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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泽回到家里,没见到小猫和希洛的身影。

他眉头微微皱起。

问过管家,竟然连管家和保镖都没注意到两人什么时候不在的。

薄司泽的脸色愈发阴沉,冷笑道:“这么大两个人,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们却一无所知。”

随即立刻动用军队,调派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全城搜索。

这人赏罚分明的很,给的又多,罚的又重。

谁敢不听他的。

只恨做人只生了两条腿不是四条腿,跑的不够快。

不多时,已是夜深人静,军队迅速行动起来,手电筒的光芒在大街小巷中闪烁。

整座城市却被一阵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阵仗大的要命。

好在没多久,人就找到了。

她也没去哪儿,而是去了城里的神庙。

薄司泽的车停在神庙外,四周早已被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真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阔步走进神庙,就看到她穿着披风带着兜帽,站在神像面前看着自己。

男人皱眉。

希洛见状,赶忙上前微微欠身。

“我们是来祈福的,盼着孩子能够健康平安地出生,所以才想着来神庙,求个心安。”

薄司泽的目光从知知身上移到希洛身上。

他眼神里有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审视,冷峻中裹挟着丝丝寒意,恰似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刃。

还不是那种干脆利落的切割,而是以一种近乎凌迟的方式,一寸一寸地在人身上刮蹭。

这目光让希洛如芒在背。

希洛赶紧又道:“我们这边有这样的风俗,月圆的晚上,一定要来神庙祈愿,这样孩子才能健康出生,免受灾祸。我们也是不想坏了规矩,才大晚上赶来的。”

薄司泽听闻希洛的话,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下撇了撇。

显然,这种破绽百出的说辞并没有说服眼前这个人。

知知很快就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他压根就不信。

“你又要生气了吗?”她上前一步轻声问。

希洛顿感男人身上锐利的气压一敛。

“你竟信这个?”

希洛微微抬头,看到他侧身面向小姐,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原本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放松开来,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几分独有的耐心。

知知点头。

然后朝泥塑的神像看了一眼:“做了也不会掉块肉,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他轻轻挑起一侧的眉,又侧头望向希洛,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还有什么说法没有?”

“嗯?”

男人的声线陡然沉了下去,“我说还有什么讲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风俗。”

希洛愣了一下,舌头比脑子还转得快,赶紧机灵的回答。

“有,有的,比如请多位生过健康孩子的妇人给孕妇赐福,祝福孩子聪明伶俐、孕妇产后身体康健。还有,临盆前的月圆之夜让沾了月光的水轻轻洒在产妇身上,祈求月光的纯净之力洗净孕妇生产时的灾祸,保佑分娩顺利,母子平安。”

薄司泽听完后:“行!”

遂朝副官使了个眼色:“现在去把全城生产过健康孩子的妇人全叫到市政广场。”

希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彼时夜色已深,大部分市民早已沉入梦乡。

士兵们领命后,又挨家挨户地敲门。

不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对于那些赖在床上不愿起身的人,士兵们可没有耐心,直接动手,将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一时间,咒骂声、抱怨声,还有孩子们扭着母亲不愿意撒手的哭声此起彼伏。

彼时,市政广场宛如白昼,城市里所有的灯柱都被点亮。

暖黄色的灯光从每一盏灯中倾泻而出,沿着街道整齐排列,依次相连。

市政广场最高处,两张古朴的椅子静静摆放。

薄司泽紧紧握着知知的手,稳步走上高台,落座。

不紧不慢地扫视着台下逐渐聚集的人群。

此时,广场上早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妇人,她们三两成群,低声交谈,不时仰起头,望向高台上的薄司泽和知知。

薄司泽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修长的食指指轻轻摩挲着脸颊,另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抬起。

几乎是瞬间,士兵们迅速抽出腰间的枪,对准夜空果断鸣枪。

清脆的枪声余音还在广场上空回荡,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从树冠里仓皇逃离。

妇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鸣枪吓得浑身一颤,原本交头接耳的细碎交谈声戛然而止。

副官身姿笔挺,站在高台边缘,声音沉稳有力:“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为了近卫长官未出世的孩子,为他和他的母亲赐福。”

顿了顿,副官微微点头,示意士兵们将准备好的花分发给众人。

“每个人手上会有一只花,请依次走上前,对夫人表达最诚挚的祝福。”

在副官的示意下,前排的妇人们战战兢兢地迈出脚步。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高台上的薄司泽,偶尔偷偷抬眼望向知知,眼神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走到知知面前,她们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花递过去,嘴唇也跟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着祝福的话语:“祝…… 夫人和孩子平安顺遂……”

“谢谢……” 知知亲手接过花,心情复杂。

而那些妇人并非真心诚意,一说完祝福的话,便如获大赦般匆匆退下,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惹来灾祸。

薄司泽向后惬意地一仰,整个人深深陷入椅背之中,双腿大大咧咧地岔开,姿态随意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薄司泽向后惬意地一仰,整个人深深陷入椅背之中,双腿大大咧咧地岔开。

那姿态随意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看着人们一个接一个,如蝼蚁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男人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可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那是一种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满足,仿佛在这世间,他便是主宰一切的神。

他想要他们做什么,其他人都必须服从。

就在这时,薄司泽敏锐地察觉到知知侧头看向自己。

他微微偏过脸,目光与知知交汇,眼中的锐利瞬间被温柔取代。

他轻轻伸出手,将知知的手包裹在掌心,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笑意:“既然是风俗,入乡随俗,那便做得彻底些。”

话落,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台下那些对他绝对服从的子民。

他们谦卑的姿态让他心中的成就感愈发膨胀。

他语气更加温和:“我不信那些东西,不过你开心最重要。”

那些神庙也好,神像也罢,只要她想,他都可以给她造个十个八个的,甚至还能用她的名字冠名。

只要她开心,就不会整日满脑子都想着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