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剑兰一咬牙,不屑地说道:“谁要做你的什么剑侍,也不怕我拔剑将你给杀了!”
刘梦棣笑道:“你才不会呢,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袭白衣甚是好看。虽在江湖中行走,但却留有许多清明,即没被世俗所污,亦未被生存所迫,平白无辜,你才不会与我动手呢。别这么不情愿,即是柴三太子与江大侠吩咐,你便与我走吧,我让梅儿安排你住下再说。”
江剑兰却是没好气在说道:“谁要住你这里!把我琴拿来!”
刘梦棣笑着说:“说实话,那把琴我已经送人了,且我也是付过银钱的。你若是不想留下,那你便走吧。只是……只是我想知道你这一走,又该怎么与柴三太子及你爹交待?”
刘梦棣说着便站了起来,向原路而回。
那江剑兰“噔”得一声,便将手中的剑给拔了出来。
她的剑十分灵动,显有一定的韧性,那剑尖像是蛇信子一样向着刘梦棣的脖子便咬了过去。
刘梦棣视若无睹,依旧站着不动,且还露着微笑,看着江剑兰。
江剑兰的剑锋贴在了刘梦棣的脖子之上,刘梦棣能明显感觉到铁剑上的冰冷温度。
可就在此时,那把剑却是戛然而止,停在了刘梦棣的皮肤之上。
江剑兰质问道:“你为何不躲?”
刘梦棣笑道:“因为不必躲,你根本舍不得杀我!”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将左手伸伸出来,轻轻地用手指摸了一下那冰冷的剑身。
江剑兰听着刘梦棣的话,看着对方猥琐摸剑的样子,生气地说:“你再这般调戏于我,看我不……”
江剑兰原本是想将剑给收回来,然后再在刘梦棣的身前舞动一翻,将对方身上的衣服刺透出几个洞来,但又不伤其分毫。
因为江剑兰觉得这样必能叫刘梦棣知道自己的厉害,即使将来进了五叶庄,刘梦棣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更或者说,江剑兰所谓的盗琴其实就是要将刘梦棣引出来,然后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好让自己将来在五叶庄里不受欺负。
却不想那江剑兰在收剑的时候,却不发现剑像是卡进了什么东西里,如何也收不回来。
她定睛一看,只见得刘梦棣正用他左手的两根手指头夹着自己的剑尖。
“灵犀一指!”
江剑兰心中一虚,赶忙扭转身子,带要用这个劲力将剑抽出来,顺便将刘梦棣的指头给削掉。
刘梦棣可不是金刚之躯,指力再大那也是肉做的,再不松手,怕真的会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扔在这个院子里。
当刘梦棣将手指头收起之时,江剑兰已然将剑收了回去,并转了一个身。
没等江剑兰再度将剑尖指回来,刘梦棣已经上前一步,右手向着她的小蛮腰就伸了过去。
江剑兰心中一惊,连忙急步后退。
她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些信心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管怎么退,怎么用轻功功法,刘梦棣的身子总是贴近在自己的身,并且一种莫名的微笑看着自己。
江剑兰心中着急,舞起手中剑,将剑刃又向着刘梦棣挥了过去。
那剑尖飘动了一下,像是要刺向刘梦棣胸口的时候,却又向着刘梦棣的喉咙飘了上去。
刘梦棣依旧面带微笑,好似一早就看穿了对方攻击自己胸口只是虚招。
他再度伸出左手手指,一下又将江剑兰宝剑的剑尖给夹住了。
只是这一次刘梦棣没再给江剑兰机会。
他将丹田催生出来,一股真气顺着那两根手指头就传异向了江剑兰的剑尖,又从剑尖奔着那剑柄而去。
江剑兰能明显感觉到剑身的颤动,她想再度抽剑之时,刘梦棣的真气力道就已经顺着剑柄传到了江剑兰的右手手掌里心。
江剑兰的右手虎口被震了一下,连同手腕及小手臂都开始酸麻起来,那握着剑的手自然也有一些松弛。
没等江剑兰将剑柄重新握紧,刘梦棣将手一抬,剑竟从江剑兰手中脱手而出。
江剑兰正值惊骇之时,刘梦棣早已准备好的右手便伸到了江剑兰的腰间,一下子就搂进了对方的后腰上。
江剑兰正想再度后退之时,没想到她的身后有东西顶了她一下。
即使江剑兰没往后看,她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后是一棵大槐树。
甚至她能感觉地出来,刘梦棣即是要将自己逼到这棵树下,好让自己无路可退。
此时刘梦棣伸出夹着剑尖的左手,竟是把剑反着横架在了江剑兰的脖子之上,使其逃无可逃。
而后他又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使得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江剑兰是又惊又羞:“你、你是……”
刘梦棣微笑着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那天在大雁塔地宫里是你……”
刘梦棣温柔地笑道:“傻姑娘,那天要不是我费了真气给你续命,你一早就死在那里了!为了你,那几天我全身无力,都不敢与人动手,生怕被他人所害,你却是要这般拿剑威胁我,全然不顾两厢情份。”
江剑兰脸色一红,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别人看到二人暧昧的动作:“你、你扮猪吃虎!”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母老虎了?你原本是个温柔之人,实在不必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我共过患难,我在佛前也曾与你同誓言,生不能同时,死亦同穴,你如何就给忘了?”
