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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152章 多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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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马飞奔数日后,二人到了成都府,没曾料想,此处也是热闹非凡,好似到了东京一般。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小曲飘出酒楼,琵琶传出乐坊。姑娘也水灵灵的走来走去。那老头老太太一起晒太阳,小男孩和小女孩模仿大人蹦蹦跳跳,走来走去,不知在做什么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走近一看,原来小孩子在模仿东京朝堂群臣上朝的场面。

只见一个胖乎乎肉嘟嘟的小男孩坐在大柳树下,两个小女孩左右分开,拿着荷叶给当伞盖。两边站着小孩子,一个个穿着开裆裤,漏出白嫩嫩的小屁股,手里拿着拨浪鼓。一个小男孩说,我是欧阳修。另一个小男孩说,我是王安石,还有一个说自己是范仲淹,还有扮作司马光,苏东坡的。都一一站在中间,说说笑笑。路人见了摇摇头笑了笑。子午和余下端详片刻,见小孩子为谁扮演谁争论不休,索然无味之际都离去了。

子午和余下二人在终南山住的太久,下山就倍感新鲜十足,东瞅西望,兴致颇高。那市井喧嚣,无不令人眼花缭乱。二人青春年少,哪能管住自己,不免蠢蠢欲动,心浮气躁。那身着绿衣的妙龄少女走来走去,二人流连忘返,盯着看个不停,不忍离去。

“看什么呢,走开,别挡路。”余下正东张西望,一个声音从背后袭来。转过头才看到,一个小姑娘,活泼可爱,不过一脸不悦,横眉怒目。

余下挠了挠后脑勺,诧异道:“姑娘好不礼貌,我如何挡你路了不成?”一时间尴尬不已,不知如何与姑娘说话,毕竟怕说错话。

小姑娘闷闷不乐,眼睛发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虽说出言不逊,凶巴巴的,却眼泪汪汪:“我要过去,你不挡我路,我会说你?”

子午关切道:“怎么了,这位妹妹如何哭了?有何委屈,哥哥帮你。”

小姑娘伸手一指,依然凶巴巴,没好气道:“要你们管,你们走你们的路,别管我。”顿时叹了口气。

“香儿,快走。”闻得此声,子午看过去,只见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喊道,这人看上去个头不高,并不起眼,好似农夫模样,不过慈眉善目,倒是令人不太厌烦。

“爹,我来了。”小姑娘头也不回离去。

余下感到莫名其妙,一瞬间哭笑不得,摇摇头,闷闷不乐,叹道:“这小姑娘如何生气了,莫名其妙,也没招惹她。无缘无故发脾气,真是奇怪。”

子午摇摇头,笑道:“不知道,不明白。想必成都府的姑娘都很凶巴巴。这小姑娘恐怕是最凶的一个,无出其右。”没想到小姑娘走了几步,居然听到子午这话就不走了,转过身来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说什么呢?我凶巴巴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真是可笑至极。”

她爹爹赶忙走过来,好似行伍出身,步伐稳健,看似并不简单。见到子午、余下,马上拱手,尴尬一笑:“香儿,别胡闹!二位小兄弟,还望见谅,我这小女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她伤心难过就乱发脾气,请多多包涵。”

二人点点头微微一笑,“好说,好说。”可心里却哭笑不得起来。子午心想,伤心难过就乱发脾气,岂不奇怪?余下心想,这倒也罢,还要我们多多包涵,就更奇怪了,这到底凭什么,彼此素昧平生,也不认识,你这小姑娘就出口伤人,不明白的自然以为她爹爹管教无方了,这般就令人哭笑不得。

这汉子略感抱歉,捋了捋胡须,依然慈眉善目:“既然小女多有冒犯,作为赔罪,请二位吃茶如何?老夫姓黄,你们叫我黄员外好了。”

子午不卑不亢,拱手笑道:“吃茶就免了,想必员外也有事,再说我们也要走了,我们也有事。”话虽如此,可心里不舒服。

余下也掷地有声,冷冷的道:“你女儿如此,想必也是伤心难过,我们就不打扰了。”

