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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116章 血染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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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延庆带领大队人马从雄州出发,范琼也紧随其后由白沟河北上。两队人马过了白沟河就分道而行。蔡攸和童贯在军帐喝酒,并未出来送别诸将。

张明远和费无极与马扩在白沟河辞别,临行前马扩叮嘱道:“明远、无极,我听说你们当年跟随张叔夜大人出使过西夏,曾舌战党项人,可有此事?此番带兵打仗,非同小可,不似出使那般,不可轻动。”

费无极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如若有机会很想跟着兄台一同出使金国。我可听说你出使金国,与那完颜阿骨打算是故交了。”

张明远道:“我们也曾跟随张叔夜大人出使过辽国,对幽州城也算知道一些,并不陌生。可惜如今兵戎相见,实在不是一件幸事。”

马扩笑道:“一言为定,我可盼着与你二人结为兄弟,一同出生入死,保家卫国。”随即和张明远、费无极击掌为誓。

张明远道:“我们一同去过元和殿面见耶律淳,便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了。兄弟此去金国,要多加保重。”

费无极道:“我们与完颜阿骨打也有一面之缘,曾在雄州府衙见过。对,就是那一次,也算与赵良嗣和马扩兄弟的家父马政大人初次相见。”

马扩叹道:“家父也提及此事,还说与张叔夜大人的情谊非比寻常。可惜张叔夜大人如今在济南府做知府,朝廷不再让他出使,你们也不能跟着他逍遥自在了。时光如梭,岁月不居,我们都人到中年了。”

张明远道:“张叔夜大人剿灭宋江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惜我等没什么机会去给他一臂之力。”

马扩道:“你们不去自有道理,张叔夜大人那是为官一任的本分。如今你们北伐幽云,也算为国家做点事,很不容易了。”

费无极道:“本来朝廷要我们南下剿灭方腊,我们没去。直到童贯大人押解方腊进京献俘,我们才见到方腊。”

马扩惊道:“你们见过方腊,可见你们的恩宠,无人可及。皇上对你们太好了,羡煞旁人。我等愧不能及。如若不是皇上罩着你们,恐怕也不会有如此恩泽。”张明远、费无极笑而不语。

片刻,张明远和费无极送别马扩,见马扩大队人马渐行渐远,听白沟河哗哗作响,才向范琼大军处赶去。

在路上,张明远道:“无极,如今我们知道了张叔夜大人的所在。等此番打完仗,不如去趟济南府,找张叔夜大人叙叙旧,你意下如何?”

费无极喜道:“这主意不错,毕竟当年跟随他出使西夏和辽国,也算情深意重。可惜他一代忠臣良将,却被皇上弃之不用,埋没在地方,只做个小小的济南府知府。童贯这厮却大权在握,快要封王了。”

张明远道:“好在蔡京被赶下台了,如今赋闲在家,也算让人心里舒服许多。”

费无极道:“童贯不倒,朝堂就一日不得安宁。何况高俅、王黼、朱勔、李邦彦、梁师成之流,尚在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张明远道:“干爹如今可好?”

费无极道:“我问范琼将军了,他说干爹在终南山豹林谷他们种家军祖宅,一个人种菜闲居,只让种浩派人送些米去。”

张明远道:“此番我等下山很久,等这一仗打完,就算对得起皇上了,该回去照顾干爹干娘才是。”

费无极道:“胜负难定,生死难料。”张明远惊道:“无极,你贪生怕死不成?”费无极道:“人到中年,不似热血青年。贪生怕死不敢说,总是会惜命。”

张明远道:“我看此番作战应该稳操胜券,耶律淳不在,群龙无首。耶律大石孤掌难鸣,萧德妃和萧干可是亲兄妹。这局面,想想看,实乃天赐良机。”费无极道:“反间计对付耶律大石不成?”

张明远点了点头,喜道:“未为不可。”费无极担忧道:“郭药师投降,李处温投降,皆是汉臣。耶律大石投降不大可能。”

张明远道:“笨蛋,离间计,让萧德妃和萧干赶走耶律大石。”费无极道:“可以试试看,告诉童贯如何?”张明远摇摇头,笑而不语。

刘延庆在幽州城外准备安营扎寨,立足未稳,萧干便带领骑兵奔袭而来,刘延庆大惊失色,军士慌乱一片,仓促应战之际,首战宋军便丢盔卸甲,死伤许多军马,只好坚守不出。

夜色时分,耶律大石又带人摸黑奔袭范琼部,张明远和费无极正在军营哨塔登高望远,忽见远处黑影,有一队铁骑缓缓而来,却听不到马蹄声,原来耶律大石命人在马蹄包上黑布。

张明远飞身而下,急忙报知范琼。范琼赶忙召集弓箭手埋伏起来。等了很久不见黑影有动静,范琼以为张明远撒谎,便拂袖而去。

等到午夜时分,费无极独自一人抹黑查看时,才发觉耶律大石所部早已绕过范琼,奔袭雄州白沟河去了。

张明远和费无极连夜悄悄跟踪耶律大石人马,抵达白沟河,耶律大石才发觉身后的张明远和费无极,双方厮杀开来,耶律大石跨马来战,费无极也跨马迎战。

二人在马上对打,不下十几回合。这耶律大石也是文武双全,会带兵打仗不说,还有一只神臂弓,百发百中。张明远见费无极有些吃力,便前来助战。耶律大石弯弓射箭,嗖嗖嗖三声,三只被点火的箭羽疾飞而来。张明远飞身躲过。

