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一边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倾听着周围人们嘈杂的八卦声。
“你们知道吗?听说此次前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各方天之骄子们,竟然全都汇聚于绝符宗啦!”一名食客满脸兴奋地高声说道。
“天骄啊!那些可都是真正令咱们望尘莫及、心生艳羡之人呐!像他们那样的天赋和实力,恐怕是咱们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哟!”另一人不禁感慨万分,语气中满是羡慕之情。
“谁说不是呢!这世间为何要有如此明显的优劣之分呀?老天爷怎么就不能稍微公平一点呢?若能人人平等,该有多好哇!”又有人跟着附和道。
一时间,整个客栈里人声鼎沸,众人皆兴致勃勃地热议着关于宗门大比以及各路天骄的种种传闻。
而此时,正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程师,自然也将这些话语听进了耳中。
就在这时,只见门口走进来两道身影。
男子生得剑眉星目、英俊非凡;女子则面容姣好、眉目如画,端的是一对金童玉女。
程师抬眼望去,待看清来人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忙站起身来挥手高呼:“全胜天!”
全胜天闻声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程师前辈在此,赶忙微笑着回应道:“程师前辈!”说罢,他紧握着身旁女子的玉手,快步朝着程师所在的角落走了过去。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啊?”一人好奇地伸长脖子张望,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后便再也移不开了,嘴里喃喃道:“这女的长得也太漂亮了吧,如果能够……哎呦!”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想活啦!”旁边那人低声呵斥道,“那可是天符宗弟子全胜天,他身边那位女子更是了不得,乃是全胜天的未婚妻彩舞荃,而且还是一等宗门灵符宗宗主的爱女呢!”
就在这时,全胜天步履从容地走到了程师面前,并在其对面缓缓坐了下来。
而那名女子,则姿态优雅地坐在了一旁。
程师面带微笑,将目光投向彩舞荃,然后转头看向全胜天,开口问道:“全胜天,快给我讲讲,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全胜天闻言,深情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彩舞荃,眼中满是自豪与爱意,随后朗声道:“她嘛,正是我的未婚妻。”
听到这话,彩舞荃轻盈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着程师行了一礼,娇声说道:“小女彩舞荃,见过前辈。”
“哎呀呀,千万别再前辈前辈地叫啦,如果你们真心认为我的实力还算不错,那不如就唤我一声程师师兄吧。你们一口一个前辈,这不是明摆着把我给叫老了嘛,人家可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呢。”
程师一边连连摆手,一边露出满脸的不高兴,显然对众人称呼他为前辈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
听到这话,全胜天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起程师来,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什……什么?你竟然才十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人居然仅仅只有十岁。
要知道,他虽然跟随程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尊称其为前辈,根本不清楚程师的真实年龄。
原本他只当程师是因为发育比较迟缓,所以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仍旧显得很稚嫩,却万万没想到实际年龄竟然只有区区十岁。
面对全胜天如此惊讶的反应,程师反倒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啊?怎么啦?难道十岁就不行么?”他实在想不通全胜天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似的这么大声嚷嚷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彩舞荃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全胜天和程师之间的交谈,宛如一朵盛开在静谧角落里的花朵,悄然无声,并未插嘴半句。
此时,只见全胜天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颤抖的手指着程师,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我这般天赋异禀的天才在你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简直与那些平凡无奇的普通人毫无分别!”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失色,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向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全胜天竟然会亲口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难道我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全胜天都不是真正的他,如今这个才是其真面目不成?”有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是啊,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能够让全胜天心悦诚服地尊称一声‘前辈’的人可谓凤毛麟角啊!这位年轻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另一个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依我之见,此人极有可能是某个隐居于世外的绝世高手。毕竟,在这广袤无垠的世界里,总会有一些深藏不露的隐士大能存在。他们不追逐名利,远离尘世喧嚣,也从不轻易在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超凡实力。或许只有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机缘巧合之下,这些隐士大才能偶然现身。”一位看似颇有见识的老者捋着胡须分析道。
所谓隐士大能,乃是各个世界皆普遍存在的一类传奇人物。
他们宛如隐匿在山林深处的精灵,虽身怀绝技却不为外人所知;他们生于天地之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或栖身于幽谷密林之中,或徜徉于山川湖泊之畔。
对于世间凡人而言,这些隐士大能就如同那遥不可及的星辰,只可仰望而难以企及。
“哎呀,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那么恐怖啦。咱们现在可是朋友哦,又不是敌人,你干嘛要害怕呢?”程师嘴里嚼着桌上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全胜天听后,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脸上仍难掩失落之色:“话虽如此,可你这也太让我受打击了啊!本来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挺天才的呢,结果碰到了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简直就是坐井观天、自视甚高。更要命的是,当你告诉了我你的真实年龄以后,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啥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全胜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旁的彩舞荃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了啦,全胜天,其实你已经非常优秀啦!只不过是程师前……哦不对,应该是程师师兄他的天赋实在太好了而已嘛。所以呀,咱们只要向着程师师兄努力看齐就行啦!”彩舞荃的这番安慰之言犹如春风拂面,令全胜天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行吧,那就先不提这个事儿了。话说回来,这位姑娘——”程师说着用手指了指彩舞荃,然后转头看向全胜天继续问道,“她也是过来参加这次宗门大比的吗?”