小姑娘依然出口伤人,没好气道:“爹爹我们走,素昧平生,请他们喝茶,多此一举。他们可能不是什么好人。”见爹爹瞪了自己一眼,就站在那边,一脸不悦的一动不动了。

余下忍无可忍,破口而出:“姑娘嘴好毒,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与你何干?何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岂不可笑。”

子午拽了拽余下的胳膊,示意他不得无礼,场面一瞬间紧张兮兮,那小姑娘正欲上前,被那汉子拉了一把。小姑娘被拽着后退。

“滚!”小姑娘也是越想越气,没人这般说过她,她被爹爹娇生惯养习惯了,顿时转过头破口大骂。

“香儿,不得无礼。快走,快走!”黄员外一看,这样下去就麻烦了,毕竟自己女儿出口伤人在先,如若继续下去,便要惹出祸端,随即瞠目结舌,回过头,马上略带歉意朝子午、余下,尴尬一笑,喃喃道:“小兄弟,抱歉,抱歉。如若有缘,当带我儿道歉。”说着就拽了一把那小姑娘,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余下委屈巴巴,眨了眨眼睛:“好生气,好奇怪!”

子午气急败坏,伸手一指,不解道:“这姑娘可能有病!如何素昧平生就破口大骂,我们招谁惹谁了。太欺负人了,岂有此理?”

余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笑道:“对啊!八成脑子坏掉了,真是个疯丫头。”

子午又朝余下发火,气道:“对个屁,都怪你,何必与她吵闹,遇到这样的女人,不理她就好了。好男不跟女斗,明白么?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如若不然,便要登鼻子上眼。”

余下更是委屈巴巴,一肚子火,却强忍住了,原来他发现那个小姑娘哭哭啼啼,走了大老远,依然伤心难过。就伸手拍了下脑门,自言自语道:“怪我,怪我。我以后再遇到她,我就撞树上去。”

子午笑道:“你撞树上,老母猪撞你身上?谁眼瞎谁知道,是也不是?”余下没笑,路人却忍俊不禁,几个小孩子哈哈大笑,都蹦蹦跳跳,跑远了。

离开成都府。二人往青城山上走去,一路上竹林茂密,青山绿水,幽美无比,实乃神仙境界。二人倍觉心旷神怡,方才成都府的不快,一瞬间化为乌有,实在颇为神奇。

许多香客络绎不绝也往青城山来,说说笑笑,热热闹闹,与终南山香客不同之处是,此处香客之中有许多官员、员外和富商大贾,而终南山多读书人和老太太与农夫。那轿子停在山下,马车也停在一起,众人拾级而上。

普安看见子午,笑道:“你们来了?想我们了?你们空着手来,太不礼貌了吧。”

子午道:“我也想在成都府买些糖果给你吃来着,不过我怕你掉牙。”

普安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果,要是有那心,买些瓜果也极好。”

子午摇摇头,笑道:“你小子,想吃自己买去,我可没钱,我穷光蛋啊!”众人都笑。

武连看到余下,乐出花开,笑道:“好兄弟,果然来了?我昨晚还做梦,见到你了。我们一起聊天说话,可开心了。”

余下道:“有什么可开心的,总见面,我都烦了。看到你这张老脸,我看够了。”

武连道:“你这老脸我没看够,来吧兄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随即携手同行。

余下却躲开自顾自走路,回过头笑道:“别这样,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算什么?如若小时候这样还差不多。”众人都笑。

阿长东张西望,不知在找寻什么,顿时一脸失望,喃喃道:“死胖子呢?”

子午、余下对视一笑,摇摇头,叹道:“师伯,我师父没来,扁头师伯自然也没来。”

费无极问道:“你们师父没来?不是比武么?难道让你们二人前来,让师叔评判,你们师父就如此信任师叔?”

