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外,周旁和羊季相携而来,他们一出现,不少修士就自动自觉地避开,生怕被沾上。
“三师兄,你可要挑战灵兽?”
羊季满脸阴鸷,额头青筋毕露,眼底青黑,周旁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然。”
周旁恶声恶气。
两人熟门熟路地进入角斗场,直接去找负责人。
“我要跟灵兽打。”周旁用命令的语气跟管事说话。
管事脸上陪笑,内心骂了一万遍,他最讨厌的两个人都来了,今日不宜上工。
“周哥,不是我不想让您跟灵兽对决,但是您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够单方面做决定的。”
有事儿直接跟你们宗门长老谈,少来麻烦他。
周旁满脸凶恶,语气极为不耐烦:“我只是要跟灵兽对打,快给我安排!”
管事在内心破口大骂,该死的听不懂人话。
“周哥,你听我说……”
每次来到角斗场,周旁原本就亟待喷涌而出的愤怒总是会越发难忍,他大声地朝管事吼过去,满脸横肉因其愤怒而颤动。
羊季勉强按耐着心中的躁动,眼神不耐烦地划过周围,耳朵突然听见了什么,转眼一看,抬腿径直走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正在聊天的修士立刻回头,看见羊季的模样,脸色纷纷警惕起来。
周旁还在对着管事吼,羊季突然叫他:“三师兄。”
“干什么!”周旁不耐烦地回头。
“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羊季没有多说,率先向外走去。
周旁神色阴沉,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管事,往地上呸了一口,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小巷里,玄听南伸了个懒腰,这会儿暂时没人,她撩开门帘探头进去:“怎么样?我这青师傅演的还不错吧?”
“非常好。”
“不错。”
沈清焰几人很给面子,嗯嗯啊啊地回答。
玄听南很受用:“今天多了挺多看上去是焚海剑宗弟子的修士,大鱼应该快上钩了,也不知道疯子那边什么情况。”
“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万俟琛说道。
“青…师傅?”低沉粗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玄听南迅速放下门帘,转身待客。
“是我,为狂化所困?坐吧。”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来人,用尽毕生的演技装作若无其事。
这不那谁吗?!羊季!周旁!千年大比上臭名昭着那死人!
大鱼来了!
玄听南面上镇定自若,周旁看了她一会儿,大马金刀地坐下。
“你这里有抑制狂化的灵药?给我来一瓶。”
“不急,先让我检查一番。”
玄听南淡定道,在羊季阴恻恻的目光下也不为所动。
周旁哼了一声:“快点。”
玄听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留你有用,高低给你两锤子。
她轻车熟路地把灵力探入周旁体内,羊季在此时不安分地走向门房处。
“哎,干嘛呢?”玄听南不得不叫住他,羊季没有停下脚步。
周旁连声催促:“你管他干什么,快点快点!我现在火大得很,快给我药!”
玄听南也来气了,她没理羊季,专心查看周旁的身体状况。
‘叶随的五个弟子,谁上钩无所谓,若真来了,仔细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这几个人应该是最早频繁接触深崖裂谷灵植的那一批人,他们体内灵力的运行状况我怀疑就是不久之后使用过深崖裂谷灵植的修士们的基本盘。’
还真被云倚风说中了,玄听南暗暗心惊。
她这五六天看了很多修士,周旁体内的灵气运行是最混乱的,每一丝灵力都带着攻击性。
可惜,没有多少修士乐意把自己的识海暴露给外人,否则她还想探探这周旁的识海状况。
羊季没再听到那青师傅唧唧歪歪,冷笑一声,手径直掀上门帘。
下一瞬,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险险才刹住没撞墙上。
羊季怒火中烧,立刻杀回玄听南身前,运起灵力啪地打在桌案上。
灵力波动带起一阵风,周旁的长衫被扬起,玄听南瞅都没瞅他一眼。
这桌案羊季要是拍得烂,算她输。
眼见着这破桌没有一丝要裂开的意思,羊季眼中的红丝几乎要布满整颗眼球。
“你故意的?”他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手已经伸上前去抓玄听南的头发。
嗨呀!
玄听南本来就烦,见他的目标是自己的头发,当即怒了。
千钧一发之际,羊季成爪的手被人牢牢抓住,再用力也碰不到玄听南。
“松开!”他气急败坏抬眼望去。
万俟琛面无表情地单手抓住他,另一只手尽职尽责地托着瓷盘。
“青师傅,药。”
玄听南冷笑一声,把灵力从周旁身上抽走,拿起瓷瓶直接往他嘴里灌药。
周旁脸色一黑,想用手格挡,玄听南不惯着,轻松掰折,嘴里不忘说:“干什么呢,这不是快点快点地给你上药吗?下下火哈!”
噎死他得了。
丹药顺利进入周旁的嘴里,他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晃晃,难以置信地瞪着玄听南。
他想攻击,奈何体内的痛意让他凝聚灵力都难以做到,只能用眼神攻击。
“别急别急,很快就舒服了。”她可没说谎。
“三师兄?!”
羊季像是找到了掀桌的由头,立刻攻向万俟琛。
玄听南看不惯他很久了,直接大步上前:“我看你也挺火大的,给你也来点哈!别客气别客气!”
羊季脸色黑如锅底,想躲开,发现这女修力气大得很,他毫无悬念地被灌下了丹药,同样开始捂着丹田,眼神怨恨地看向两人。
‘如果他们对你动手,不用留情,找到机会直接灌下去,适当刺激一下,让他们吃点苦头。’
“瞪什么,我又没骗你们,就你们这态度,我肯给你们药是因为我是青大善人。”
玄听南闲适地坐回去,不知从哪摸出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喝起来,看得两人更为恼火。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情绪越激动,体内的痛意就更强。
万俟琛默默地盯着两人不作声。
沈清焰几人在里面扒着门帘听墙角,没忍住笑出声。
“我听出来了,阿南是故意的。”
“主人走之前特意嘱咐过了。”非白暗戳戳揭云倚风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