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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数日里,白凤翎负责在诏狱审问金捕快,可在审问过程中,金捕快依然守口如瓶,不愿招出谁才是真正的暗影。

但,这让白凤翎并非心生恼怒,仿佛已经料想到如此的结果。

于是,他不仅没有对金捕快动用刑罚,反而将严加看管他的官差撤走了一部分,直至将他独自一人囚禁于牢房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令金捕快茫然不解。

而姜黎和杨毅亦是夜以继日地派遣人手,暗中蹲守在城门处。只要一旦发现可疑之人,便会秘密将其带走。

向来进出自由的城门口,现在却宛如登天般艰难。若无特殊缘由,任何人都不得踏出城外,而进城之人也一律被拒之门外。不仅如此,那些身着便衣的官差,犹如幽灵般潜伏在每家店铺。

尤其每当傍晚时,驻守在每户人家的官差犹如门神一般,严禁他们在戌时之后出门。

这种做法,犹如在京都百姓的心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渐渐引起了他们的疑惑。

他们私下里纷纷揣测,定是京都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才会如此兴师动众。然而,究竟是何原因,此次官府的举动却如谜一般,不像往昔那般昭告天下。

如此一来,越发让京都百姓心生不安,他们犹如惊弓之鸟,不敢轻易生事。未到夜晚,众人便早早归家,紧闭门户,不敢再轻易外出。

然而,在这没日没夜的几日下来,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的踪迹,这让姜黎和杨毅感到身心俱疲。

于是,姜黎见案子没有丝毫进展,便让这几日没合眼的杨毅先回家歇息,杨毅顺从地点头,便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离去。

当杨毅一脸倦容地回到家中后,发现苏妤并不在屋内,他心头猛地一沉,但他眼下也无力去细想,只当她是出去买菜了,便重重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院中传来“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推开,紧接着,便听到苏妤的呼喊声:“杨大哥,你回来了吗?”

苏妤提着精致的食盒快步走进屋子。她一眼便瞧见杨毅未脱鞋就躺在床上酣然大睡,便赶忙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搁置在桌上,然后转身来到床畔前。

顿时,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她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转眼间又换上了关切的面容,俯下身轻声在杨毅耳边呼唤:“杨大哥,你起来先吃口饭,再睡。”

杨毅似乎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无论苏妤如何呼唤,都毫无回应。苏妤见状,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烦,便一把抓起杨毅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杨毅这才如梦初醒,睡眼惺忪地望着苏妤,有气无力地说道:“妤儿,我实在太累了,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啊。”

“不行,你得吃完饭再睡!”苏妤的话语坚定而又温柔。她转身走到面盆架子前,从面盆里拧出一块湿漉漉的面帕。继而转过身,走到床边,将面帕递到杨毅手中:“擦擦脸,你就清醒了。”

杨毅无奈地接过面帕,随意地在脸上擦拭了几下,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便随手丢在床上。

“走,去吃饭!”苏妤又将他从床上拽起,拉到饭桌前,从食盒中取出香味俱佳的四菜一汤。

杨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望着桌上丰盛的菜肴,问道:“你怎知我今晚回来,还特意带来如意楼的饭菜?”

“你忙了这些天,我想着你总该回来了。况且你近来查案艰辛,便想着为你滋补一下身子。所以,我便去了如意楼点了些你最爱吃的菜带了回来。”

苏妤说话间将手中的一碗米饭轻轻放置到他面前,又将筷子递给他。

杨毅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后,便轻声“哦”了一声,随即接过她手中的筷子,然后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苏妤顺势坐在他身旁,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丸放进他碗中,有意无意地问道:“此次的案子为何还没有迟迟结案呢?”

杨毅埋头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早呢。你别操心这个事了,安心待在家里便可。 ”

苏妤闻言,瞬间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还不是担心你啊。你整日都忙于查案,根本无暇陪伴我。再者,你不是说金捕快就是暗影吗?现在他都已经死了,我以为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束了。然后我们便可以成亲,谁承想你们还在查,我也不知你们究竟在查什么啊?”

