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给皇后请安,这次请安等待的时间远比以前都要长。
天气渐渐冷了,这时候来请安远没有春夏时来得舒坦,更何况她们还要在外面站着,这小风‘嗖嗖’的吹,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寒。
花芜拍戏时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因为她有保姆车,不拍戏时,她都是待在保姆车上的,吹着暖风,喝着咖啡,想坐就坐,想躺就躺。
“娘娘,您若是身体不舒服,咱们便回吧……”
玉瓶扶着花芜,有些心疼地说道。
她们家主子好容易从兰心宫死里逃生回到翊坤宫,还没有好好休息上一天,就每天早儿的又要来给皇后请安了,玉瓶心中非常不爽。
她可是知道皇上有意要晋自家娘娘为皇贵妃了。
虽说晋封的圣旨还没下来,但皇上是从来不会骗自家娘娘的,说想要晋封自家娘娘为皇贵妃,那就肯定会的。
所以,玉瓶说要扶花芜回去休息,真不是气话,她是真这么觉得的。
虽说给皇后请安请到一半儿就离开,不怎么合适,可身为一宫之主的皇后让一位准皇贵妃在翊坤宫外苦等,这合适吗?!
当然,最主要的是皇上宠爱自家娘娘,她敢肯定就算皇后去找皇上告状,皇上也是会向着自家娘娘的。
这才是她敢开口劝自家娘娘娘回去的底气。
“不了!”
“都已经站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再多站一会儿,估计一会儿便能进去了……”
花芜摇了摇头,望着翊坤宫紧闭的大门,心中叹了口气。
她大概是知道皇后冯元蘅为何这般了。
因为她要封皇贵妃了。
昨天晚上萧凛打完她屁股后就后悔了,抱着她哄了半夜后告诉她的。
花芜不想当这个皇贵妃。
一是她是早晚要走的人,皇贵妃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二是她知道皇后冯元蘅最重视的就是她的后位和权利。
皇贵妃位同副后,也就比皇后低半级,可协理六宫。
她若是晋封皇贵妃,怕是皇后冯元蘅晚上都得睡不着觉,将她视为第一大威胁。
看看,现在她的反应不就来了吗?!
真是棘手得很。
她根本不想要这个皇贵妃之位,奈何萧凛说什么都要给,根本不让她推辞,最后还凤眸幽深,试探着问道:“阿芜,你其实……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朕?!对不对?!”
花芜当时吓得魂都要飞了,一把抱住萧凛撒娇耍赖,使出浑身解数才让萧凛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敢推拒皇贵妃之位吗!?
她不敢推拒皇贵妃之位的后果便是她得到了来自皇后冯元蘅的刁难。
她昨晚和萧凛折腾得太晚,萧凛又抱着她哄了半夜,原本早上是真不愿意起来,可是想想她若是不来,怕是皇后冯元蘅又会想七想八了,于是,咬咬牙还是硬撑着来了。
见花芜不肯走,玉瓶便也没再劝说。
她知道自家娘娘虽然和善好说话,但是,只要是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
因此,玉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徒劳地站在自家娘娘身边,试图给自家娘娘挡些风。
花芜一直很安静很沉默的等着,倒是其它的嫔妃们有些不乐意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低声抱怨起来。
这皇后今日是怎么了?竟让我们等这么久。”
一位身披着小毛领披风的嫔妃低声不满地嘀咕着。
她是南方人,最怕寒冷了。
这京城九月的天,一大早儿的寒凉的吓人,是她在南方从来没有见过的冷。
她现在好冷,腿又麻,好想回自己宫去哦。
都说皇后娘娘仁慈和善,可偏偏就有一点不好,就喜欢让嫔妃们天天来给她请安。
她难道不忙的吗?!
前朝林皇后可是每三天才让宫嫔们来请一次安的。
“是啊,是啊!这可是以往可从未有过这等事。”
“难道娘娘身子不好?”
她旁边的另一位嫔妃附和道,伸手轻轻抚弄着发髻上的珠翠,随口说道。
“身子不好,就取消请安啊……”
“咱们都快站了两盏茶的时间了吧?”
简直离了大谱了。
两人身后传来了一道有些气急的声音,说话的嫔妃自小身子体寒,一见凉就容易肚子痛,现在她的肚子就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
听到后面小嫔妃们的抱怨,柔妃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一双美眸又似不经意般地扫了花芜一眼,嘴角微勾。
取消请安?!
冯元蘅那个女人那怎么可能愿意?!
她有女,且身后有着势力不小的母家;端妃母家虽比不上她家,可人家现在有子,还是唯一的皇子;平妃虽然无子无宠,可是母家比她们都强,否则,以她那个没脑子嘴又欠的性格,早死了。
就她们三个都已经压得冯元蘅快喘不过气了,她又怎么能放过这种可以给她们立威的机会?!
哪怕是生病了,冯元蘅那个女人也会从床上爬起来的。
不过,今天冯元蘅让她们等待的时间,确实更长了些。
应该是因为宸贵妃又要晋封成皇贵妃了吧?!
这可是戳到冯元蘅的肺管子了。
真好!
不枉她一大早儿爬起来,特意赶来看戏。
“今天皇后娘娘怎么了?竟然让咱们等了这么久?”
平妃的脾气本就急躁,两盏茶的时间,已经让她等得很不耐烦了,不禁大声说道。
平妃是六妃之一,资历老,性格也是不饶人的。
有了平妃开头,院中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声,这时,坤宁宫的大宫女画屏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板着张脸,淡淡道:“各位娘娘,皇后刚才在处理一些紧急事务,现在你们可以进来请安了……”
说完后,便转身进了翊坤宫。
柔妃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看样子她们都得感谢平妃呢,否则,这皇后还不知道得让她们站在什么时候呢。
这宸贵妃也是,人家皇后都对你这般刁难了,你还用再继续惯着她吗?
你是准皇贵妃、身后有母家、有皇上的宠爱,犯得这般忍让冯元蘅吗?!
真的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她若是宸贵妃,早在是贵妃时,她就已经舞到冯元蘅那女人的脸上去了。
看着花芜神色平静的进了坤宁宫大殿,柔妃撇了撇嘴,她觉得自己今天这场大戏,弄不好是看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