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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69章 至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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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无人烟的密林中,血腥气弥漫,一个修士浑身刀痕,鲜血淅沥而下,他脸色惨白,连法器都握不住了。

他先前的问话都被悉数忽略,只有丝毫不给他喘息空间的剑光,灵力和体力双双见底,修士眼前一黑,法器脱手,一口热血喷出,眼前漆黑一片。

问话和求饶都没有丝毫作用,他只觉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却连凶手的面都没见到。

身体缓缓倒下,脚步声传来,他极力瞪大眼,想看清来人面容,却只看到满目苍翠,和绣着银线的靴子。

狰兽的一角映入眼帘,他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意识沉寂。

在修士力竭倒地的同时,沈止罹牵着铮铮下了玉珩,看着眼前一片破败的怀城。

灵兽紧随其后,坐在它背上的弟子小脸煞白,软着腿踩在地上。

滕云越跳下天衢,先前留守的弟子迎上前,朝滕云越恭敬见礼:“秉阳长老。”

滕云越摆摆手,启唇道:“情况如何?”

那弟子垂头恭立,飞快禀明:“怀城周长约二十三里,县城府衙空无一人,连历年文册都消失不见,我们按照房屋测算,整座城的人口在一万上下,只是如今都不见踪影。”

“我们探查时,也未曾见过问道宗驻守弟子,连城中阵法都因灵力枯竭而失效。”

滕云越颔首,转身看向身后互相搀扶着休整的弟子,扬声道:“城中无人,你们结伴寻找落脚点,明日于城中集合。”

弟子齐齐应是,滕云越看向汇报的弟子,神色缓和些许:“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

那弟子受宠若惊,红着脸应是,缓缓退下。

沈止罹牵着铮铮,脚边化作狸奴的山君蹲坐着,神识铺开,扩散到整个怀城,如那弟子所说,整座城空无一人,穿堂风吹过,带来阵阵类似于呜咽的风声。

“止罹。”

沈止罹回神,看向走过来的滕云越。

他们从任城出发,到怀城时已经暮色四合。

“可累了?”

沈止罹摇摇头,看着已经困的站不住的铮铮,轻声道:“先寻个地方落脚,铮铮有些撑不住了。”

滕云越看着牵着沈止罹的手站的东倒西歪的铮铮,点点头。

城中无人,便也没那些拘束,沈止罹选了一处僻静小院,草草清理一番,将铮铮安顿好。

沈止罹出来时,正看见山君上蹿下跳的到处嗅闻,滕云越看着院中高大的皂荚树,神色不明。

“在想什么?”

滕云越回神,看向身后的沈止罹。

“有宗门弟子驻守的城镇都会布下阵法,阻挡妖兽和鬼物进入,阵法由灵石催动,即使是一颗下品灵石,足以支撑阵法运转五年,更何况是怀城这么小的城镇。”

沈止罹认真听着,若有所思,待滕云越话音落下,抬眼望去:“你的意思是,怀城空城,不止五年?”

滕云越点点头,眼中带着不解。

“五年时间,城中房屋应早就风化倒塌,可城中房屋仅仅是落了层灰而已。”

当今百姓建房,多用栗木或榉木作为梁架,虽说这两种木材材质坚韧,但少了人气滋养,不过几年便会风化虫蚀,变形开裂。

最为关键的梁架开裂,依靠它们所建的房屋也会摇摇欲坠,绝不会像他们看到的那般,仅仅是有些落灰。

滕云越百思不得其解,四处探索的山君像是发现了什么,从皂荚树上跳下来,说道:“这里的味道很奇怪。”

沈止罹看过去,山君抖抖前爪,继续道:“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沈止罹眉头微动,看向滕云越,面上带着些许严肃,轻轻吐出三个字:“东川郡。”

滕云越心头一跳,想起了东川郡之事,这场景,同东川郡何其相似?

