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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关于明德夫人的流言蜚语不断。

那幅舞妓画作,宋旎欢却始终没有见过。

据说皇帝当即毁了画,奈何却有很多拓印本流传于民间。

皇帝气急,命东厂彻查此事。

如此,立后一事又搁置了下来。

安宁侯府。

宋旎欢已经将所学都教给了萧元凛,每七日一次的教学从未松懈过,包括在此时谣传满天飞的时候。

夏日里闷热,练了一会儿宋旎欢就觉得热的不行,出了汗,衣物贴着身子难受得很,萧元凛看出来了,竟和她玩起了水。

湖边戏水,互相泼了一身。

萧元凛个头快赶上她了,但此刻眸子乌黑明亮,脸上带着笑,没了平日的故作深沉,是少有的孩子气。

宋旎欢心一软,本想训斥他的心收了起来。

可夏日衣衫轻薄,湿了水实在尴尬,她作势板起了脸,道:“行了行了,不成体统啊。府里可有换衣裳的地方?”

萧元凛遣了婢女带着她往里面去了。

这府里关的都是被幽禁之人,婢女并不敢带着她去别的地方,就去了萧元凛的寝宫。

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件女子的衣裙让她换上。

是罕见的流光锦,千金难求。

宋旎欢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得穿上这件。

重新梳妆完毕,干干净净,浑身轻松。

宋旎欢坐在圈椅里,吃着霜华不知从哪弄来的冰饮子。

午后的阳光不再火辣,从树荫中斜斜落进来,让人昏昏欲睡。

她的眼皮沉了起来。

外面忽然有人声。

霜华连忙出去,道:“小侯爷?!您不能进去。”

萧元凛道:“怎么我自己的寝宫还进不得了?”

宋旎欢连忙起身,方才为了梳洗方便,并未穿外衫,这对于不是自己夫君的异性来说,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她想去找那外衫却怎么也找不见,不知是被霜华带出去了还是怎么…

门豁然被打开了,那少年怒目,嘴里还嚷嚷着:“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来……”

谁知道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惊慌失措的脸,流光锦裙尾勾勒着层叠海浪,旋转间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似九天神女。

若是她没有怒目圆睁的话。

她双手捂着前胸,裙角藏在博古架后,怒道:“出去!”

萧元凛脸色一红,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低头退了出去。

霜华这才进来为她披上外衫。

少年在外面解释道:“我看你许久不出来,我以为你……以为六叔他们为难你。”

听他这么解释,宋旎欢的怒火消散了大半,却还是不悦道:“我的婢女都在外面拦着你了,你还硬要往里闯?!”

“萧元凛,你是十二岁,不是两岁,都是可以娶媳妇的年龄了,你要知道避嫌!”

少年却还倔强地解释:“婢女怎么了,婢女就不能是坏人了?万一她调虎离山呢?!”

她气笑了:“你还虎?”

“你少气我!”萧元凛在外面喊,“而且我怎么知道你穿没穿衣服?!这么长时间了,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所以外面才有婢女负责通传,这样于大家都不失礼。你自己不讲理,还胡搅蛮缠,你再这样,我下次不来了!”她使出了杀手锏。

果然,外面的少年偃旗息鼓了。

宋旎欢推开门,不正眼看他,“我方才突然困倦的很,就眯了会儿。怎么,你担心了?”

“这安宁侯府被围的跟铁桶似的,你担心什么?”

萧元凛也不说话,也许是他敏感了,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六叔那边不太对劲。

“行了,我该走了。以后你不可如此无礼,你都是小大人了,要顾及名声。”宋旎欢道。

“我都这样了,要名声做什么?”萧元凛不屑道,“你才是更需要名声的吧?你都不知道,外面传你的闲话都传成什么样了,我看这皇后你是做不成了。”

宋旎欢知他并不知谢檀的心思,可是否传位于他,现在说还太早,所以她没有再往深的说这个问题。

做皇帝怎能不要名声。

她道:“你都知道我名声不好做不了皇后,其实不然,男子袭爵做官出仕,女子嫁个好人家,都是需要名声的。你长大了,要更爱惜羽毛……”

少年的目光忽然投向她,锐利的像一支箭,“他为何不杀了那些人!?”

“什么人?”她问。

“那些传你闲话,说你不好的人!”萧元凛道,“他不是非你不可么,不是和你青梅竹马吗?为何要将你置于舆论漩涡里?他这皇帝怎么当的!”

宋旎欢心想,这家伙和谢檀可真像。

细究起来,他和谢檀养成这种性格的原因也十分类似。

她对孩子还是宽容,便哄道:“行了行了,小孩子喊打喊杀,这种话别说了。翰林院的夫子教你学问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横她一眼,“刚才还说我到了娶亲的年纪,现在又说我是小孩子?女人真善变。”

宋旎欢出了安宁侯府,上了马车。

却没看到身后少年,竟红了眼眶。

那流光锦啊,是前太子妃最喜欢的衣裙……

马车穿梭于山间,她掀开车帘,看着层叠的山峦呼啸而过,一片翠绿,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渐起,连本无云的天色都昏暗了下来。

轰隆隆的雷声像劈在耳边。

宋旎欢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刚想招呼车夫慢点,马车却忽然急停,几经摇摆,才彻底停下。

“夫人,车轮陷进泥里,拔不出来了,另一个车轮松了,我们的车险些翻下悬崖,还好有恩公相助。”车夫在外面道,“还请夫人下车,奴才才好将车轮装上修好。”

“恩公?”宋旎欢掀起车帘,便看见对面一辆青灰色的马车,车后还跟着两匹马。

车下站着两位身形挺拔彪悍的男人,一看便是练家子。

想来便是恩公了。

她撑开油纸伞,方一走下马车,绣鞋便陷进了泥里。

“恩公能否帮忙帮到底,这车太重,我一个人抬不起来,轮子不好按……”车夫道。

对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便撸起袖子,动作熟练地加入了修车行列,抬眼看了一眼宋旎欢道:“夫人可上我们的车等候。”

“不知车上……你家主人可方便?”她看了眼雨中的马车,问道。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问车上之人是女眷否。

“夫人放心,方便。”男人头也不抬地答道。

宋旎欢和霜华对视一眼,二人伶仃的身影在雨中尤为可怜,眼看雨点子越来越大。

“叨扰了……”宋旎欢上了马车,刚张嘴还未把话说完,车里人便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紧接着,一把剑横在了外面霜华的咽喉。

她被弄懵了,忍不住感到惊惶,只看见与她五指交握得那双手……

骨节分明,冷白修长,好看的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