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什么物件,但凡有一丝可疑,都不许放过。”
云岸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峻,眉心微微蹙起,显露出他此刻凝重又严肃的心思。
下颌线条紧绷,仿若绷紧的心弦,彰显着他对这件事的极度重视。
那股认真劲儿,仿佛要凭借此番严查,将云彻回城背后潜藏的所有隐秘,连根拔起,不给对手留一丝可乘之机。
“尤其是跟清政王有无往来,他们几时碰面,说了什么,有无书信传递,切莫遗漏任何细节,速去!”
言罢,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地缓缓收紧。
攥成拳头,隐忍着满腔的筹谋与算计,只等小厮带回消息,好伺机而动。
小厮仿若听到了大赦令,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脸上神色由惊恐转为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砰砰砰”连磕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双手撑地,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因动作太急还踉跄了一下。
站稳后,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与尘土,冲着云岸躬身行了个大礼。
嘴里嘟囔着“遵命,殿下”,而后一路小跑着退下,脚步急促慌乱。
鞋履在地面踏出杂乱声响,转眼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
云岸望着小厮离去的方向,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叩击。
心里暗自盘算:云彻此番回城,背后定有诸多隐情。
稍有不慎,自己筹谋多年的布局,恐被全盘打乱。
这京城局势本就如一团乱麻,如今又添变数,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查清查实。
也好早做应对,绝不能让他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想着,他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与此同时,八皇子云炽所在的演武场,仿若一口沸腾的蒸锅。
尘土飞扬跋扈,喊杀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云炽上身赤膊,古铜色的肌肤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泛着一层锃亮的油光,仿若一尊被日光亲吻过的战神雕塑。
紧实隆起的肌肉,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舞动起伏跌宕。
每一块肌肉都好似蕴含着,开山裂石的蓬勃力量,彰显着主人的勇猛无畏。
他手中那杆精铁长枪,在云炽手中仿若被赋予了灵魂。
挥舞起来时,恰似蛟龙出海,威风凛凛,气势磅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儿。
每一次凌厉的挥舞,都将周遭空气搅得嗡嗡作响。
枪尖划过之处,仿若寒光凛冽的利刃无情割裂虚空,隐隐带起黑色的气流,仿若连空气都要避让三分。
云炽额头上汗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如雨而下,顺着他那线条坚毅的面庞滑落。
流经紧实的脖颈,最终“啪嗒啪嗒”地溅落在脚下干燥尘土中,洇出一朵朵不规则的泥花。
可他仿若浑然不觉,沉浸在练武的酣畅之中。
亲卫脚步匆匆,神色慌张,一路小跑冲进演武场中央,脚下扬起一溜尘土。
他心急如焚,扯着嗓子高声禀报:“殿下!九皇子回城了!”
声音因为焦急与奔跑而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尖锐,划破演武场嘈杂的声响,直直钻进云炽耳中。
云炽仿若被一道神秘咒术,瞬间施了定身咒,原本灵动迅猛的动作瞬间僵住,仿若时间都为他停滞了一秒。
紧接着,他猛地收枪,双手肌肉紧绷,手背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枪杆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戳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仿若平地惊雷,震得人耳鼓生疼。
激起一片尘土飞扬,仿若小型沙暴瞬间席卷周遭,沙石碎屑迷了旁人的眼。
只见他浓眉瞬间倒竖,仿若两柄锋利出鞘的利刃,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双眸瞪得滚圆,里头仿若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跳跃,翻涌,肆意喷薄着浓烈的戾气。
怒目而视的模样,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灼烧殆尽。
他怒声喝道:“好个云彻!”
这四个字仿若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每个字都被怒火灼烧得滚烫,语调拔高,满是愤懑与鄙夷。
“在襄南城出尽风头,沽名钓誉还不够,使尽浑身解数哄得那帮百姓和朝臣,为他歌功颂德 ”
“如今倒好,这么急吼吼地回来搅局,是瞅准了京城局势有机可乘,想翻天不成?真当本王是吃素的!”
说着,他随手扯过一旁架子上,搭着的粗布毛巾。
动作带着几分暴躁与不耐烦,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那毛巾擦过脸颊,将汗水与尘土糊作一团。
原本英挺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却丝毫不减他周身散发的腾腾怒火。
云炽心底暗忖:云彻这小子向来不安分,这次提前回城,定是谋划好了什么。
指不定憋着什么阴招,要在这京城浑水摸鱼,抢夺属于自己的风头与权势,绝不能坐视不理!
这般想着,他将毛巾狠狠甩到地上,仿若甩掉所有的不痛快与顾虑。
而后双手握拳,大步流星朝马厩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大。
脚掌重重踏在地面,扬起阵阵尘土,彰显着他迫不及待要找云岸商议,一探虚实的急切心情。
“备马,去七哥府上!这事儿蹊跷得很,绝不能任由他胡来。”
“本王倒要看看,他此番回城到底憋了什么大招,打什么鬼主意!”
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回荡在演武场的上空。
定王府内,谢如嫣的居所仿若一处,遗世独立的静谧幽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雕花窗棂精致典雅,宛如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镂空屏风。
细腻繁复的纹路间,筛落几缕暖融融的春日暖阳。
那光线仿若轻柔的纱幔,透过缝隙,飘飘悠悠,悄无声息地轻柔洒落在屋内棋盘之上。
棋盘上,黑子白子错落分布,恰似夜空中明暗交织,神秘莫测的星子。
无声无息间,却仿佛在低低诉说着,局势的诡谲多变,暗藏玄机。
仿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已在这方寸之间悄然打响。
碧螺满脸涨得通红,眼眸亮晶晶的,脚步轻快地奔进屋内。
整个人兴奋得好似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还没站定,话匣子就“哗啦”一下打开了。
双手在空中时不时夸张地比划两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打听到的消息。
“大小姐,您是没瞧见呐!”说到这儿,她微微瞪大双眼,提高了音量。
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激动,小脑袋还一个劲儿地晃着,强调着事态的严重性。
“七皇子当时脸色阴沉得呀,仿若暴风雨将至时,那厚重到压顶的乌云。”
“黑沉沉,阴森森的,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说着,她双手握拳,模仿着云岸攥折扇的动作,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扭曲,极力还原当时场景。
“那攥着折扇的手啊,指头都泛白了,青筋跟一条条暴起的小蛇似的,鼓鼓囊囊。”
“看着可吓人了,折扇都差点被他捏断咯!”
稍作停顿,碧螺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还沉浸在那紧张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