子午笑道:“当然,当然。师父说,他知道师叔是最公平的。扁头师伯目下主持终南山大小事务,我家师父闭关修炼了。”环顾四周,看着幽幽竹林,缓缓闭上眼睛。

子午、余下看着青城山风光无限,东张西望之际,有人过来了。

“我叫怡乐!怡乐就是我。”原来是个小道童,活泼可爱,乖巧懂事。

子午蹲下来,亲了一口怡乐的额头,笑道:“我是谁,知道吗?我是子午哥哥!”怡乐微微一笑。

余下抱起怡乐,用鼻子靠近怡乐的鼻子,轻轻点一点:“我是余下哥哥!”。怡乐眯眼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牙齿,像小兔子一样可爱。

四人逗怡乐玩了片刻,怡乐就蹦蹦跳跳自己玩去了。

费无极环顾四周,笑道:“今日,你们一路辛苦,晚上早些歇息,明日比武如何?且先用茶,片刻到斋堂用饭。”引众走进厅堂,众人坐了下来。

阿长学着扁头的样子,伸手摸着自己的肚皮,缓缓道:“我青城山的饭菜,可是名扬天下,你们多吃点。可惜,死胖子没来,不然也吃得肚儿圆圆了。”

费无极道:“你们师父教你们什么武功了?”余下多嘴道:“剑术!”

阿长纳闷道:“方今天下,风云际会之际,许多武林高手都用刀枪棍棒,流星锤,你们如何是剑术?掌法莫非没有练习?”

子午道:“我师父还没教这个。”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普安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师父说,习武之人必须从基本功开始。”武连笑道:“为何要练剑?”

费无极自然明白张明远的用心良苦,顿时顿悟,便环顾四周,语重心长道:“练剑不仅仅是一件兵器,这可以令人神清气爽,有精气神。有了精气神,以后什么掌法、道法、棍法、拳法,武学奇术,都会融会贯通。”

阿长自从上了青城山,也时常顿悟许多道理,眼下见他们如此,便补充道:“你们几个没有什么武学根基。如若一开始就把掌法教给你们,便是害了你们。虽说有兵器与无兵器没什么区别,这对武林高手来说当然如此。你们几个却不同。这精气神有了,注意力集中了,掌法自然更上一层楼。”

普安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叫道:“原来如此,拿着一把剑,的确精气神就十足了。”随即站起身来。

子午神情肃穆,喜出望外,笑道:“怪不得师父给我们讲精气神很重要。”余下虽说明白过来,可依然稀里糊涂,叹道:“这精气神从何而来?”

武连也明白过来,笑道:“不对,从大江而来。小河太小,气度不够。”

阿长认真道:“精气神从你嘴里来,从你眼睛里来,从你耳朵里来,从你鼻子里来,从你的手脚而来。从一个人的全身上下而来!”伸手一一比划开来。

费无极点点头,叹为观止,随即头头是道开来:“所言极是,精气神就在于悟性!庄子早说了,天子之剑,心怀天下;诸侯之剑,治理四方;百姓之剑,不过打打杀杀。你们以后习武,要用老子的智慧,孔子的德操,庄子的境界,孟子的精神,韩非子的法度,孙子的谋略。自然更上一层楼!”捋了捋胡须,神情肃穆。

普安拱手之际,追问道:“此话怎讲,还望师父赐教?”

费无极语重心长,一股脑,全盘托出,不紧不慢道:“老子的智慧是道法自然;孔子的德操是仁义礼智信;庄子的境界是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孟子的精神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韩非子的法度是欲速则不达;孙子的谋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子午明白过来,喜道:“师父、师伯,所言极是。”普安喜笑颜开,拱手道:“弟子明白了。”

武连恍然大悟,点头道:“实在受益匪浅!”余下深以为然,叹了口气道:“真是豁然开朗,不可思议。”

几人谈笑风生,喜笑颜开。不觉夜色朦胧,青城山,月挂树梢,竹叶飘摇,幽美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