江剑兰匪红着脸,飘离着眼神说道:“谁、谁要与你……”
刘梦棣把脸轻轻地靠了过去,轻语说道:“这么说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
“哪有什么誓言,你不得胡说!”
“你可不能诳语呀,我们可是佛主真身血舍利前立下的誓言,你若是敢胡说,佛主可是要责罚你的!留在我身边吧,也让我履行那日诺言,从此不离不弃,厮守终生。”
江剑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胡、胡说,我、我与你没那等、没那等誓言,你更别想着让我真当什么剑侍,我才不会保护你。”
刘梦棣温柔地说:“不。我想留你在我身边,不是想让你来保护我,而是我想保护你。”
“什、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看着江剑兰的眼神,柔情密意地说:“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便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类人。虽然我父皇给了我一定的安全感,你爹武功盖世也不会让你受到什么害伤,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你我好似都缺失了一种东西,使得我们皆是在孤独中成长。”
江剑兰愣愣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接着说:“我知道那是什么,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不愿意在人前提起。那是一个缺失了的最重要的心灵守护神,一种只有存在于美好想像是的守护神,冥冥之中守护着我们。”
刘梦棣话越说越弱,甚至将手中的剑从江剑兰的脖子上抬离下来,只是右手却是将江剑兰搂得更紧了。
他与江剑兰的脸也就离了三厘米不到,但他还在贴近。
他接着说:“我知道在孤独绝望之时无人倾诉是种什么感觉,有时候我也一个人孤独地仰望天空,也会抱怨老天的不公,有时也感觉自己还挺幸运,至少活了下来。我与你还是有一些不同,我是男人,可以承担这一份痛苦,但你却是个女人,还在江湖中行走,更是那柴三太子的手下……”
江剑兰原本闪避的眼神被刘梦棣的一番话说得又正了过来,会心地痴望着对方。
好似刘梦棣每一句话都说进了江剑兰的心里去了。
她与刘梦棣用眼神交流着情感,一时间二人的心思好像真的交集在了一起。
刘梦棣再度发声说道:“我已走过了那道坎,但你心中好似还有所怨恨。在与你经历了那一场生死之后,我心中就想着保护着你,不让你再有绝望的时候,让你时时刻刻能感觉到温暖。即使是在这寒冷的夜里也能有一颗温热透亮的心。”
江剑兰好像感觉到了刘梦棣的心意,那身子慢慢地有些发烫起来,脸上更是飘起了更深的红晕来。
她的眼神再一次闪烁起来,回避着刘梦棣的目光。
刘梦棣将头伸了过去,轻轻地靠近了对方的红唇。
江剑兰背靠着大树,脸色发红,微微得将头低了一低。
她像是在抵触,又像是等着对方吻上来。
刘梦棣将头一低,那唇红刚碰到江剑兰红唇上之时,却不想江剑兰突然把手一伸,握紧了那把宝剑的剑柄。
刘梦棣只觉得大事不好,左手手指一松的同时,那把剑就被江剑兰又给夺了回去。
他要是不松手,怕是那两根手指真的会保不住。
此时江剑兰像泥鳅一样向着边上闪了一步,彻底离开了刘梦棣的怀抱。
其实刘梦棣要强留江剑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微笑着看着江剑兰向着黑暗之中逃窜而去。
他微笑着向着江剑兰的背影喊道:“明日我要出门,你最好早些来找我,要不然可遇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