑,第三天帮我父亲转院。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换家医院也是一样的。

等他满5天醒来自己身上的手术伤口已经差不多不见了。

因为那伤口本来就十分微小,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只以为被打晕了,昏睡了这么多天,他醒来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也没脸去追究我舅舅。”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严家?你舅舅应该不会不管你吧?”

“我舅舅想带我走的,但是我母亲去世前跟我舅舅说,她就是生活的圈子太单纯,才被害死。

她希望我能把严家当作磨刀石,让我自己强大,还跟我舅舅说,只要我不出现生命危机,都可以不出手。”

“你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还能做这么多事,真的很了不起。”

“我母亲早年丧母,我外公虽然疼爱她,但还是想要个儿子的,但是他不能让外面的女人欺负我母亲,所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在钟家居住。

我母亲从小的跟那些女人斗心眼子,所以才能在认清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后,当机立断的做出这么一系列的事情。”

“你母亲挺有手段的,怎么会没有察觉你父亲外面的事。”

“我舅舅调查后说,我父亲结婚后就很少去陶蔓枝那了,每次见面都是在歌舞厅。

一帮人在一起玩的间隙出去一会,别人都以为他是上厕所或者别的事,谁能想到在另一个包厢约见情人啊。

我母亲还要忙着管理我外公留下的产业,本身也很忙。

我父亲在家里对我妈是温言软语,言听计从,以为他只是爱在外面跟狐朋狗友玩,我妈查过几次,没什么意外就对他放心了。”

“你妈去世你几岁?”

“三岁多,四岁不到。”

“你父亲隐藏的不错啊。”

“要不是我妈查出来二胎怀的是儿子,估计陶蔓枝还不会动手。

她自己坐不住了,等我妈生下儿子,就是长孙,后面还有家族的支撑,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那你呢,在严家这么些年怎么过的?我之前看到严婷婷欺负你,你也不反抗。”

“她就明面上那些手段,雷声大雨点小,她母亲才是厉害的。”

“我这么多年在他们面前都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毕竟谁会去多关注角落的一棵杂草。”

“那你这次出事,是因为你父亲知道了你妈的财产没有他的份,他出手了?”

“应该是他和陶蔓枝的手笔。他们以为我出事了受打击就可以接管我的资产了。”

“他们会对你斩草除根吗?”

“现在不会,因为他们还忌惮我舅舅,但是迟迟拿不到财产,他们可能就会下狠手了。”

“你这样很不安全, 要不找身手好的保镖贴身保护你吧。”

“其实我能自保,只是那天我用的公用电话上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打完电话走一会就开始感觉手脚无力了,所以被人拖走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喊几声,之后就晕倒了。”

这是小舟没看出来的,一个清纯柔弱的女孩子是个练家子。

“你练的什么?”

“咏春拳。”

“我听殷家伯伯说你们严家现在大不如前,你又得到了这么多的财产,为什么不脱离出来?”

“出来了就没办法帮我妈报仇了。”

“那祝你一切顺利。”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这么多?”

“因为殷辰景说你们是嫉恶如仇的好人。”

“他跟你说过我们?”

“嗯,说各家能揪出潜藏着的暗桩是你们的功劳,还说你们把严婷婷气的哑口无言的事。”

“他嘴巴这么不把门,我们很危险的呀。”小舟抱怨道。

“他就偷偷跟我说了,说在学校碰到你们可以交好,说有困难报他名字你们能出手帮忙的。”

严如雪笑得眉眼弯弯,甜美软糯的想让人捏一把她的脸。

跟之前怯懦,冷清的样子格格不入。

“这家伙竟然扯我们的虎皮做大旗,改天我要找他去算账。”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千万别客气。”

“好的,谢谢,不过你们帮助了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我怕他们会把气撒你们身上,你们也要注意点。”

小舟没想到这把火还会烧到自己身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严家人真的是太狂妄了,不过她和江知聿也不怕。

严如雪擦了小舟给的药膏,第二天淤青就散了,第三天基本就看不出,她继续开始上学了。

跟小舟住了几晚,两个人关系就突飞猛进。

江知聿觉得好不容易摆脱了余漫,这回又来个严如雪。

而且小舟好像更喜欢严如雪,她说严如雪妈妈那种狠辣是她佩服的,很遗憾没机会见到本人。

严如雪上学后就回家住了,每天中午,她都会拿着书去店里,点一杯饮料看书学习,要是碰到小舟就一块聊天。

快到春节的时候,学校会放假一周,这天严如雪来找小舟,说:“

我家年初三会举办新年宴会,有场好戏,你想不想去看。”

看着眼前平静的说这话的人,小舟想了下,问:

“这场戏的场面有多大?”

“那就要看他们要玩多大了。”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小舟笑着说。

严如雪淡定的从随身包掏出几张请帖,推到小舟跟前,说:

“那到时候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