耶律大石纵马一拳袭来,张明远顺势将他击倒在地,随即给了两掌。耶律大石翻身而起,出拳猛击,张明远也出掌对战。

酣战之际,费无极飞身去敲战鼓,宋军才发觉。见大势已去,耶律大石跃上马背,带领残兵败将,仓皇逃窜,溜之大吉。张明远和费无极也不敢恋战,急匆匆赶回范琼军营去了。

范琼在军营夜不能寐,不见张明远和费无极归来,心急如焚,原地走来走去,搓搓手,担惊受怕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可是皇上的心腹,如若有个闪失,我便无法交代。”

张明远和费无极归来,走了进去。,齐声道:“将军,我们回来了。”范琼这才拍了拍胸膛,平了平心绪,叹道:“好家伙,本将军提心吊胆,你们太也胆大妄为,以后不许擅自行动,你们可知道?”二人点头一笑。

郭药师见状,叹道:“听说耶律大石偷袭白沟河,你们追赶如何?”

费无极道:“我们赶到时,耶律大石意欲偷袭过河,恐怕要斩首童太师。我们敲响战鼓,大军惊醒,耶律大石见失去战机,只好抱头鼠窜。”范琼和郭药师面面相觑,惊得呆了,缓过神来,这才放下心来。

范琼道:“如何对付辽军,实在要三思而后行。我大军多步兵,面对辽国铁骑,恐怕力不从心,火炮也不能运来,如何是好?”

郭药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灵机一动,笑道:“我有一计,不知诸位可愿聆听?”

张明远和费无极对视一下齐声道:“但说无妨。”范琼一怔,狐疑道:“你有何主见。”

郭药师道:“莫如突袭幽州城。那萧干和耶律大石,总有一人出城来战。我等可让刘延庆将军拖住耶律大石,我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带领精兵强将,绕过萧干军营,突袭幽州城,如此出其不意,必定稳操胜券。”

范琼质疑道:“如若萧德妃派人埋伏幽州城周围,我们岂不自投罗网?”

郭药师道:“如今幽州城没多少军马,萧德妃的皇城卫队不会出城来。耶律大石和萧干,不可能处处防范,毕竟燕山脚下还有完颜阿骨打的人马。由此可见,耶律大石和萧干要分兵把守,幽州城必然空虚。我们出其不意,萧德妃必定料想不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可迟疑,要越快越好。”

范琼还有些不为所动,张明远道:“此乃声东击西之计,未为不可。契丹人防范女真人是头等大事,我等在此,要分兵突袭。如若坐等,恐怕并非良策。如若女真人攻取幽州城,我等就白跑一趟了,回到东京,无法交差,诸位将军也不能加官进爵。”

费无极道:“兵贵神速,如今辽国大势已去,我等不可错失良机。如若突袭幽州城,便胜券在握。大功一件,便是妙不可言。”此言一出,范琼定了定神色,缓缓喜上眉梢,众人也思量再三,都议论纷纷,大喜过望。

范琼便吩咐道:“张明远、费无极,如今建功立业就在明日。你们明早快马加鞭告诉刘延庆将军,拖住耶律大石,我们绕过萧干突袭幽州城。再让刘光世派兵接应,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幽州城。”张明远和费无极领命而去。

次日天刚亮,张明远和费无极早已快马加鞭赶到,诉说范琼和郭药师的计谋,刘延庆和刘光世答应下来,为报仇雪恨,在沿路截击身心疲惫的耶律大石。

杨可世和高世宣本想留下来助战,奈何刘延庆和刘光世父子怕他们抢功,便强令二将跟随张明远和费无极去找范琼。

一看张明远等人走后,耶律大石长舒一口气,精神抖擞之际拼死力战,和刘延庆、刘光世周旋在桑干河附近。辽国对此地烂熟于心,宋军初来乍道,跟着耶律大石在河边兜圈子。

几个回合,刘延庆和刘光世便招架不住,眼睁睁看着耶律大石猛冲猛打,却毫无还手之力。如若不是宋军人多势众,怕要被耶律大石杀个片甲不留了。耶律大石不敢恋战,也怕幽州城有失,如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便得不偿失,随即且战且走,退往幽州城。

可刘延庆与刘光世硬生生死死拖住耶律大石,就是不放手。宋军人马众多,耶律大石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又被刘延庆大军保卫,如此一来二去,耶律大石便被困在桑干河附近,动弹不得。

按理说来耶律大石是神射手,也会武功,自然不怕宋军,奈何耶律大石昨晚中了张明远的两掌,故而有伤在身,便不能单打独斗了。

宋军和辽军互有伤亡,辽军毕竟人马稀少,只见草原上,宋军一个个倒在地上,死伤惨重。辽军威猛,以一当十,越打越勇,势不可挡。宋军见辽军如此丧心病狂,皆不敢上前送死。如若不是刘光世斩杀逃兵,宋军怕要逃得一个不剩了。耶律大石命人死战,去往幽州城,打探幽州城的消息,就怕女真人突袭。

