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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初修长白皙的手指戳了戳他,对方无动于衷,他继续戳……

一直到骆舟珩忍无可忍:“……你闹够了没有?!”

他低吼,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宁若初皱着眉,表情不悦。

“你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声音淡淡,绵延悠长,没有什么起伏,却仿若有寒风袭过,带来彻骨的冰冷。

“如果没有我,你不可能活着。”

宁若初手下用力,挤压着娃娃。

她眸光明灭,眉眼冷淡。

矜冷的眸子如古潭落雪般,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击人深处。

“还是说,你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骆舟珩面容沉下,灵魂状态的他,一张脸却宛如寒潭冰水,变得阴鸷可怖。

他对宁若初的举动很不满,也并非不讲理的人。

若不是她,骆舟珩早就死在那场空难之中。

他不畏死,只是……还有事情尚未处理。

接连好几个深呼吸,灵魂随着呼吸频率荡漾,他终于冷静了些许,耐着性子:“我有足够的财力和身份,让他臣服于我。”

“这样啊……”

宁若初玉手不经意抬起,指尖粉嫩,屈指覆上了樱桃红唇。

她以为骆舟珩有其他手段,没想到只是拿金钱和地位压人。

他的确有这个能耐。

宁若初眼尾翘起,微垂的眸子染上一抹笑意,那双水漾杏眼里,潋滟出几分不可说的情愫。

“晚上有场晚宴,老公陪我一起去参加吧。”

她声调上扬,带着几分雀跃,配上含笑迷人的眼,极为迷惑。

仿若一个勾人的妖精,引诱着他。

骆舟珩心跳有一瞬的慌乱,他尽快掩饰,故作镇定:“我有选择吗?”

宁若初喉间溢出一抹轻愉的笑声:“没有。”

……

明珠岛与京城相隔甚远,浅浅睡了个午觉后,林嫂便过来叫宁若初。

简单整理后,宁若初抱着棉花娃娃上了直升飞机。

这次董事会议,较上次并没有好多少。

嘲讽未减,还多了几分明显的恶意。

“外面流言四起,我建议暂时禁止夫人参加董事会议。”

说话的,是一向对宁若初心有不满的孙董事。

赞同声接二连三响起,骆家大爷心中生起几分得意,看着宁若初的眉眼却担忧:“若初啊,外面的舆论实在是太严重了,你还是避一避,暂时不要出现在公司了。”

宁若初紧抿着唇,乌黑圆亮的眼睛已经沁染了水雾,眼神忽闪着,很是不知所措,只能求助地望向凌川。

后者眉头紧锁,也觉得棘手。

他是统领了财团大多事务,但不过是个秘书,话语权比不过这些董事,尤其抗议的还有当初跟过骆老爷子的老人。

“身为骆氏财团掌舵人,却不允许参加董事会,岂非落人口实,让敌对财团认定我们管理层不和,趁机发起攻势?”

说话的,同是跟着骆老爷子的一位老人,齐董事。

凌川看过去,心中仿佛燃起了希望。

齐董事与骆老爷子不仅是商业伙伴,还是曾经的战友。

半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说出的话总会带点硝烟的气息。

骆老爷子在商业场上的功绩,有他一份功劳。

身为履历最深的董事,齐董事在董事会有很高的权威。

他一开口,所有人静默无声。

胆怯于他的威严,意外与他为宁若初说话的举动。

但其中大部分因素,是他说得在理。

纵使华夏无人能与骆氏抗衡,但能跟他们相拼的,都是海外十强企业,任何一个都不容小觑。

凌川拍了拍宁若初的肩,安抚她的情绪,声音冷静:“既然诸位没有其他想法,那董事会就继续吧。”

说完,他瞥了眼骆家大爷。

他头颅微垂,看上去有些尴尬。

放在桌下的手握紧,阴狠狠朝齐董事看了一眼,实在无法想象,他竟然会支持宁若初!

