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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山稍微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听着,那野猪应该还没发觉我们。大家一会儿要分散包围,等我信号一起动手,千万别慌。”

“这次的野猪可不小。”旁边一个赶山人王二虎悄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咱们可得当心点,别叫它疯起来,伤了人。”

陶春生瞥了他一眼,语气坚定:“怕什么?再凶的野兽也有办法对付,只要咱们配合好,拿下它不成问题。”

陈金山点了点头,赞同陶春生的话,但还是补充道:“不过二虎说的也有理,这种大家伙一旦受惊,乱窜起来不好控制。咱们赶山人经验是有,但还是要谨慎,切莫掉以轻心。”

王二虎咧了咧嘴,干笑两声:“春生哥说得对,我就是提醒一下,咱可都是老手了。”

陶春生转头看向前方那头野猪。野猪体型硕大,身上厚重的鬃毛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看样子有几百斤重。它的鼻子不停地在地上拱动,似乎正在寻找什么食物。陶春生知道,这是行动的好机会,只要不惊动它,趁它专注觅食的空当,几个人合力就能一举制伏。

“金山,东西准备好了吗?”陶春生轻声问道。

陈金山点点头:“放心吧,绳索、捕兽器都在,待会儿我负责正面,你们几个从左右夹击。”

“明白!”其他赶山人纷纷点头应和,握紧了手中的工具。

“好,行动!”陶春生一声低喝,队伍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朝野猪逼近。陈金山率先靠近到野猪正面,身形低伏,动作轻巧,手中的长绳悄悄伸向野猪的后腿。

就在陈金山距离野猪只有几步之遥时,忽然风向一变,一阵微风吹来,野猪猛地抬头,鼻子剧烈嗅了几下,显然闻到了陌生的气息。

“不好,快动手!”陶春生眼疾手快,立即高声喊道,同时飞速扑向野猪的侧面,手中的绳索精准地甩出,套向野猪的脖子。

陈金山反应也极快,立刻将长绳猛力抛出,正中野猪的后腿。与此同时,其他赶山人从左右两侧包抄上来,手中的捕兽器飞速朝野猪的前腿扣去。

然而,野猪的反应速度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猛然发力,四蹄狂奔,拖着绳索朝密林深处冲去。陶春生的绳索虽然套住了野猪的脖子,但它的力量太大,几乎将他也拽得向前摔倒。

“拦住它!别让它跑了!”陶春生大声喊道,脸上露出一丝焦急。

“快,拽住绳子!”陈金山和王二虎一齐扑上去,死死拽住绳索,两人被野猪拖得脚下生风,但终于稳住了脚步。他们咬紧牙关,拼命将野猪往回拉。

野猪显然感到被束缚,愤怒地发出低吼,疯狂挣扎,四蹄猛烈刨地,力图挣脱困境。它身上的肌肉紧绷,鬃毛竖起,仿佛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陶春生见状,赶紧吩咐道:“快点!把它的腿绑住,不然一会儿我们谁也扛不住!”

一个身材瘦小的赶山人刘老三闻声迅速扑上,手中攥着捆绑野兽的细绳,瞅准机会,趁着野猪抬蹄的瞬间,将绳索牢牢缠住它的前腿。他手脚麻利地打了个死结,然后飞速后退,避免被野猪踢中。

“好了!前腿绑住了!”刘老三兴奋地喊道。

“后腿也快成了!”王二虎和陈金山一齐发力,终于将野猪的后腿也固定住了。

野猪被四肢束缚,挣扎得更加疯狂,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拼命甩头,似乎想用獠牙来攻击。陶春生见状,知道野猪已经是困兽之斗,他赶忙指挥:“大家都小心点,别靠得太近,它还有力气呢!”

几人按照陶春生的指示,保持一定距离,围成一个圈,将野猪牢牢围在中间。陈金山喘着粗气,擦了把额头的汗,笑道:“这次还真是费劲,好久没碰到这么难缠的野猪了。”

陶春生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它的力量确实大,不过再大也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大家都辛苦了,今天这头野猪可值不少钱。”

王二虎咧嘴笑道:“春生哥说得对,这下子不愁没好日子过了。”

“不过啊,以后还得注意,今天要不是咱们动作快,真让它跑了可就麻烦了。”陈金山语气中带着些许后怕。

陶春生沉思片刻,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种野猪力气大,动作也快,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被反伤。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大家要更小心,提前规划好行动路线,不给它逃跑的机会。”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这时,刘老三走过来,抬头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说道:“春生哥,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把这头野猪运回去。不然林子里说不定还会有别的野兽出来,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陶春生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天边的夕阳已经慢慢沉下去,森林里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夜幕降临后,山林里常常会有更多危险的野兽活动,赶山人们都深知夜间山中的凶险。

“老三说得对,不能拖了。大家把绳索系紧,赶紧把它抬回村子去。”陶春生果断下令。

村长沉声说道:“情况比想象中严重,狼群确实在山西边聚集,数量还不少。不过它们暂时没有下山的动向,大家先不要慌乱,但必须做好防备。”

张大牛走上前,紧张地问:“村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守着村子,还是主动出击赶走那些狼?”

