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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守时?

这怎么说?

沈镜黎疑惑地扭头去看他。

云闲注意到她的视线却并不扭头,一副冷酷的样子。

转了转指尖的糖画,沈镜黎道:“师叔是在影射什么?”

云闲这才将视线移向她,“没有啊,只是那几个人已经到了玲珑阁,让我来叫你。”

这还没有影射什么?这不就明晃晃的在说她呢吗?

沈镜黎笑了笑,将糖画小猫的头咬了一口,伸到云闲眼前晃了晃,“可是师叔,哪只猫儿跟你约定时间了?”

云闲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随后垂眸看向她腰间那块刚出茶楼他就注意到的令牌。

“这么丑。”

“丑?”

沈镜黎低头看了看那个令牌,拎起来轻轻晃了晃,“这可是免死金牌,还是各处的通行令,有了它我们在城中会顺利许多。”

她耐心跟云闲解释着这金牌的效用,而云闲却突然快步走了两步,旋身挡在沈镜黎身前。

他微微弯腰去直视沈镜黎的眼睛,带着淡笑却不开口。

看着他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沈镜黎歪了歪头,眼中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手中的糖画微微晃动,碰上了他的唇,她轻声道:“师叔,你吃醋了吗?”

云闲并没有否认,反而坦荡地承认,“好像是有一点。”

“有一点是有多少?”

“一点就是一点。”

沈镜黎眸光微转,忽然勾唇笑着推开他。

他们身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视线,云闲便也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他刚站直身子,便听沈镜黎问道,“师叔,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沈镜黎对上他的视线,又补充道:“我说之前。”

之前……

云闲看起来真的在认真思考,过了会儿,才笑着转身与沈镜黎一起朝前走。

他道,“没有。”

“不过,现在该问这个问题的,好像是我。”云闲继续道。

沈镜黎弯起眼睛,直接给他一颗定心丸,“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哦。”

她拿着

送玉佩

玲珑阁

见惠娘

惠娘与沈镜黎父亲颇有渊源,她也曾是名门之后。

家族没落之后她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玲珑阁——京城最大的绣坊、珠宝阁。

沈镜黎册封皇后的朝服便交由宫中派遣手艺精湛的绣娘与玲珑阁一同织造。

门一开,房间正中立着一件华丽繁复的红色朝服,大红色拖地长袍,细细密密地绣着长长尾羽的金色凤凰。

沈镜黎眼中少有的露出了一抹惊艳与犹豫。

这件衣裳象征着皇后的权利与地位,咫尺微距。

沈镜黎微微抬步,迈进了房间内。

惠娘和青雨帮她穿上了这件朝服,沈镜黎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少女青丝披散,身着华丽衣装,大红的颜色衬得少女肌肤胜雪,容颜灿灿。

“哎呀,再合适不过了,到时,再配上这冠,我们小黎保准是容颜最盛的皇后娘娘。”

青雨也在一旁笑着,眼里也有着惊艳。

沈镜黎侧头看向一旁的架子上,一个精致头冠静静立在那,金丝银缕交织,璀璨异常。

沈镜黎伸出手,慢慢抚上这个头冠,是冰凉的触感。

回首过去的明争暗斗,苦心较量,无数的算计与谋划,终成大事。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沈镜黎的思绪被打断。

她蹙眉望向窗户的方向。

这种时候怎么会有喧闹之声。

沈镜黎看了看惠娘,惠娘也面露疑惑。

青雨离窗户近,不知探头看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惊讶之色。

沈镜黎蹙起眉头,抬步走到窗前,就看到了不远处一驾车撵缓缓走在路上。

是宫里的。

看这方向是要回皇宫里去。

沈镜黎看着车撵走近玲珑阁,就在这时,一双素手将遮挡的帘子掀开。

沈镜黎登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车撵中那人眉眼间与沈镜黎六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柔和,赫然是沈镜黎的亲妹,沈晚霜。

沈晚霜于车撵之内望向玲珑阁上的那抹红色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随后,又缓缓勾起唇角。

沈镜黎你想不到吧,费尽心思确是一场空。

虽然诏书的内容她自己也不可置信,但如今坐在这车撵之中的是她,而登上皇后之位的也会是她。

沈镜黎处处强于她又如何。

沈晚霜启唇,对着那道红色身影无声吐出几个字,随后放下车帘。

她的好姐姐,接不接受得了呢。

沈镜黎看着车撵走远,心绪翻涌,死死攥着手下的窗柩。

沈晚霜那得意、嘲讽神情深深刺痛了沈镜黎。

她看懂了沈晚霜说的那句话——皇后是我的。

“呵。”沈镜黎身形微晃,突然轻笑出声。

“都在骗我……哈哈哈……竟全都欺瞒于我……”

“小姐……”青雨担忧地扶住沈镜黎,眼中隐隐透出泪光。

沈镜黎一下拂开青雨的手,喉中感到一股腥甜。

“出去!都出去!”

“小黎……”

“惠娘,我想一个人静静。”沈镜黎艰涩出声。

“……好。”

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远,木门合上,沈镜黎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闭了闭眼,慢慢靠着墙边坐下,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何苦。”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沈镜黎一下睁开双眼,抬头看向声源处。

一道碧色身影抱着双臂,斜斜地倚靠在窗边,其周身萦绕着点点微光。

是一名女子。

面容如未融化的春雪,清冷绝尘,眉目如画。

“你是谁?”

女子冲她笑了笑,这一笑如冰雪融化,瞬间冲淡了女子眉眼间的清冷。

惠娘去了丞相府,说要问清楚怎么回事。

青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担心,下定决心敲了敲门,没想到无人应答。

“小姐?”

青雨又喊了一声,屋内还是一片寂静。

陈锦惠叹了口气,无奈道:“她这十年可从没来过我这儿。”

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一个十年从不踏足与陈锦惠有关的店铺的人,怎么会恰好路过,还有了进来?

她没变,陈锦惠没变,店铺也没变。

只是多年未归之人,终于现身了而已。

在这个,曾经她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