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贺丰年双眼通红,表情不受控,嘴角抽搐着,周身的灵力十分不稳,双拳紧握,哐哐砸向石壁。
元婴的力量毫无顾忌和收敛,谢谊赶来之时,他快把自己给埋了。
“大师兄!你冷静一点!”
谢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丰年从一片狼藉中拉出来,贺丰年反而攻向他。
两人的修为差距不大,谢谊凭借着巧劲,用剑鞘把贺丰年敲晕,这里面有多大仇多大怨,不得而知。
“二师兄,你还好吧?”施涯姗姗来迟,眉头微皱,似在担忧。
“死不了。”谢谊没好气道,“周旁和羊季呢?”
“三师兄和四师兄去角斗场了。”
又去。
谢谊眼底阴鸷,这两个师弟都不是什么善茬,没少惹祸,别到时候又让他擦屁股。
大师兄闭关压制深崖裂谷灵植的副作用,现在看上去成果不太妙,宗门的事情大部分落到了他的身上,最近宗内至少有上百名弟子出现类似的状况,他忙都忙不过来。
想着,谢谊觉得丹田有一股火在烧,一直往上蔓延到脑子。
“你捣鼓的药有效果吗?”
“大师兄此前用过我的药,抑制了一段时间。”施涯垂眸,温声道。
“给我也来点。”
“好。”
…
凌霄城·角斗场
“好!!!”
“七号!七号!七号!”
“上啊!!”
“打他!冲!”
小乙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迎来送往,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他有些恍惚,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十天前,他收到几位贵客的要求,让他在角斗场里宣传一番,至于宣传的内容……
“哟,小乙,好久不见。”一道粗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小乙条件反射地笑着回头,当即睁大了眼睛。
“彪哥!好久不见,修为大涨啊!”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被称为彪哥的大块头男修被这话捧得心花怒放,两人就此攀谈。
“不过半年不见,彪哥你便突破金丹后期,真让小弟羡慕啊。”
“羡慕啥,机缘巧合罢了。”彪哥连连摆手,“哎,这实力是提上去了,但我这身体,最近总有些不舒坦。”
“哦?”小乙若有所觉,脑子很快转起来。
“这筋脉啊,不得劲儿,一不舒服我就手痒,所以我才来这儿。”
彪哥喘着粗气,眼睛半眯着,手也不安分地挠着自己的头。
小乙看在眼里,几乎没有犹豫:“彪哥,或许小弟能帮你。”
城北的浅巷里,修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一处狭窄的门房前却排起了长队,往前看,不过一人一桌而已。
“下一位!”
玄听南中气十足,坐姿豪放,总归现在的脸是伪装,青师傅做的事情,跟她玄听南有什么关系呢。
一位女修应声进入,她打量着玄听南,将信将疑。
“听说您这里有能遏制修士识海狂躁的灵药?”
玄听南豪爽道:“有!先让我检查一下你体内灵力运行状况!”
女修犹豫几息,乖乖配合,玄听南仔细查验后,收回灵力。
“小万,上药!”
万俟琛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精美瓷盘,伸手撩开布帘递给玄听南,配上粗制短打,俨然一药童小哥。
“你先吃一粒,最初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女修原本半信半疑,在打开瓷瓶闻到药香后,怀疑几乎消散。
这药香,让她的头脑清明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其中又有股让她忌惮的力量,她看不出这是什么丹药。
顾不得这药钱是多少,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一粒,顿时,刺痛从丹田延续到识海,女修咬牙不吱声,内心反复怀疑这丹药是否有问题。
没过多久,疼痛平复,灵台变得清明,原先难以抑制的烦躁也烟消云散。
她抬眼看向玄听南:“这就行了?”
“当然不,这丹药只能暂时抑制,且往后每次效果都会递减,道友若不想被狂化冲昏头脑,最好静心闭关,不要想着用深崖裂谷的天材地宝提升修为。”
女修脸色一变,眼神明灭变换。
“十枚上品灵石,谢谢惠顾。”
玄听南不管她什么表情,钱到位了就行。
“只要十枚?”
“就十枚,效果不错记得帮我宣传宣传哦~”
女修默然,把灵石放桌上后离开。
玄听南越诊越起劲,其实来这的修士基本都苦于深崖裂谷灵植的副作用,根本不用搞其他花里胡哨的,奈何玄听南想过把医修的瘾。
“小万!”
“小万来!”
“小万呀!”
万俟琛:……
面无表情.jpg
他送完药撩开门帘,粗布上流光闪过,隐约可见符文,门房内是另一番景象。
非白捣药捣得火星子都快出来了,祈安和多乐负责把药糊糊团成小球,沈清焰在一旁用火加工固定成“丹药”,俨然一条粗制滥造的小作坊流水线工程。
“今儿来的人可多?”沈清焰闲适地问道。
万俟琛撩起门帘看了一眼,玄听南正唾沫齐飞,干脆利落地给修士们上深崖裂谷的眼药,看出是焚海剑宗弟子的更是暗戳戳挑拨离间,用的都是众人集思广益给她想的话术。
“尚可。”
相比起前两天,今日确实人多了起来。
“鱼也该上钩了吧?”
万俟琛不语,静待青师傅的叫唤。
“这药能管多久来着?”
“半个月吧,如果他们真的乖乖闭关,或许能更久。”
非白手不停,抽空回答。
“非白,你可真是个小天才。”沈清焰赞叹,要不是它和塔塔,这计划也不能顺利展开。
“谬赞谬赞。”
非白拽文,若是兽形,它此刻尾巴已竖上天。
小乙带着彪哥来到小巷,见到排起长队,便向彪哥赔罪,他是不敢让青师傅给他插队,他没那个面子。
“没事儿,这么多人,这大师应该靠谱,大哥我先谢过你哈!”
小乙讪笑,匆匆告别。
说实在的,他越来越搞不懂这几个纨绔子弟是什么来头,你说他们在玩吧,他们又真有点东西,你说他们在认真赚钱吧,又跟玩儿似的。
想着想着,小乙灵光一闪,难不成他们另有所图?
这念头一旦冒头,小乙是按都按不下去。
嘶,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他只是一个破领路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乙甩甩头,忙不迭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