村长沉吟片刻,最终说道:“狼群多而且狡猾,贸然进山赶狼只怕会适得其反。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先守好村子,一定要把家畜圈好,夜里加派人手守夜,防止狼群趁夜进村。”

陶春生一听,急忙点头:“对,晚上狼最容易偷袭,咱们得多个心眼儿。”

张大牛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坚定地说道:“村长,放心吧!我今晚就守在村口,绝不会让狼群进来一步!”

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有你们守着我放心。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一夜可能会很长。”

夜色渐渐笼罩了村庄,村民们把火把点燃,守在村口的几个壮丁时刻紧盯着黑暗中的动静。山风呼啸,仿佛隐隐传来狼嚎声,让人心中不禁发寒。

张大牛一边盯着远处的山路,一边低声对旁边的陶春生说道:“春生,你说这狼群今晚会不会下来?”

陶春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皱眉道:“不好说,但不管它们来不来,我们都得守住。村长说得对,狼群这么大规模地出现,肯定是山里有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张大牛猛地站了起来,握紧棍棒,低声喝道:“谁?!”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火把被高高举起,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突然,一道灰影从树林中猛地窜出,带着风声直扑向村口!“是狼!”陶春生大喊一声,挥起棍棒就朝那道灰影砸去。

灰影灵活地一跃,躲开了陶春生的攻击,紧接着,更多的灰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狼群终于发起了进攻!

张大牛大吼一声,抡起棍棒狠狠朝一只扑来的狼打去,狼被打得翻滚在地,但很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盯着他,随时准备再次进攻。

“金山,你这手法越来越稳了,看来这段时间没白教你。”

陈金山闻言笑了笑,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中的工作上,“陶叔,您教得好,我不过是照着您的方法来学,慢慢也就顺手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陶春生摆了摆手,“学东西靠的还是自己,你能有这份心思,够专注,也够耐心,这才是最难得的。赶山这种活儿,除了胆子大,还得细心耐心,两样缺一不可。”

陈金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陶叔,我这两年跟着您学了不少,赶山的门道比我想象得复杂多了。以前我总以为就算是进山抓猎物,只要有力气、胆子大,别的都好说。可真进了山,才发现什么都得讲究。像今天这狼皮,剥起来看似简单,但稍有不慎,皮子就会破损。”

“是啊,这些可都是细活,”陶春生眯着眼睛笑了笑,满脸的沧桑似乎一下子涌上了脸庞,“山里的活儿,比起外头的人想象的复杂多了。别说剥皮,连追踪、设陷阱、布网都是一门学问。你啊,还得多练几年呢。”

陈金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陶叔,这赶山的手艺,您觉得传下去能有多少人能接住?”

陶春生闻言,目光变得悠远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这手艺啊,传一代少一代。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吃这苦的人不多了。说实话,赶山这行当虽说古老,但辛苦危险,谁愿意一直干这个?你要是不来找我学,我这手艺也就带进土里了。”

“陶叔,我觉得这赶山不仅仅是一门手艺,它更像是和山林、自然的一种交流。每次进山,我都能感觉到那种和大自然对话的感觉,特别是听您说过的一些山里的禁忌和规矩,仿佛它们都是有灵性的。”陈金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对!”陶春生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赶山,不光是靠力气和技巧,更重要的是懂得敬畏山林。山有山的规矩,人有人的规矩,进山的时候,心里要时刻清楚,哪些东西可以碰,哪些东西不能碰。山是活的,它会看着你、考验你。”

陈金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陶叔,前几天我听村里老人说,这座山里有一只‘山魈’,这东西您听说过吗?”

陶春生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在周围的树木间巡视了一圈,像是在警觉什么。他压低声音道:“金山,这‘山魈’的事你可不能随便提。你知道的,山里有些东西,越少提,越安全。”

“真有这东西?”陈金山一愣,心中微微一惊,虽然他早有耳闻,但陶春生从不轻易提起类似的事。现在见陶叔神色如此认真,他也不由得警觉起来。

陶春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山里传的东西有真有假,但‘山魈’这事儿我碰到过一次,那是在二十年前。”

陈金山一听,赶紧追问:“陶叔,能不能给我讲讲当时的事?”

陶春生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更显沉重。他缓缓开口道:“那是我刚开始赶山不久的事,跟着我师傅进山打猎。那天傍晚,我们追了一只野猪,追到了山的深处,离村子已经很远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师傅说不对劲,叫我赶紧撤,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离猎物就差最后一点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结果呢?”陈金山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结果啊,”陶春生目光幽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我们一进到那片密林,就发现四周的气息变了,林子里突然安静得诡异,连鸟叫声都没了。师傅当时脸色苍白,拉着我往外跑,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晚了?难道真遇到了‘山魈’?”陈金山紧张地问。

陶春生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是的。当时林子里突然传来一种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辨不出方向。师傅告诉我,那是‘山魈’的笑声,一旦听到这笑声,必须立刻躲避,千万别回头看。”

“您那时候没回头吧?”陈金山听得心里发毛。

陶春生苦笑了一声,“我那时候年轻,不听劝,确实忍不住回了头一眼。就那一眼,我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藏在黑暗里,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到现在还记得。”

陈金山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师傅一把抓住我,死命地把我拉了出去。我们一路狂奔,直到跑出那片林子,才算逃过一劫。师傅后来告诉我,那‘山魈’的眼睛,盯上谁,谁就会倒霉,轻则生病,重则丢命。”

陈金山听得一阵后怕,心里对山林的敬畏又多了几分。“陶叔,那这‘山魈’究竟是什么来历?”

