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不是个傻子,他不可能完全相信苏红的话,不过在他心里,这位苏红同志是大领导的亲姐姐,当然比较重要。
他还得要继续审问韩清韵,想迫使韩清韵马上就认罪,结果进来一个公安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男人立刻激动地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把帽子戴正了,瞪了一眼韩清韵,然后出去了。
韩清韵心里有数了,苏锦程已经到了。
确实,苏锦程以最快的速度到了。
苏红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还时不时地跟人聊天摆谱。
在她看来,韩清韵进去那是板上钉钉了,接下来她就想办法把那个四合院弄到手里。
她都跟两个儿媳妇儿已经商量好了,两进的院子她们一家子怎么住、怎么分配。
用两颗牙换套两进四合院,都便宜那小贱人了。
敢得罪她苏红?那就让她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等她进去了有她受的。
正在她最得意的时候,苏锦程进来了,苏红立刻捂着自己的脸,哭着扑了上去,“大弟,大弟,你要给我做主啊!
我快被那农村野蛮女人打死了,呜呜呜,你看看她把我打的?呜呜呜……”
苏锦程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猪头’,韩清韵那一巴掌打掉两颗牙,力气必定不小,所以苏红被打的一边脸蛋子是没打那边的三倍大,就像个歪瓜裂枣。
苏锦程还没说话呢,分区的局长也到了,后面紧跟着何朝阳也进来,俩人还打了招呼。
分局的局长赶快跟苏锦程握手打招呼。
苏红心里有底了,她就说嘛!她大弟肯定是向着她的,父母临终的时候可特地跟几个弟弟交代的,不能让她吃一点亏,要好好对待他们唯一的亲姐姐。
你看,分局的局长都来了,可见苏锦程多重视他的姐姐。
别看她这个弟弟,整天像个杀神似的,其实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关键的时刻怎么能不管她这个亲姐。
两个侄媳妇儿也委委屈屈地上前跟苏锦程告状,说什么乡下女人没素质,没礼貌,骂苏红是八大胡同的娼妇,抬手就打人。
一些无辜群众,被那个嚣张女人给打了,是受了无妄之灾。还说那女人不服管教,到了派出所嘴还硬,不肯承认错误。
何朝阳都快被气炸了,他现在就看苏锦程怎么处理,要是苏锦程糊涂,不好意思,他何朝阳就请自家爷爷插手了。
苏锦程目光平静地听她们说完,然后问派出所的人有没有空房间,他想跟他姐姐私底下说话。
那必须有啊!
苏红扬着‘猪头脸’得意地跟着苏锦程进了空房间。
“锦程,我上次就跟你说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日子肯定过不到一块去。
当时你还不听我的,现在你看看,印证了我说的话吧?
什么东西呀,这还没嫁到我们老苏家呢,就这么嚣张。
你赶快跟从之说一下,这样的女人咱们苏家不能要,娶进门里都丢人现眼。
多少人得笑话咱们家娶了个泥腿子?
至于那套房子,你借给我住几年吧!
你姐夫就是一个小小的副厂长,没啥权,也没啥福利。
我们一家子就挤在那个小院里头,你们几个当弟弟的也不心疼我这个姐。
现在正好把咱老苏家的房子要回来,我暂时替从之保管,什么时候从之结婚了我们再搬出去。”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只要她住上了就是她的,还搬出去?怎么可能?
‘啪’‘啪’“啊,啊……”苏红还要哔哔的时候,苏锦程连续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她都被打懵了,活这么大年纪,连父母都没打过她,何况是兄弟对她动手,从来没有过呀,所以她懵逼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脸上的剧痛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她动手,她可是他亲姐?
苏红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苏锦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擦手,轻描淡写地说,“你另外一边脸太大了,我看着不舒服,现在好了,马上就要对称了。”
苏红,“……”
“哇!哇!苏,苏锦程,你没良心,哇!”
现在她哭的不是小声抽泣了,而是张着嘴哇哇大哭,长这么大没受过这委屈啊!
今天两次接连受委屈让她崩溃了,虽然她活了50多岁,但心理是非常脆弱的。没经过什么大事儿,一直都是别人围着她转、捧着她,所以她能不脆弱吗?
挺大一个中年老太太,蹲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苏锦程现在眼睛里终于有情绪了,是厌恶的情绪。
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事,性格已经长成型了,还指望她能改?不继续惹祸就不错了。这就是一五十多岁的巨婴。
苏锦程已经眯着眼睛在想怎么处置这一家子了。
等苏红嚎够了,她抬起一张‘猪头脸’,“呜呜呜,你打我,你对得起爸妈吗?
他们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你对不起他们对你的嘱托。
父母只是要求你们对我好一点罢了,就这么难吗?
呜呜呜,这么多年了,我男人还是个副厂长,呜呜呜,我想让他当一个书记,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
呜呜呜,你这心可真狠呢,真硬啊!举手之劳的事你都不干。
呜呜呜,咱爸咱妈泉下有知,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一定会伤心的。”
好家伙,看把她给委屈的。
苏锦程,“你特别想他们吗?”
苏红,“啊?”
苏锦程,“我觉得你对咱父母感情特别深,父母都去世很久了,你还对他们这么念念不忘,既然如此,我亲自送你去见他们怎么样?”
苏红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可不认为苏锦程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吓唬她,她太了解她大弟了。
她大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手上的人命无数。
哪怕她这个姐姐靠近,她都觉得她大弟一身的煞气。
说句不好听的,沾了这么多的人命,她大弟就是个不祥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家破人亡,妻死儿子又不认他呢?
所以她从来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跟她大弟走得特别近,就怕沾上晦气。
所以苏锦程说出来的话,她觉得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