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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线下,手臂粗的铁网围在水池四周,中间的缝隙也不过勉强能让一条手臂伸过。

海濯手扒在地面上,双腿逐渐变成一条银色鱼尾浮出水面。

一头银发的海濯,配合着那条银光闪闪的尾巴,像一只能迷惑人心的海妖。

“小九,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被关在这?”

海濯见云洛曦终于醒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云洛曦观察着四周,像是牢房却有两个大水池,墙上和地面都干干净净,每隔几米就点着一盏油灯,看着像是一个巨大的地牢,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水牢。

她想不通谁这么变态建这么大的水牢把人关起来。

不对。

它们不是人,是人鱼。

这里每个水池都大概有5米*5米的面积,如果只是为关押一个普通人,完全不用建这么大的池子,而且池水清澈,不像是那种要鞭打用刑的样子。

“小白,这里是哪里?”云洛曦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

系统气呼呼说道:“在皇宫,那狗皇帝的寝宫下面。马车上的熏香早就被人换过了,你们上去没多久就全部被迷晕了。”

那些人怕云洛曦它们人鱼体质特殊,迷药的份量那是下得足足的,把他们一车都端了,系统几乎喊破嗓子都没能将云洛曦叫醒。

“其他人呢?”

“他们被拖到了其他地方,情况应该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云洛曦叹气,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狗皇帝居然能在这里等着他们。

它们人鱼如果双腿碰到水,因为鱼的习性,它们要努力控制双腿才不会变化成鱼尾,但显然它们刚刚晕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故意把它们双腿放在水里,上半身趴在金砖上。

没有意识,双腿碰水,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看到它们露出鱼尾。

云洛曦赶紧让海濯爬上去,在铁网和水池边有个半米不到的位置,人可以趴在上面,云洛曦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裤子已经破了,幸好裙子能勉强遮住。

海濯:“族鱼还等着我们回去救它们,现在我们却被人关在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先不用担心,我来想想办法。”

风扶砚说让她放心,那就代表他已经有了计划,所以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在海里的人鱼,而是现在在案板上的它们。

皇上的秘密水牢,之前原主的姐姐很有可能也是被关在这里,被皇上折辱致死。

得到系统的肯定,云洛曦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直跟着她的两个暗卫,一个在跟黑衣人缠斗,一个被关去了别处,现在等于是没给风扶砚留下任何证据,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们失踪了。

风扶砚收到消息立刻出了宫,寒星身受数刀,此刻一脸颓败地跪在地上。

“所以,连同寒月,所有人都失踪了?”风扶砚嗓音阴鸷无比,眼神像是暗夜里的狼王,择人而噬。

寒星低垂着头,声音自责又惭愧,“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夫人,万死难辞其咎。”

他和寒月两人在暗中保护夫人,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查看四周,发现有人往夫人所在的房间吹迷烟,他刚要出手,哪知道那人功夫不俗,很快察觉到立刻逃离,他想要把人抓住,可这时四周涌出了不少人。

事后想起,他才发觉那些人压根就是故意放走寒月的,他们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只要寒月带人上了马车,他们立刻就能让人带走。

一道黑色身影此时正好从门外进来,低垂着眉眼站在风扶砚跟前。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

“说。”

“监视的人说,那个叫采菊的人被皇后带走了,看样子许是凶多吉少。”

“是吗?”

风扶砚对那人耳语几句,那人点头后立刻转身离开。

看向寒星时,风扶砚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冷静与决绝。

“寒江。”

“属下在。”

“传令下去,计划提前进行。”

“主子,不可!”寒江猛地抬头,开口劝阻道:“主子,现在贸然行动,万一失败,我们的一切准备……”

风扶砚冷笑,“没有失败。”

凤仪宫里。

“太子,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您现在不能进去。”皇后的贴身宫女一左一右伸手阻拦想要闯进去的明廷禹,被他一人一脚踹翻在地。

“滚开。”

容嬷嬷听到禀报出来,看到太子脸上那恐怖表情,心头一颤,“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在哪?”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呢。太子殿下,您……”

明廷禹眼神突然定在某个地方,一颗小拇指大的珍珠正卡在两块金砖的缝隙处,熠熠发光。

他猛地推开容嬷嬷,大步流星地朝那金砖缝隙处走去,蹲下身子,捡起那颗珍珠仔细端详。

珍珠圆润光泽,透着淡淡的香气,与他曾在采菊身上嗅到的味道如出一辙。明廷禹心中一紧,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容嬷嬷被太子的狠戾目光吓得踉跄两步,“太……太子殿下。”

“说,采菊她在哪里?”

容嬷嬷连忙摇头,“老……老奴不知。”

明廷禹的眼神如同寒冰,直视着容嬷嬷,那其中的冷意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不知?”明廷禹感觉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口中突然喷出一口血,吓得宫女嬷嬷惊慌不已。

“请太医,快,快去请太医。”

在屋子里听着外面动静的皇后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吼声,顿时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外面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房门突然被踹开,太子双眼赤红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太子,你……”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鲜血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看的皇后胆战心惊。

“母后,她在哪?”明廷禹不知从哪里拿着一根银簪抵在自己喉咙,嘴唇颤抖,“本宫最后再问一次,采菊在哪?”

“太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快住手!”

“啊!”

皇后惊恐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直直落在他溢出鲜血的脖颈,“快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母后,如果采菊有个三长两短……”他笑得癫狂,“恕儿子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