陶春生摇了摇头,叹道:“这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说它是山神的化身,有人说是山里的怨灵,无论是什么,它的规矩是不能破的。所以进山前,你要记住一句话——山有山神,万物有灵,别太贪心,别触碰不该碰的东西。”

“我明白了,陶叔。”陈金山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敬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收拾着狼皮。这时候,夕阳的余晖透过密林洒在两人身上,仿佛山林也在注视着他们。

忽然,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树叶摩擦声,陈金山猛地抬起头,紧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陶叔,您听见了吗?”

陶春生眯了眯眼,脸上浮现出一丝警觉,低声道:“听见了,有东西在靠近。”

陈金山立刻抓紧了手中的刀,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前方的密林。陶春生则缓缓站起身,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林子的树影中隐约闪过一个黑影,速度极快。陈金山瞪大了眼睛,轻声问:“陶叔,那是什么?”

陶春生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可能是狼群的探子,或者是其他什么猎物。”

“师傅,狼皮剥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陈金山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山风寒冷,但长时间的体力活让他有些出汗。

陶春生将剥下来的狼皮整理好,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破损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处理狼肉了,这些可不能浪费。狼虽然凶猛,但肉质鲜美,尤其是冬天,炖上一锅狼肉汤,既暖胃又补气血。”

陈金山点了点头,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了狼的尸体。他虽然是个赶山学徒,但对这些活儿一点也不马虎,总想着从陶春生那儿学到更多技巧。

“金山,你要记住,赶山不仅仅是打猎和剥皮,还要懂得如何利用大自然的一切资源。”陶春生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经验,“像这些狼肉,还有它们的内脏,都是可以食用的。而狼骨呢,可以用来熬汤,补充身体的钙质,甚至还能制作一些简单的药物。”

“师傅,我听说狼胆能治病,是不是真的?”陈金山边处理着狼肉,边随口问道。

陶春生微微一笑,“不错,狼胆确实有药用价值,能清热解毒,治疗一些风寒感冒,但你得懂得怎么处理才行。草药这方面的知识,等你跟我再久一点,我会慢慢教你。”

两人继续默契地分工合作,陈金山负责剔骨、割肉,而陶春生则在旁指导,偶尔亲自上手演示一些细节。等他们把几具狼尸处理得差不多了,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下来。

“师傅,今天我们就这么多收获,已经算不错了吧?”陈金山抬头望了望山谷,四周已经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陶春生眯着眼看了看天,“嗯,差不多了,不过咱们得赶紧收拾东西,天黑前还得回去,晚上山里可不太安全。”

陈金山心头一凛,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山里的规矩,白天虽然危险,但还能靠经验和装备应付;可一到夜晚,山里的各种猛兽、毒虫就会活跃起来,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

收拾妥当后,两人背着沉重的猎物,开始往山下走去。一路上,陈金山虽然身负重物,但眼神却时刻警惕地环顾四周。陶春生走在前头,步伐轻盈稳健,仿佛这些年来山里的艰险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走了没多久,忽然陶春生停下了脚步,轻声道:“金山,慢一点,前面好像有东西。”

陈金山瞬间警觉,紧跟着停下脚步,迅速拔出腰间的短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四周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空气中似乎透着一丝紧张。

“师傅,是什么?”陈金山压低声音问道。

陶春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前方的地面。他指了指地上的一串新鲜的脚印,“这不是野兽的,是人的。”

“人?”陈金山有些意外,“这大晚上的,谁会在这山里?”

陶春生皱了皱眉,低声道:“不一定是什么好人。赶山的人都知道,晚上山里有多危险,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这时候在山里晃荡?”

“会不会是土匪?”陈金山忍不住猜测道。

陶春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示意陈金山跟上,“不管是谁,我们得小心些。山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碰上不认识的人,不打招呼也最好别靠近。”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前行,脚步放得极轻。陈金山手中的短刀紧握,心里七上八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夜晚的山林中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在他们慢慢靠近那片脚印所在的区域时,忽然,前方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什么声音?”陈金山低声问道。

“别出声。”陶春生压低声音,迅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原地不动。

两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草丛。随着夜幕渐深,视线越发模糊,但他们的听觉却变得更加敏锐。过了片刻,草丛中忽然钻出一个人影,身影佝偻,动作异常谨慎。

陈金山刚想问,却见陶春生已经先一步示意他安静。那人似乎没发现他们,依旧在低头翻动着什么,直到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时,陈金山才看清那是一块狼皮。

“原来是偷猎的。”陈金山压低声音道。

陶春生微微点头,“是个惯犯,看这手法,他已经不止一次干这种事了。咱们先别惊动他,看看他还会不会露出更多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