齐董事往骆氏投入了大量心血,在场所有人中,他应该是最会为骆氏前景感到担忧的才对,怎么会……

同样的疑惑也在宁若初心底蔓延,她的手不着痕迹地轻抚着棉花娃娃的头发,用心神和里面的灵魂交谈:“出人意料是不是?”

虚无的瞳孔微沉,刚没过桌子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宁若初身侧的齐董事。

骆家矛盾一早便有。

骆老爷子去世前,为了让骆舟珩能顺利继承公司,提前拉拢人心,准备好了一切。

他清楚这个决定肯定会引起自己的几个儿子的不满,临终前,将骆舟珩托付给了齐董事。

也因此,齐董事成为了所有公司董事中,骆舟珩唯一信任的人。

遗嘱的事情,齐董事也知情。

虽反对,但骆家大伯野心勃勃,处处针对骆舟珩一家,其余两个也不是能成大事的。

但那个娃娃的制作和手艺,有些过于精致了。

他淡淡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宁若初继续向外走去。

临出去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谢辞星轻浮的声音。

“小嫂子,咱们改日再聚。”

宁若初一个踉跄,被夜月眼疾手快扶着。

下了楼,脱离了谢辞星的掌控区域,她才开口:“谢二爷放肆惯了,哪怕是遇到京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会出言调侃几句。”

宁若初问:“他和阿珩关系很好吗?”

夜月“嗯”了声,“先生与他是至交,按照谢二爷的性子,以后您和他的来往会不少。”

谢辞星早就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美若天仙的骆夫人,可骆舟珩的保护太过周到,他根本没机会。

宁若初扯了扯嘴角:“我会习惯的。”

……

来到地下三层,周围不见任何光亮。

夜月撩起衣袖,忽地迸射出刺眼光芒。

宁若初眼睛被刺痛,适应了两秒后,小心睁开,觑了眼她手腕上的手环。

发光口很小,却照亮了半片天地。

宁若初挑眉。

影阁的小玩意还挺有意思。

顺利找到d3室,夜月打开房门。

里面,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没有采取任何的禁锢措施。

夜月上前,摸了摸他的脉搏,眉心毫无预兆地蹙起。

她迅速检查他身上伤势,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瞧着她的动作,宁若初问:“怎么了?”

夜月心中疑惑不已。

男人外表看来没事,脉搏却极其微弱。

她敛下心中思绪,摇头:“没什么,应该只是昏死过去了。”

“那我们找人把他抬……”

话音未落,夜月手下一个用力,抬起男人抗在身上。

略显单薄的肩膀,架了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

“今日是骆家的大事,忙不过来也很正常。”宁若初站起身,盯着冬倾染,“我知道一个土方子,能快速治疗扭伤,冬小姐要试试吗?”

冬倾染挑眉。

她在华夏待得时间不长,不知道这里的一些传闻。

对骆舟珩有所了解,还是因为他影响力太大,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感到震惊。

那样一个厉害人物,夫人肯定也是不凡之人。

冬倾染点头,“谢谢骆夫人。”

那股痛感,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宁若初转头吩咐周芸,“帮我拿来一个瓷盘,一瓶高度数的烈酒,还有一根蜡烛。”

三样看起来并不相通的东西,让在场众人感到疑惑。

周芸还是照办了。

没多久,就把东西拿了过来。

至今没看到佣人把冰袋拿过来,冬管家十分不满。

可骆夫人在面前,他又不好发作,小姐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宁若初把酒倒在盘子里,又借助蜡烛点燃。

淡蓝色的火焰跳跃在酒水上,散发出热量,展示了一场水与火的震撼演出。

她搬来软凳,“冬小姐,请把腿搭在上面。”

冬倾染觑了她一眼。

或许是对骆舟珩的滤镜太深,即便心中疑惑,也还是照办。

脱了鞋子,扭伤的部位雪青一片。

当看到宁若初直接把手伸到燃烧的酒水里时,冬倾染瞳孔大张,不可置信地喊出声:“你在……”

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若初抓住脚,在肿胀部位反复揉搓起来。

冬倾染疼得上半身蜷缩在一起,想要脱离宁若初的桎梏,对方却反抓得更牢。

冬管家虽对宁若初的身份有所尊敬,但看到自家小姐痛苦成这个样子,怒斥:“骆夫人,你要干什么?!”

