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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94章 掩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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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汹涌的热潮仿佛幻觉般,沈止罹神智缓缓苏醒,周身温暖无比,肌肉传来隐隐的酸痛,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目便是熟悉的纱帐,是自己在浮鸾峰上的居所。

修士的精力旺盛,即使先前累成一滩烂泥,不过两个时辰便又恢复精神,只周身的酸痛,让还未完全醒神的沈止罹摸不中头脑。

沈止罹轻哼一声,探出手想撑着床榻做起来,胳膊刚从被子中探出,点点红痕仿佛一记重锤,敲醒了沈止罹迷糊的神智。

他瞳孔骤缩,不顾腰身处传来的酸涩,猛然坐起来,被子里拢着带着他体温的淡香,沈止罹心中慌乱,不曾往床榻旁看上一眼,自然也没注意到跪在他床榻边仿若雕塑的滕云越。

沈止罹拉开有些松散的衣襟,看向被里衣包裹着的胸膛。

红痕自上而下,延伸进被衣衫遮住的地方,不用去看,沈止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身上是个什么光景。

“止罹…”

低哑的嗓音从床侧传来,沈止罹心头一跳,猛的掩住被自己拉开的里衣。

滕云越双目泛着血丝,即便是跪在冰冷的地上,依旧脊背挺直。

沈止罹看着滕云越的模样,一时惊得忘了说话。

“不…不渡,你怎么…”

不待沈止罹的话说完,滕云越便羞愧垂眸,他也看见了沈止罹胳膊上遍布的红痕,都是自己作的孽。

“是我的错,那日饮酒,我未曾注意到酒中的凝欲藿,欺…欺负了你。”

滕云越不敢看沈止罹的神色,心头愧疚,又夹杂着一丝窃喜,正是这难以启齿的狎昵心思,让他不敢深思酒中的凝欲藿是从何而来的。

他在沈止罹床边跪了两个时辰,先前的愧疚在凝视沈止罹睡颜时,越来越羸弱,与之相反的是,渐渐鼓胀的满足感和兴奋,让从未做过下作行径的滕云越羞愧难当。

然而,越是逃避,先前的画面便越是清晰,仿佛是存心和滕云越作对般,分明是诚心认错的滕云越,在听着耳边沈止罹清浅的呼吸声时,那丝熟悉的躁动,死灰复燃。

“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

滕云越狠狠闭眼,将脑中越发杂乱的念头压下,抬头看向床榻上的沈止罹,认真道。

此时正是白日,明亮的天光落进来,将滕云越脸上那泛红的指痕照的越发清晰。

那是滕云越在尘根躁动时,自己打的。

沈止罹目光落在滕云越脸上,神色空白,眼神有些茫然,刚睡醒的大脑,还不足以消化滕云越所说的话。

心中一片杂乱,沈止罹攥紧被子,收回目光,哑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我好好想想。”

滕云越心中一慌,此事是他做错了,若是沈止罹要打要骂,他还能稍稍放心,可沈止罹偏偏什么都没说,倒让他心里没底。

即使心中再忐忑难安,滕云越还是听话的站起身,没话找话似的说道:“你这几日都不曾吃过东西,定是饿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去给你做些饭食。”

匆匆说完,滕云越红着耳尖,大步出了房间,还不忘将门带上。

沈止罹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何止是不饿?他现在都快撑死了,厮混的几日内,滕云越以口渡过来的灵气,足以让他十天半个月不用进食。

面上滚烫,沈止罹咬唇,看着胳膊上遍布的红痕,咬牙道:“沈止罹!看你做的好事!”

房中静下来,沈止罹总算有心思来回想这混乱的几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凝滞的思维逐渐活络过来,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画面,仿佛活过来般,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这几日实在是过的太混乱了,沈止罹一时竟不知从何理起。

自沈玉重将那团花汁拍进自己体内后,事情的走向便发生了断崖式的变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在神识上阴了。

沈止罹闭眼沉入识海,识海风平浪静,不同的是由神识凝结成的结晶更多了,宽阔无边的识海中,飘荡着不少如同冰块一般的结晶,它们相互碰撞,融合,短短几日,所凝结出的结晶,比他数月凝练还要多。

结晶之间的碰撞悄无声息,沈止罹飞快巡梭完识海,发觉飘荡在识海上的结晶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沉在识海下。

那蛊惑着自己作出下作行径的花汁,似乎可以吸引神识杂质,让沈止罹在剔除花汁的同时,将大部分的杂质都一起剔除。

以识海的状态,那花汁像是正如沈玉重所说,当真是个好东西,可除了识海外,发生的一切,都让沈止罹措手不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滕云越。

当日的酒,是沈止罹带的,凝欲藿,也是自己放的,甚至磕磕绊绊的首次,也是自己主动的。

这些在当时看来是神智绝对清醒下做出的行为,在此时的沈止罹回想下,哪哪儿都透出不对劲来。

提升修为,加快结成元婴的方法有那么多,为何那时的自己,只能想出黄赤之术这等下作法子呢?