全胜天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他面带微笑地说道:“没错,此次她正是代表灵符宗前来参与这场宗门大比。程师前……哦不对,应该称您一声师兄才对。如果您在比赛中与彩舞荃师妹狭路相逢,还望看在小弟我的薄面上,能够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毕竟,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呀!”说完,全胜天将充满爱意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彩舞荃。
此时的彩舞荃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全胜天,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幸福感简直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听到全胜天这番话后,程师哈哈一笑,爽快地应道:“兄弟尽管放心便是!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让我和彩舞荃师妹相遇,我定然不会痛下杀手的。”对于全胜天所提出的这个请求,程师显得非常乐意接受。
就在这时,全胜天突然将视线移到那张摆满美味佳肴却不见半点酒水的餐桌上,不禁皱起眉头抱怨起来:“咱们光这么干巴巴地吃菜,连口酒都没得喝,岂不是太过无趣?小二!赶紧给我们上两坛上等的好酒来!”
要知道,在男人之间的交谈中,怎能少得了美酒作伴呢?念及此处,全胜天毫不犹豫地朝着店小二高声呼喊。
没过多久,只见店小二双手各拎着一坛香气扑鼻的美酒快步走来,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在了桌上。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可是咱客栈里最上乘的美酒啦,三位客官请慢慢享用哟!”
只见全胜天双手稳稳地捧起那沉甸甸的酒坛,手腕轻轻一抖,清澈透明的酒水便如银练一般倾泻而下,迅速将程师面前的碗以及他自己手中的碗都斟得满满当当。
随后,他手臂一扬,“砰”的一声巨响,酒坛被重重地放置在了桌子之上,仿佛连桌面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此时,全胜天豪气干云,大声说道:“程师师兄,小弟我敬您一碗!”说话间,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程师望着眼前满满一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美酒,心中不禁暗想:这酒闻起来如此醇香,味道想必也是极好的吧?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拿起了碗,有模有样地学着全胜天的样子,与对方轻轻一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全胜天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几声,眨眼之间就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随手一挥,将空碗猛地砸向桌面,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啪”声,并兴奋地大喊一声:“爽!”
见此情景,程师也不甘示弱,张开嘴巴便是一大口。
然而就在酒液刚进入口中的那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辛辣和苦涩瞬间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那种刺激感让他的喉咙一阵痉挛。
“哇!”程师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将嘴里还未咽下的酒全都吐了出来,一边用手拼命扇动着嘴边残留的酒气,一边皱着眉头抱怨道:“这……这就是酒吗?怎么会这么难喝呀!”
就在这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聚焦到了程师身上。
只见他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离,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杯尚未喝完的酒。
当大家看清程师这副模样后,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哈哈哈,你们快看呐!这人竟然连酒都不会喝,简直就是给咱们大老爷们儿丢人现眼啊!\"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一般。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可不是嘛!虽说他实力挺强,但要是不会喝酒,怎么能结交到那些真正豪爽、重情重义的好朋友呢?\"
又有人接着说道:\"没错没错,俗话说得好,‘酒解千愁’啊!而且这酒可是个充满真情实意的玩意儿,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如此一来一往之间,情谊便能天长地久啦!\"说罢,那人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哼!不会喝酒那又如何,难道这世上只有会喝酒才能交到朋友、觅得知己不成?我程师偏不信这个邪,就算滴酒不沾,也定要成为这世间的至尊!”程师站在人群中央,面对着众人的嘲笑与质疑,毫无畏惧地喊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
一旁的全胜天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眼神坚定、志向高远,甚至有些奇葩的程师,心中不禁暗自无语。
他实在无法理解程师为何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想法,毕竟在他所认知的世界里,但凡称得上强者至尊之人,或多或少都离不开酒桌之上的交际应酬以及与知心好友开怀畅饮的时刻。
“哈哈哈哈哈……哪来的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还妄言什么不喝酒就能成为强者至尊?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众人纷纷哄笑起来,他们用一种怪异且充满嘲讽的眼神紧紧盯着程师,仿佛在看一个小丑表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