这一系列操作,周芸也看不懂了。

冬倾染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冬管家忍无可忍,也不管对方是谁,要去抓宁若初的胳膊,制止她。

对方却抢先一步松了手,巧妙地躲开了冬管家的手。

“好了。”

柔软的声音响起,冬倾染这才睁开眼,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腕。

好像……真的不痛了。

冬管家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过去。

稳住身形想要指责宁若初,冬倾染收回脚踩着鞋缓缓起身,还试探地走了两步,硬生生让冬管家把话憋了出去。

冬倾染抬眸,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化为星河,泛着点点星光,意外之余还有些兴奋。

“你是用了什么神奇的华夏魔法吗?”

宁听莲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宁家对宁若初不好。

若是站住脚,他们还怎么靠宁若初牟取利益?

她竭力压下激荡的心绪,温声:“骆九小姐,今日是骆先生的葬礼,这里是骆先生的灵堂,还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盛倩薇也建议道:“乐瑶,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说,闹到人前也不好。”

落在骆乐瑶的耳朵里,却成了所有人都在为宁若初说话。

压抑着的怒火腾腾燃起,再也忍不住。

“她名声都烂成这样了,还在乎什么?你们怎么这么护着她?”

骆乐瑶就不理解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怎么能让这么多人对她如此青睐?

三哥是,盛倩薇也是,甚至是被她抢位置的宁听莲。

盛倩薇面露不虞。

她好心提醒,却反遭了对方的质疑,搁谁都不好受。

因时常会来骆家老宅,她对骆乐瑶也有些熟悉。

凭着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骄纵无礼,即便是骆老爷子都不一定能管得住她。

本以为长大了些会懂事点,却比以前更跋扈了。

宁听莲跟这位九小姐接触少,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爆。

其他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完全不在意她们的交锋。

“乐瑶,不管怎么说,你语气也太冲了。”盛倩薇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不太敢说话。

宁听莲转头,握住宁若初的手。

“姐,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她声音轻轻缓缓,似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鹿,十分温柔。

骆乐瑶不甘心,“宁若初,葬礼还没结束,你还敢离开?”

“原来,这位小姐也知道,葬礼还没结束。”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暂停了这场闹剧。

“真是麻烦大伯了。”

……

另一边,凌川和埃文先生似是谈好了,出来。

埃文直接带着手下人离开,还算体面的车子里,坐着一位黄色皮肤的女性。

两个科研人员坐到她身边,用英语问:“你在庄园里闲逛,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碰到了一个小姐,脚扭伤了让我去取冰袋,但我当时忙着破解这里的系统,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还说要取消和骆家大爷的合作。”

女人歪头,眼神得意:“所以,或许我还帮了你们那位小姐一个忙。”

……

第二日,骆舟珩出殡。

棺木里,放着他的衣物。

今日的雪,较昨日更大。

不过几分钟,积雪便有半寸。

都道阳春三月,宁若初却恍然回到了冬天。

又看到了那银装素裹、白雪茫茫的景象。

寒风呼啸,仿佛锐利的刀剑,肆意凛冽,要刺破严实的皮袄。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

宁若初轻轻呼气,水雾弥漫。

这两天的天气实在是太过反常,她又不禁想到了昨天的大热新闻词条。

——【华夏顶级财团掌舵人葬礼惊现漫天大雪!】

吉凶观念深刻华夏人的脑海,不禁联想,骆舟珩的死是不是别有预谋。

但也只是联想。

官方都确定了遇难,其他人除了讨论,能做什么?

只是今日,怕是舆论又要起一波。

宁若初发出喟叹。

只是不知,有几人能真正当回事。

她坐上车,望着窗外的大雪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