沈止罹轻轻抚上肚腹,那处传来的饱胀满足感,在此时还未曾消弭,其中还残留着酥麻余韵,让沈止罹食髓知味,尘根萌动。

先前自己粗暴吸收灵气造成的经脉损伤,在滕云越无微不至的润泽下,已经完好无损,灵力流转间,毫无凝滞。

沈止罹指尖微微颤抖,下唇被咬出血来,心中愧悔难安,不知如何同滕云越解释。

方才滕云越如此诚挚的致歉,面上甚至还带着被掌掴后的红痕,滕云越丝毫不曾想过此事是自己所为,只将责任划到他自己身上,还向身为始作俑者的自己赔罪,而被滕云越如此信任的自己,该如何做?

沈止罹掐着指尖,心中天人交战,不渡已经认为此事是凝欲藿的缘故,丝毫没往自己身上想,自己的低劣心思,没人知道,若是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凝欲藿是自己下的。

不渡为人正直,黄赤之术,本就是下位吃亏,如今在他眼中,自己就是受害者,若自己不计较此事,不渡定不会再追究,也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知晓。

那自己的下作行径,便会轻飘飘揭过去,如同吹过耳畔的风,将被吹乱的鬓发抚顺就是,同以往不会有任何区别。

沈止罹如此说服自己,指尖满是掐痕,他抚上自己心口,那抹刚刚萌生的道心,还幼嫩无比,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道心为何,但绝对不会是满口谎言的卑劣小人。

心头百转千回,拼命为自己寻找借口,想不沾半点脏污,道心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微弱的一小点,似乎这个决定,对道心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沈止罹咬咬牙,狠狠闭眼,眼睫颤抖着,半晌后,猛然睁开,撑着床榻下了地。

被衣衫遮住的皮肤上遍布红痕,而显露在外的脖颈手腕,亦有清晰可见的红痕,沈止罹耳尖发烫,抖着手套上外衫,将颈间红痕草草涂了药膏。

知道自己卑劣是一回事,向别人承认自己的卑劣,又是另外一回事,将那些低劣的心思摊开来,着实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

他得尽快,人心本就难测,他得在自己后悔前,向不渡说明白这一切。

还未来得及束发,门被推开,沉浸在自己杂乱心思中的沈止罹并未注意到外头的响动,在门碰上墙发出轻响后,沈止罹心中一突,豁然转身,面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滕云越端着食盘,上面摆满了各色吃食,歪着身子,迎着沈止罹错愕视线,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沈止罹往外走了几步,才看见拉着滕云越衣袖的铮铮,她身量还不高,微微踮着脚,滕云越为了迁就铮铮,歪着身子小心护着手中的食盘。

“铮铮?”

铮铮转头,面上露出笑,松开了滕云越衣袖,让滕云越得以安稳站好。

“沈哥哥!”

铮铮噔噔噔跑过来,身上还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泥土,一只手藏在身后,仰头朝沈止罹笑的极甜。

沈止罹眉头一皱,铮铮从未笑的这般甜过,让沈止罹心头有些发毛。

“沈哥哥你出来啦?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铮铮点着脚尖,掐着嗓子,声音甜的让沈止罹打了个颤。

“不许耍宝,”沈止罹轻轻弹了弹铮铮额头,非常不近人情的说道:“身后藏着什么?拿出来。”

铮铮扭捏着,慢吞吞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几株还带着新鲜泥土的花出现在沈止罹眼前。

沈止罹瞟了一眼,看见铮铮满是泥土的手,深吸口气,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训道:“在哪儿弄的一身泥?脏兮兮的。”

铮铮讪讪低头,欲盖弥彰的拍了拍身上,将手上的花晃了晃,贼头贼脑道:“沈哥哥你看,这花有什么不对?”

沈止罹掏出巾帕,将铮铮身上的土拍下来,闻言敷衍的看过去,嘴上说着:“好好好,这花好看的很,这花…”

沈止罹动作一滞,看向铮铮手中的花,颜色绚丽,茎身挺直,上面还有层白色的粉状包裹,叶片大,花朵也大,因为脱离了土壤,显得有些蔫,但同沈止罹见过的,在火光中摇曳的花一模一样。

沈止罹面色一沉,接过铮铮手上的花,严肃问道:“铮铮,这花你从哪挖来的?”

花的根系还带着泥,手指一捻,微湿,显然是刚出土不久。

铮铮从未见过沈止罹这般严肃的模样,顿时瑟缩一下,讷讷道:“是一个姐姐给的,叫付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