杨毅霎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凝视着哭得如梨花带雨般的苏妤,无奈地叹息一声,随手将碗筷轻轻放下,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解释。

“妤儿,我知道这段时间着实让你受委屈了,可是我也想尽快破案啊。只是金捕快根本不是我们要抓捕的暗影啊。”

苏妤气恼的抽回手,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不依不饶地问道:“既然金捕快不是你们要抓的暗影,可他都已经死了,现在无疑是海底捞针,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哎呀,金捕快没死,现在关在诏狱呢!”杨毅脱口而出,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立马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机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妤闻言一惊,急忙追问道:“金捕快竟然没死?”

杨毅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妤儿,我刚才说的你就全当没听见。”

苏妤赶忙掰开捂在她嘴上的手,满脸惊诧道:“杨大哥,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字,你放心。我只是好奇他为何没有被炸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毅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但苏妤却一直在不断追问。无奈之下,杨毅只好如实相告:“妤儿,此事你万万不可告知他人。”苏妤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随后,杨毅告诉了她,金捕快并未被炸死,如今正被关押在诏狱,由白凤翎严刑审讯,然而数日过去,他却咬紧牙关,宁死不屈。

苏妤得知这个重要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将其告知姜清羽和陈泽。这几日,陈泽给她施加压力,认为她打探的消息有假。

陈泽从苏妤口中得知金捕快已被自己所绑的炸药炸死,按常理应当尽快结案,可为何迟迟没有听到结案的消息?

如今京都四处都是官差巡逻,城门戒备森严,莫说一个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逃脱,这着实让他陷入了困境,便无法替姜清羽抓人。

现在苏妤终于知道了实情,这样一来,姜清羽必定会更加信任她。毕竟她察觉到姜清羽近来似乎对她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厌恶至极。

这让她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只要她再加把劲,或许姜清羽迎娶她便近在咫尺。

想到此处,苏妤的喜悦之情难以抑制。她催促着杨毅赶紧吃完饭去歇息,杨毅再三叮嘱她此事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然后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苏妤收拾好碗筷后,蹑手蹑脚地来到床畔边,轻声呼唤了几声杨毅,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鼾声,她这才如释重负地走出家门。

就在苏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时,杨毅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紧紧攥着被子,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晦涩不明,紧接着便迅速翻身下床,立马朝着苏妤悄然尾随而去。

原来杨毅对苏妤早有疑虑,只因当时他发现金捕快是暗影一事,除了姜黎和叶星宇知晓,便只有她了。

正如姜黎所言,金捕快在曙时前就已知晓自己身份败露。他忆起那日他与苏妤在家中尚未到曙时,且他沐浴后,便发现苏妤已不在屋内。

紧接着,金捕头的突然消失,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否则金捕快在西郊出现时,怎会做好赴死准备,又怎会知晓有人在此埋伏,同样承认自己就是暗影。这一切已不言而喻,苏妤便是那内奸。

起初,他难以置信苏妤会背叛他,用诸多理由自我劝慰。然而,后来他开始特意留意到苏妤时常不在家中,尤其是深夜。

若非近日他与姜黎昼夜查案,偶然间发现苏妤的身影于深夜的街道上闪现,她在京都并无自己的朋友,仅认识他们这些人,深更半夜的她能去找谁?

当时若非突发一些状况,他定然会跟踪苏妤。并且,姜黎近日常常提及金捕快在西郊对她说的那些话,其中有一句便是:“姜捕头,你要留意身边之人。”如此一来,姜黎坚信暗影必是他们身边之人。

而在今晚吃饭中,他明显察觉到苏妤是在有意套他的话,既然如此,他便将计就计,倒要看看苏妤究竟私下与谁往来密切,是谁利用苏妤从他口中探听消息。只要知晓此人,那么极有可能此人便是真正的暗影。

所以,杨毅今晚务必要知道苏妤背后的人是谁!

与此同时

姜黎和姜清玥在屋内绣婚服,姐妹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温馨。

就在这时,姜黎的右眼皮如触电般猛地一跳,登时手中的针狠狠地扎破了她的食指。

姜清玥见状,立马放下针线,急忙抓住姜黎的手,看到她食指的指尖上溢出了鲜血,心疼道:“姐,你最近一直忙于查案,回来后不仅没有休息,又来我屋帮我绣婚服。姐,你这样让我既感动又自责。”

姜清玥和洛晏之的婚期仅剩两日。原本洛晏之在京都找了最好的绣娘为姜清玥绣婚服,可姜清玥却非要亲手为自己绣婚服才觉得最有意义。

于是,姜黎即便再忙,回家再晚,她都来姜清玥屋子帮她绣婚服,毕竟是她的妹妹要出嫁,她这个当姐姐的也要出一份力。

“我没事的。”

姜黎抽回手,便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吸吮着,兴许是好几日不见叶星宇的缘故,让她最近心神不宁。

叶星宇说他家是开镖局的,叫龙威镖局。可当她去镖局找他时,镖局里面的人说叶星宇出远门了。

这让她颇感纳闷,叶星宇出远门为何不告诉她?难道事情很紧急吗?