沈止罹将神识极力铺散开,以小院为起点,直接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地界。

怀城正好在两座山之间的鞍部,也因为如此,城中水源不多,除了绕城而过的小河,便是零星的几口水井。

沈止罹神识翻越了两座山,除了密密麻麻的山林,再无其他。

或者说,这方圆百里,除了他们,再无其他活物。

沈止罹面色逐渐沉凝下来,他定定看着滕云越,道:“太安静了。”

滕云越神色微滞,瞬间明白沈止罹的意思,方才人多还未觉得,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才恍然惊觉这城中安静的不寻常。

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死寂。

除了他们,没有一点活物活动的声音,这在地处鞍部的怀城来说,十足诡异。

沈止罹向滕云越讨了块令牌,保证山君即使出现在弟子面前,也不会被当作敌人。

“山君,你脚程快,辛苦你往百里外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活物。”

沈止罹将令牌用绦子绑了,叮嘱道:“若是遇敌,不要恋战,尽快回来。”

山君化作原型,垂头让沈止罹将令牌系在他脖颈上。

“注意安全。”

沈止罹摸摸山君脑袋,又将用作防御的玉扣给它带上,不放心的补了一句。

山君晃晃脑袋,自信道:“放心吧,如今打得过我的,不多。”

话落,山君几步跑出小院,隐入山林中。

沈止罹直起身,难掩担忧的看着山君消失的方向。

滕云越宽慰道:“山君是该锻炼一下,它如今实力不俗,莫要太多担忧。”

沈止罹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滕云越拍拍沈止罹肩膀,转身看向稍显破败的小院,叹了一声:“此处着实有些简陋,委屈你了。”

沈止罹失笑,抬脚往铮铮旁边的房间走去,淡然道:“我乞儿出身,什么地方没住过?”

沈止罹推开门,回头看向滕云越,道:“不渡莫要太过伤神,若是有人作怪,以你的实力,定然是不惧的。”

滕云越含笑点头,看着沈止罹消失在门后。

次日,在沈止罹陪着铮铮吃饭时,山君带着一只色彩鲜艳的山鸡回来了,唇间还沾着新鲜的血。

山君将嘴中的山鸡扔在地上,沈止罹望过去,它胡须上还带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铮铮,吃饱了吗?”

沈止罹看向将最后一口粥喂进嘴中的铮铮,温声问道。

铮铮放下碗舔舔唇,点了点头。

“吃饱了去房里玩,等会儿带你出去逛逛。”

铮铮跳下凳子,点着竹竿回了房。

山君踱步过来,特意将肥硕的山鸡展示给沈止罹看。

“山君真厉害,今日我们有口福了。”

沈止罹摘下山君嘴边的杂毛,指腹稍一揉捻,分辨出这毛发是野狼的。

滕云越正好带着满身的热汗过来,手中天衢嗡鸣未歇。

沈止罹等滕云越坐下后,才问着山君:“情况如何?”

山君懒洋洋趴下,尾巴一摇一晃,慢吞吞道:“此处往东四百余里,活物渐多,我赶着一只灰狼往这边跑,在三百里左右的地方,它死活不肯往前,宁愿死在我嘴下。”

沈止罹同滕云越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沈止罹掏出一块肉干喂给山君,夸道:“山君做的很好,你过来时有什么异样吗?”

山君嚼着肉干,含糊道:“没有,我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好像只有未开灵智的飞禽走兽才能感知到。”

沈止罹点点头,看向滕云越:“走一趟?”

滕云越沉吟片刻,点头应允,想起了房中的铮铮,问道:“铮铮留在此处么?”

沈止罹也有些犯了难,虽说此处有不少问道宗弟子驻守,但若是来了强敌,也不知能不能顾上铮铮,况且,铮铮是自己带来的,自己当然要对她负责。

脑中想法转了几遭,又被一一否决,最终也没个定论,沈止罹揉揉眉心,扬声将铮铮唤出来:“铮铮,我们要外出查探,有些远,你是跟着那些大哥哥在一起,还是同我走?”

铮铮捏着竹竿,答得毫不犹豫:“跟着你。”

沈止罹看向滕云越,滕云越颌首。

“那便跟着我吧,我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