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呜呜呼痛,知道皇后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连忙磕头求饶,“皇后娘娘,嫔妾绝无冒犯您的意思。”
皇后眉头一皱,容嬷嬷会意,抓起采菊的头发左右开弓,打得采菊眼冒金星,“贱婢,一个浪荡媚主的玩意,竟敢在娘娘面前自称嫔妾,真是不要脸。”
皇后高坐上首,看着采菊的惨状,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终于舒服了些。
采菊足足被甩了二十个巴掌,容嬷嬷才终于停了下来,此时那张清秀的小脸已经肿得不成样。
她刚刚拼命挣扎,可两人按着她左右两边,她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下这酷刑。
心中那股恨意破土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她嘴角渗血,眼睛赤红,那凄厉模样任谁都看不出来这跟刚才的采菊是同一个人。
她咬着牙,痛得她面容抽搐。
“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息怒。”采菊低下头求饶,眼中恨意迸发。
“知错?”皇后冷哼,手中的茶盏种种放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没脸没皮的玩意,竟敢勾搭太子,是不是以为有太子保你,本宫就奈何不了你?”
就是因为她,未来的太子妃才会心生不满,为了给宝贝女儿出气,弹劾太子的奏折堆满了御书房。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人,皇后现在看着她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采菊脸色一白,“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与太子是真心相爱,求皇后娘娘成全。”
“贱人!”桌上的茶盏被用力一扫,“啪”地一声,茶盏在采菊脚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脚踝,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皇后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采菊的心上,让她心惊胆战。
“真心相爱?你也配?”皇后冷笑,声音里满是嘲讽,“不过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也妄想攀上高枝变凤凰,真是可笑至极!”
连她这种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都不敢说与丈夫真心相爱,她怎么配?
采菊被一而再再而三折辱,身子微微颤抖,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如同熊熊烈火。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喜欢太子,从未妄想过什么,可太子主动说心悦自己,那一刻,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就在不敢置信的时候,太子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她才敢向他倾述少女心事。
她想要怒吼,想要质问,想要逃离,可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掐进血肉才让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忍了下来。
“是奴婢说错话了,求皇后娘娘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自知身份地位,从不敢奢望什么,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奴婢日后毕竟安分守己。”
不!等她见到太子,她一定要让太子知道他的母后到底多恶毒。
母慈子孝?
做梦!
“放过你,好啊。”皇后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已的采菊,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她一挥手,立刻有宫女上前,把采菊架起往外拖。
不对。
“放开,你们快放开,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太子最宠爱的女人,要是他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快放开我!”
双颊高高肿起,她拼命喊出的话都已经有些听不清,她拼命挣扎怒吼着,哭声在凤仪宫回荡,容嬷嬷立刻从采菊怀里掏出手帕塞进她渗血的嘴巴里。
她瞪了两个丫鬟一眼,“怎么做事的?吵到娘娘的耳朵唯你们是问。”
“奴婢知错。”
等人全部消失,皇后才松了口气般坐回椅子上。
“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抓着容嬷嬷的胳膊,长长的护甲几乎要穿过布料抠进她的血肉里,可容嬷嬷脸上只有心疼之色。
“嬷嬷,你说,太子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太子最是孝顺,现在只是年轻图一时新鲜,等以后长大了,自然知道娘娘的良苦用心。”
相思引除了能让两人相互吸引,坠入爱河,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能让中了药的两人在危难时刻有心灵感应。
太子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让他冷汗涔涔几乎喘不来气。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在一旁服侍的李公公见状,顿时吓得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明廷禹站起身把人推开,踉踉跄跄往外跑。
“诶,太子殿下……”
太子随侍和颂见到太子出来连忙跟上去,“殿下,您怎么了?”
“你快回东宫找到黄昭训,一定要保护好她,快!”
见太子如此疾言厉色,和颂半点不敢耽搁。
太子跟在后面,想要回东宫的脚步鬼使神差转了个方向,去了凤仪宫。
云洛曦刚跟海濯说完接下来的计划,忽然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海濯立刻站起,“怎么回事?”
“小九,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唉,等一下。”
云洛曦差点连他衣角都扯不到。
“不要冲动。”云洛曦示意坐好。
这里可是最繁华的京城,敢大白天在这里闹事肯定不简单,云洛曦心中直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她刚想从门缝悄悄望去,门就被踹开了。
“夫人,我是主子派来保护你的暗卫,我叫寒月,快跟我走。”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的紫鹃和白芷也冲了进来,挡在云洛曦身前。
熟悉的气息,云洛曦知道寒月没说谎,带着两个小丫鬟还有海濯跟着寒月下楼去了。
一个黑衣男子还在和几个蒙面人缠斗着,几人脚步匆匆,酒楼里的热闹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刀光剑影。
几人坐上马车,吩咐道:“快,回府。”
“是。”
等云洛曦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下一片冰凉,她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变成了一条泛着银光的鱼尾。
“小白,怎么回事?”
“小九,你没事吧?”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云洛曦抬眼望去,另一个水池里躺着的鱼不是海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