可当她继续追问叶星宇去哪时,他们顿时眼神躲闪,仿佛一脸的心虚样,这让姜黎愈发觉得有问题。

姜清玥望着姜黎失神的样子,便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姐,你想什么呢?”

姜黎闻言,瞬间思绪被拉了回来,她便浅浅一笑:“我在想你出嫁那日,穿上这身婚服得有多美。”

姜清玥瞬间羞涩得垂下眼,抿嘴一笑,宛如那娇羞的花朵。然后,她满心欢喜地凝视着面前即将完工的婚服,脸上绽放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伸着脖子对着外面高声喊道:“夏青,你快去老夫人的西苑,帮我把那红盖头取过来。”

言罢,她欢喜地扭过头,望着姜黎迫切地说道:“娘给我亲手缝制了盖头,我还没来得及去瞧呢,等会儿让夏青拿来,看看娘给我绣好不好看。”

姜黎闻听此言,正在绣着袖口上那朵富贵牡丹图的手猛的停顿一瞬。

遥想当年她嫁与央王之时,姜钱氏莫说给她绣盖头,便是一个象征吉祥的荷包都未曾有过,婚服皆是墨璟泫连夜派遣秦瑛为她送来的,思及此处,姜黎心中的酸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可,姜清玥并未察觉到姜黎此时的情绪变化,而是忽地忆起一事,便拿起针线,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姐啊,我还要说说你呢。你为何要打人家苏妤啊?”

姜黎听到苏妤的名字时,怒气瞬间涌上心头,她抬头怒视着姜清玥:“你如何得知我打她了?”

“就是你从查案归来的那晚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是陈泽将苏妤送到我房间的,陈泽说你打了苏妤。当时我看到苏妤那右边的脸蛋肿得像馒头一般大,怪可怜的。姐,人家本是提前为我来道喜,可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打了人家。你这有点不讲理了。”

这件事姜清玥本想寻个时机向姜黎询问缘由,她觉得苏妤温柔又贤惠。在姜黎小产后,姜钱氏因承受不住打击而卧病在床,皆是由苏妤悉心照料。

于姜清玥而言,她对苏妤甚是喜欢,觉得她着实不错。可不知姜黎为何会平白无故地打她,这让姜清玥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紧接着,姜清玥又道:“幸好杨毅没因这事与你计较,否则任谁都会气恼的。”

姜黎闻言,即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怒不可遏地问道:“这与杨毅有何干系?她本就该打。”

姜清玥瞬间被姜黎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搞得茫然失措,反问道:“姐,你莫非是失忆了不成?杨毅和苏妤两人情投意合,此事你又怎会不知。况且我听苏妤讲,待此次案子了结后,杨毅便会迎娶她。”

“什么?杨毅要娶她?”姜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顿觉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明明上次的事发生后,令杨毅伤透了心,便再也没有听杨毅提起苏妤,说明他已经和与苏妤一刀两断。

现在却突然从姜清玥口中得知,杨毅要娶苏妤的消息,这简直令姜黎极度震惊。

“姐,你为何情绪这么激动啊?”姜清玥也是一脸的不解,她不明白杨毅娶苏妤为何会让姜黎这般不开心。

姜黎立时陷入的沉思中。难道杨毅又和苏妤重归于好了?可他为何不告知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倘若二人真的再度和好如初,那苏妤和姜清羽又为何会走到一起?杨毅对此是否知情,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刹那间,无数的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姜黎的心头,她定要向杨毅问个明白。

于是,姜黎忽地站起身,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屋子。姜清玥见状,伸着脖子朝走出屋外的姜黎喊道:“姐,你要去哪儿啊?”

姜清玥望着姜黎那匆忙的模样,满脸狐疑,顿了顿后,她随即转过头,望着桌上的婚服,瞬间喜笑颜开地继续赶制婚服,嘴里还念叨着:“罢了,不管我姐了,我还是赶紧把婚服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