此时幽州城的城门刚刚打开,范琼就大手一挥,郭药师为先锋带头冲杀,杨可世带军继续冲入,高世宣也引众杀向幽州城内城。

张明远和费无极各带一军,紧随其后。杨可世和张明远、费无极在内城门口会面,费无极见杨可世止步不前,便急道:“将军,内城是辽国皇宫和官衙的所在地,如若迅速攻破内城,辽国王公大臣就被一锅端了。活捉萧德妃,建功立业,便不在话下。我等何不强攻,更待何时?”

杨可世笑道:“都攻破了幽州城,还怕什么?人困马乏,让将士们随意快活一番好了,你们也去,能抢就抢,如若迟疑,好东西都被抢光了。”说话间跨马而去,宋军见主帅如此说,就毫无顾忌,在幽州城大肆烧杀抢掠,不多时,幽州城升起滚滚浓烟。

张明远和费无极想要制止,却无可奈何,一个个四处乱窜,一瞬间都四散而去。妙龄少女被宋军拖到街头巷尾肆意凌辱。男女老少被逼迫交出银子钱。黎民百姓抱头鼠窜,吓得四处逃散。

宋军在幽州城街市,见人就杀,见店就烧。一瞬间,城内惨不忍睹,哀鸿遍地。火光冲天,喊杀四起,鲜血四溢。 五千宋军在幽州城里纵马狂奔之际,当地民众百姓一哄而起,每条街道上都展开了巷战。只因宋军杀人放火,好似贼寇一般,毫无人性。

萧德妃和君臣听说宋军进城,吓得魂不附体,只觉天兵降临一般,忙派人火速向耶律大石和萧干求援。刘宗吉自告奋勇前往,可出城却被张明远和费无极发觉,二人活捉刘宗吉,其余人尽皆被击杀。

刘宗吉哄骗张明远和费无极说,自己是汉人,愿里应外合诛杀萧德妃,二人信以为真,又因此人曾出使雄州面见童贯,面不改色,很有气节,张明远和费无极也在场,实乃亲眼目睹,心下就颇为佩服,便私放他偷偷离开。

耶律大石此时也看到了幽州城的烟火,知道形势危急,刻不容缓,便派令人跨马通知萧干。萧干听耶律大石的快马来报,也大惊失色,便向所部人马招手,气道:“范琼和郭药师这两个狗贼果然诡计多端,我偏不信邪,各位兄弟,我等不可迟疑不决,快马加鞭,赶赴幽州城,必能击败偷袭的宋军。”说话间忐忑不安,引众前行。

萧干大队人马来到幽州城下,定睛一看,那城门居然大开,没有宋军把手,里面一堆喊杀声。萧干大喜过望,马上引众冲入城内。城内宋军本已心疲力竭,发现萧干回援,立马报告杨可世。

杨可世和张明远、费无极听说后,大吃一惊,赶忙派人找刘光世马上救援,可一直等到萧干率领三千骑兵酣战许久,重新关上城门,把宋军的奇袭士卒堵在城中,还不见刘光世到来。杨可世和郭药师面面相觑,心中诚惶诚恐,不多时业已心灰意冷。

张明远急得直跺脚,叫道:“如若功亏一篑,便是后悔莫及,刘将军怎么还不到? ”费无极左顾右盼,带领士卒与萧干拼死力战,也是无可奈何。只杀的昏天地暗,血流成河。远处黑沉沉的燕山,一轮红日徐徐落下,好似鲜血一般红。鸟雀渐飞渐远,黑烟滚滚。

刘光世见那幽州城升起黑烟,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辽国完了,此番回东京受赏,杨可世和高世宣恐怕要排在我刘家军之前。”

刘延庆道:“可不是,拿下幽州城,功劳也是杨可世的,与你我何干,我等又何必去为他人作嫁衣?不去又怕太师怪罪,还是去吧,不过你慢慢走,别慌。等他们收拾残局差不多了,再说。为父拖住耶律大石,你放心去吧。”刘光世便带着人马,游山玩水一般,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在幽州城外兜圈子,就是不进城去。

此时,萧干和萧德妃的守军便内外夹击,把宋军死死堵在了幽州城里无路可走,在内城厮杀的宋军,最终全军覆没,副将高世宣等全都战死。

张明远和费无极拼死酣战,阻挡萧干来袭,几个宋军保护着杨可世和郭药师二人偷偷爬上城头,用绳子吊着逃到了城外。

张明远和费无极见二人逃脱,才飞身而下,离开幽州城,保护范琼、郭药师、杨可世死里逃生,渐行渐远。刘光世见范琼人马落荒而逃,便跨马就跑。一口气跑回刘延庆军营。

刘光世大呼小叫道:“父亲,不得了了,突袭幽州城一败涂地。”刘延庆听了这话,吓得脸色煞白,随即命令大军,不可轻举妄动,只可坚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