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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答案在马上便会揭晓。

在萧楚容即将要说出口的时候,沈镜黎却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直接出声打断了他,“隐哥哥。”

这个称呼许久没有喊出口,当时隔多年再次这样唤他,沈镜黎觉得有些怪异了。

或许,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了,但话已经出口,她便没在更改。

反观对面的萧楚容,在听到这个旧时的称呼再次从她口中唤出,顿时怔住。

萧楚容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在。”

他心绪不断起伏,眼前浮现出旧时的一幕幕,那是遥不可及又近在昨日的时光。

萧楚容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而她真的说了,却让从心底升起凉意,凉的手脚冰冷发麻。

沈镜黎似乎是斟酌了下,才缓缓开口。

“细细想来,其实从小无论大小事,你都会依着我顺着我,甚至会在心情糟糕的时候陪我胡闹,在我躲起来的时候在附近默默陪着我。”

“你很好,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也帮你,助你。”

“然而这样的帮助却带着不纯的目的,有些卑鄙,你知道的。”

“所以我能明白你的选择,也可以理解。”

“阿黎……”

萧楚容张口欲言,却又被沈镜黎打断,她接着说。

“我旧时受困于权利,执念深重,然而十年过去,早已释然,我不会怪你怨你,只当彼此是旧时相伴的兄妹,仅此便好。”

“如今归家,故人重逢,已经很好,”沈镜黎缓缓地眨了下眼,弯唇道:“对了,我也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将萧楚容没有说出口的话打散,他顿了顿,轻声问道:“是那个身穿红衣的青年?”

“是他。”沈镜黎点了点头。

萧楚容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也微微笑起来,仿佛为她高兴一般,“看样子你很喜欢他?”

沈镜黎再次点头,“虽然说不清为什么,看着他便心中欢喜。”

看着他,便心中欢喜……

这几个字在萧楚容心中转了转,带起一阵若有似无又不可忽视的苦涩。

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抬起手,顿了下继续向前,轻轻揉了揉沈镜黎的头。

“我们阿黎,也有喜欢的人了。”

萧楚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他的手从沈镜黎头上收回,起身缓缓走到了窗边。

朝着下方看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沈镜黎刚刚提及的身影。

两人的视线隔着一段距离,瞬间对上,谁也没有率先移开。

有人有恃无恐,便有人暗暗伤怀。

无人得知这短暂交锋的视线,胜负便也不甚分明。

“阿黎。”

萧楚容还是唤了声沈镜黎,转过身时面上还是那温和的笑意。

其实他不常笑的,所以常常给人很冷很不好接近的感觉,这点在帝王身上倒也算不上不好。

只是平时冷的像落雪似的人,今日总是笑着的,哪怕心中复杂。

他道:“有人在等你。”

闻言,沈镜黎惊讶一瞬,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萧楚容手指微微蜷缩,却自然的背到了身后。

沈镜黎走到窗前,朝着下方四处看了看,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顿时笑了起来,朝着他挥了挥手。

随后,她转头看向身旁。

萧楚容抬手将一块纯金雕刻的令牌轻轻系在了沈镜黎的腰间,轻声道,“去吧。”

沈镜黎点头,便转身朝着门口走。

路过棋盘的时候,她却停下来,又回过头。

萧楚容还站在窗前,半点没动,依旧看着她。

沈镜黎朝他笑了下,带着释怀和久违的亲近,“我也给你带了礼物的。”

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鼓鼓的锦囊,放在了桌子上。

萧楚容轻笑一声,指了指她腰间得令牌,“我不给你这个,你还不打算给我了?”

“礼物总是要交换的嘛。”

沈镜黎说完朝他摆了摆手,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之后,萧楚容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笑时这屋子中都冷了下来,也或许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去。

他走到桌前,将那个锦囊拿了起来,仔细瞧了瞧。

陶西从外面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的神色,微微笑着道:“大小姐似乎已经放下了。”

“是啊。”萧楚容叹了声,半垂的眼眸中神色看不分明。

“大小姐送了您什么?”

萧楚容看了眼不时就没大没小的人,将锦囊收了起来,“你没有?”

陶西嘿嘿笑了声,“有的。”

虽然萧楚容不给他看,但陶西却面露笑意将袖中好生收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因着陶西喜好吹埙,所以那袖中之物是一个精致的陶埙。

萧楚容想,按照沈镜黎的作风,这个陶埙一定是她亲手做的。

有些,嫉妒吗……

萧楚容站在屋内,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最后挥退陶西,自己再次做到桌前。

眼前的棋局已经被沈镜黎扭转一些,变得不再诡谲,却依然难解。

安静的屋子中响起一声叹息,包含的情绪淡漠又复杂,让人无从分辨。

……

茶楼门口。

沈镜黎刚下台阶,就见云闲站到了她面前。

他手中拿着一个糖画,是一只猫儿的形状。

沈镜黎看了眼往下滴了一滴的糖画,问他,“怎么不吃?”

“给你买的。”

沈镜黎诧异伸手去拿,却被云闲避开。

他道:“都化了。”

沈镜黎挑眉,手指戳了下那个糖画,点在唇上尝了尝,顿时笑了。

在云闲面无表情地视线中,她委婉道:“师叔,糖画不能沾水的。”

云闲直接将那糖画塞到沈镜黎手中,也在意她看出来。

沈镜黎指尖灵力一动,云闲手上的糖渍便消失。

随后她将糖画冻住,不让它再化下去,张嘴便咬了一口。

两人转身并排走在街道上,步履格外一致。

路过的人免不了多看他们几眼,只听那容貌姝丽的女子问,“怎么买了猫儿形状的糖画?”

那红衣男子眸光时不时便落在身侧之人的身上,说出的答案却让人听的不甚明白。

“因为猫儿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