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直接昏迷了过去，与此同时陆流脑海中闪过警兆。
“不对劲！”
七柄符剑在叶辰体内流转，将他的生机强制转化为某种难以名状的能量。
血色月亮周围的九道竖瞳中，陆流的倒影都开始渗出诡异的纹路。
白骨祭坛上在这时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那是一个身着黑金长袍的男子，面容模糊不清，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
“终于...等到了。”他的声音像是九重深渊里传来的回响；“九劫恶果，万年等待，今日终于要在这具完美的载体中重现。”
陆流死死盯着青铜古灯，灯芯中浮现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那锁链缠绕的大地上，每一根血色锁链末端都拴着的东西在此刻陆流也终于看清。
竟是一个个少年，他们的容貌与叶辰如出一辙，只是眼神中都带着化不开的阴鸷与绝望。
“这些人...”陆流瞳孔骤缩；“他们都是叶辰？”
“不完全是...也可以说是他的前世。”黑金长袍男子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睛中泛着诡异的血色波纹；
“万年的布局，今日终成圆满。这具身体承载了九劫妖帝的因果，每一条锁链，都是我漫长岁月中收集的‘完美祭品’。”
“你到底是谁？”陆流强忍着头痛，往生瞳在青铜灯焰的照耀下泛起金色涟漪。
“我是你们苦苦追寻的...第九天灾，但世人却喜欢叫我九劫妖帝。”男子的声音像是从无尽虚空传来，又像是来自叶辰体内。
陆流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画面，那是在奈何桥边，一个青年人正在品尝孟婆汤。
那人转头看向他时的笑容，与眼前模糊身影有七分相似。
“你是...人皇？！”陆流试探性地问出这个名字。
黑金长袍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后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聪明。”
“卧槽...”陆流懵了。他知道叶辰是主角模板，但没想到居然来头这么大。
这算不算他自己搞自己？
“等等...不对！”陆流惊呼一声，记忆中似乎有个东西被下意识遗忘。
陆流的瞳孔突然泛起鎏金波纹，叶辰体内的七柄灯剑竟在血月下投射出七重星环。
当第四重星环笼罩叶辰时，他背上的诡异纹路突然发出尖锐嘶鸣。
“原来如此！”陆流双眼闪过明悟。
那碗孟婆汤是关键！
陆流双指并剑点在叶辰眉心，青铜灯焰顺着指尖灌入经脉，所过之处，叶辰皮肤下凸起无数细小的银蛇。
它们疯狂扭动着想要逃离，陆流当即运转灯剑直接在叶辰体内爆开。
刹那间，其背后纹路骤然化作星光锁链反向缠绕青铜棺椁。
“牢李啊，还是你特么会玩！”陆流突然明悟过来，他咬破食指在虚空画出完整七星阵图。
阵眼处的青铜古灯突然浮现出孟婆碗虚影，碗底沉淀的正是当年未饮尽的那口残汤。
这半碗汤，实为牢李用自身命格调制的锁魂引！
陆流的动作极快，黑金长袍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面色猛地一变，大喝一声；“尔敢！”
恐怖的声浪震的整个空间都泛起涟漪，陆流死死咬牙支撑，双耳留下血痕。
就在这时，天穹上血月旁的九只竖瞳同时迸裂，碎片中浮现红衣女子的虚影。
她隔空轻点叶辰眉心，后者背脊锁链纹路竟开始快速断裂：“阿夜，当年你为护我神魂，将半数命格融进往生灯...如今...是时候了。”
黑袍见到这女子虚影，面色大变；“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你觉得摆渡人会放过人皇之女这枚棋子？”红衣女子剜了一眼懵逼的陆流，随后讥讽的看着黑袍男子；“当年我被藏于往生灯内，等的就是这一天。”
“哈哈，好好好！”黑袍男子怒极反笑；“当真是好手段。”
他双眼死死瞪着陆流，大声讥讽；“你将那人送回万年之前，你可知晓他将受到何总煎熬？你还有心呐...哈哈哈！摆渡人！！”
“额...我吗？”陆流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这两位大佬。
怎么一个个搞得是他做的一样，那是他老爹干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说他就是他爹吧？
“你以为自己赢了？”黑袍男子癫狂大笑，突然引爆青铜棺椁。
“小心！”红衣女子面色一变，一指朝着陆流手中的青铜灯点去。
灯芯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白光芒。
时空在这一刻彻底紊乱。
白光之中，陆流看到数个不同时间线的人影从光芒中走出。
有一身黑白道袍装扮的正在修补奈何桥。
有帝王冠冕的正在与九道黑影对弈。
甚至有个浑身缠满锁链的自己正在朝他微笑...
这些身影，无一例外全都是叶辰！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锚点...”陆流突然明悟李七夜为何会让这人红衣女子在此时出现，他伸手抓向那个缠满锁链的叶辰。
两个时空的身影重叠刹那，往生瞳的鎏金纹路突然蜕变成暗紫色。
妖帝的狞笑突然变成惊恐：“你居然敢融合往世之身！”
陆流却笑着举起青铜灯盏，不知何时变成了半截石剑，剑身上残留着与残卷第七页完全相同的斩痕；“你猜...老李为什么要在残卷第七页留两段文字？
紧接着，回应他的是贯穿天地的剑鸣。
“这一剑，敬万年前那碗没喝完的孟婆汤。”陆流挥剑的姿势与记忆中李七夜的身影完美重合。
剑光掠过时，所有画面尽数崩碎，其中的人影化作流光融入叶辰体内。
叶辰背后的纹路突然逆转，当他再度睁眼时，瞳孔中流转着跨越纪元的沧桑：“牛子哥，该结束了...”
陆流点了点头，两人同时结印，石剑瞬间转变为青铜灯，灯焰分裂成两簇，一簇照向面前的黑袍，另一簇竟逆流回万载之前，画面中红衣女子在奈何桥畔熬汤，而李七夜的虚影正将鱼线抛向忘川河。
画面一转，陆流看到李七夜将半碗汤递给蹲在忘川河畔哭泣的青年....
原来所有的轮回，都是为此刻准备的时空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