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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膏体挖了些出来,在两掌之间互相搓热之后,捂在了牧其儿的脚腕处。

才觉得舒服一点的牧其儿又被痛的差点流出眼泪来,泪花在眼圈里打了两转,生生的被忍了回去。

阿日斯兰强忍着将勾起的唇角往下压了压,“谁让你自己逞能?”

牧其儿咬着嘴唇只拿一双美目瞪他。

他抽出匕首将自己里衣下摆切开几条,用布条将牧其儿的脚腕包好轻轻放下,嘱咐道:“别动。”

又向四周看了一圈,挑拣了几支笔直的树枝削成长短一致的木棍,用布条沿着牧其儿的脚踝固定住,防止伤口再被挪动。

做好一切,阿日斯兰背对着牧其儿蹲下身道:“上来,我背你出去。”

牧其儿连连摆手:“不用,你的好意心领了,我可以自己蹦着出去。或者我等那日松和南乔回来。”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蹦着出去怕不是要蹦到天黑。

等那日松和南乔那两个受伤更严重的来帮自己吗?

牧其儿心下暗暗骂自己,只不过一个脚腕受伤,怎么脑子还不好用了!

阿日斯兰也不揭穿她,站起身来,等着她蹦。

她只得扶着大树缓缓用一只脚站起身子,蓄力,蹦!。

才蹦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心,踩到苔藓的脚底一滑,身子就向前倒去。

牧其儿心底里呼喊,这一下不得比刚才伤的还严重,忙用双手护住脸。

预想中的痛意并没袭来,被人抱了个满怀。

虽然没有摔倒在地,但脸跟眼前男人在草原上骑射拉弓箭练出的肌肉来了个完美接触。

牧其儿的脸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被羞的。

阿日斯兰看着怀里满脸羞赧埋住头的人儿,连日里压在胸口的烦闷之气全消了。

他一手托住她肩膀,一手从她腿弯处穿过,打横抱起,向密林外走去。

林子中间的宽敞空地处,那几个被迷晕的黑衣人悠悠转醒,几人上衣都被扒掉,露出左肩处的狼头刺青。

阿日斯兰看到后抱着牧其儿轻轻放在已经安置好的马车上,

转过身吩咐道:“给他们把衣服披上。” 苏德听令去办。

“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阿日斯兰转回头来微笑着看向牧其儿。

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模样,“他们用的刀都是部落里的人惯用的,召他们过来吧”

阿日斯兰一招手,苏德和几名侍卫将那几名黑衣人押了过来。

“你们受何人指使?”牧其儿看向他们问,虽然心底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走个过场还是要的。

“要杀便杀。我们不会告诉你的。”一名黑衣人边挣脱着束缚边大声喊道。

撕扯间刚才披上的上衣落到地上,牧其儿只看到了那人左肩上有块图腾,还想再细看却被阿日斯兰挡在身前。

“你闪开,我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图腾。”牧其儿说着脑袋还想从阿日斯兰的身体一侧探头出去仔细看看。

“是巴林部的狼首刺青。”阿日斯兰用手扶住牧其儿的肩膀不再让她探出去看。

又回头冲苏德道:“给他们将衣服穿好。”

苏德心下疑惑几时自家主子对刺客这般好了,还关心他们穿不穿衣服。

去追那两名逃跑刺客的人都回来了,那日松身后还跟着珍珠。

珍珠远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小主子,喷着热气就过来蹭牧其儿。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脖颈,笑着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去吃草吧。”

珍珠用它那大长脸蹭了蹭牧其儿,左右又嗅了嗅,确认自己小主子确实没什么事事,就打着了响鼻去啃草了。

那日松和南乔受的伤都不轻,一瘸一拐的上来看牧其儿。

牧其儿忙往旁边坐了坐,想让他二人上车休息。

那日松过来看着牧其儿脚腕处用布缠着,刚想伸手去检查一番,就被阿日斯兰挡在身前,那日松疑惑看向他。

阿日斯兰冷冷道,“脚腕脱臼了,刚安回去,不宜再动。”

那日松心底里骂他,这语气!谁又惹他了?

苏哈在一旁跟过来,看着自家主子脸色不好,知道他是介意那日松触碰到牧其儿。

忙上前化解道:“来来,我带你二人去疗伤,那边还有备好的马车,咱们就不要跟格格挤在一处了。”

牧其儿也冲那日松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他才作罢。

阿日斯兰这才闪开身,让牧其儿继续处理这几名黑衣人。

“都放了吧,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次我且饶了他,若是还有下次,我定取他项上人头。”牧其儿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苏德闻言看了一眼阿日斯兰,见他点头才让侍卫将那几名黑衣人带到远处解了绳子放走。

那几人见此事已经失了先机,只得作罢,回去通知自家主子了。

“你不怕他们返回来再刺杀你?”阿日斯兰收回目光看向牧其儿。

“我已知晓他们身份,若是他们还要刺杀,就是要做挑起蒙古各部争端的罪魁祸首,只怕他们的主子还承受不了这个后果。”牧其儿说完就想起身回到马车内休息。

才一动弹,腿就被阿日斯兰用手止住,“你不要乱动,我来帮你。”

牧其儿自己确实不好动,只得由着阿日斯兰又将她抱起放在马车内的软榻之上,为她盖上薄被。

“你先休息一下,稍后我们就一起启程回去,这样安全些。”

阿日斯兰说完不给她拒绝的可能,下车去安排了。

那日松这边被苏哈和南乔吵的头痛,他现下受的皮外伤都已经被包扎好,歇着不想动,却又不得不给两人劝架。

“我就说我给你包扎吧,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看看你自己包的,伤口都还露着呢。”苏哈在一旁气呼呼的骂南乔。

南乔边撒药边转过身背对向那日松,一副你说破天我也不信你的模样。

那日松忙揽过苏哈道:“南乔向来这样,也不让我帮她的。幸好伤也不重,她想自己包扎就自己做吧。你看我自己包的不也挺好的。”

苏哈瞪他一眼:“那能一样吗,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她是个小丫头,伤的又比你重,现下虽说是秋日里了,伤口处理不好也容易发高热的。”

那日松心下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得又转头劝南乔:“你还是让他给你包扎一下吧,早日好了也好伺候主子,现下咱们两个都受伤了,谁来保护主子?”

南乔转过身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那日松,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事实。

只得将受伤的胳膊腿伸到了苏哈面前。

苏哈忙笑着道:“这才对嘛,我定然轻轻给你包扎,不弄疼了你。”

那日松看着苏哈一脸谄媚而不自知的样子,这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