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江童坐在书房里面发呆,脑海里全都是之前苏广源说过的话。
一时之间,江童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切,虽然这并非是第一次,之前毕竟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是却完全不同,身处反贼军营,那是做卧底。
现在不光是要跟随大军,而且还要出海,要在海上的未知岛屿传播天朝文化,且不说这岛上是否有人,如果有的话,那么势必是一场生死之斗。
江童可是愁坏了,带兵打仗进军营,那可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上,那份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而且还要忍受与马玲儿分开的痛苦。
马玲儿很乖巧,看出了江童的情绪,亲自去厨房给江童准备了莲子羹,端着来到了书房,
“官人~官人趁热喝,这是我亲手为官人熬煮的,官人喝了之后心情肯定会好一点的。
可是官人~你究竟是怎么了呀?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啊,我们从石墩村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就从苏丞相那边回来之后,你就一直这个样子,是丞相对官人说了什么吗?”
江童接过马玲儿递来的莲子羹,上面还在冒着热气,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尝了一下,味道的确很好,不得不说,马玲儿的厨艺的确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江童放下手中的碗,笑眯眯的看着马玲儿说道,
“没事玲儿,我是去和苏丞相汇报了一下神泉监的事情,不用替我担心的,至于心情不好,是我今天在监牢里面看到了王伯言。
那王伯言最终还是招了,他说是杨杰和反贼周圣都有关系,是为了他们从而迁怒于我,这也难怪,毕竟不管是周圣还是杨杰,都是被我除掉的。
既然跟反贼扯上关系,那就由不得他了,虽然我给他判了死刑,但是怎么死却也由不得他。”
马玲儿走到江童身后,熟练的为江童捏着肩膀,
“官人~王伯言已经落到你手上了,能为云儿姐姐报仇就好了,可是官人你为什么看上去并不开心啊,也的确是从丞相那边出来之后才...能对我说吗?”
江童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马玲儿的手,这才缓缓说道,
“是啊,我有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苏丞相的确对我说了一些事情,也让我十分为难,也让我十分头疼,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玲儿手也没停下,给江童捏着肩膀,
“官人~苏丞相找你的,应该是朝廷的事情吧,我也不懂,但是也许我能给官人提供一些灵感,不知道苏丞相是不是又让官人去什么地方做知县。
还是要去监督哪里的官员,玲儿都会陪着官人的,不管是去到哪里,我都会陪着官人。”
江童一脸苦笑,若真的像马玲儿说的那样就好了,随便去什么地方做个知县,监督一下官员,事情也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玲儿,最近玲果斋的生意怎么样了?他们做的账目你有没有好好翻看过,现在玲果斋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了。
生意一旦做大了,有人赚到银子了,便会动一些歪心思,别的我不管,只要保证账目没有问题,现在工坊的数量也是定量的,收入基本不会相差太多,账目也不应该出现太大的问题。
老田这个人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对他是比较放心的,尽管我去神泉监这么长时间,他还能把家里给我管理的这么好,生意也没有放下。”
马玲儿也连连点头,“官人说得对,田管家尽心尽力,这些事都做的这么好,是不是帮他寻摸一个娘子,你看他一个人照顾自己的老爹,身边也没个人陪着。
不单单是玲果斋的掌柜,而且还是咱们家的大管家,总是一个人也不太合适。”
江童略有所思,马玲儿说的也有道理,田品元虽然只跟自己不到一年,而且年龄还比自己大上几岁,但却一直没有找个娘子。
这事儿江童也问过田品元,是田品元自己说,自己家里条件不太好,而且那段时间因为苏家的原因,江家被苏家打压,这些依附在江家的商行,也都受到了牵连。
除了要自保之外,还要和苏家斡旋,就这样一直也没有找个娘子,按田品元这个年纪,早几年都应该娶妻生子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玲儿,你说的也对,老田一直都很忙,忙着玲果斋的事情,还有咱们家上上下下都要老田照看,他若是没时间,我们就帮他一把。
忻州城有没有靠谱一点的媒婆,老田虽然只是个管家,但是却是我的管家,而且我看了看玲果斋的账目,老田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银子。
一般人家还配不上老田呢,但是我这身份特殊,所以给他找娘子,还是谨慎一点,最好还是问问老田有没有心上人,有没有那种知根知底的。”
马玲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后面气鼓鼓的看着江童的后脑勺,
“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你身份特殊,还说什么赚了不少银子,官人是不是,那个时候若不是在路上碰到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娶我的,是吧?”
江童赶紧站起身来,转身一把把马玲儿搂进怀里,笑道,
“你呀你呀~每天脑袋里就只会胡思乱想,这件事情我们不是都说过很多次了吗?那个时候你差点被你舅娘给卖了,就算是卖到青楼。
那也要比我好得多啊,我那个时候一身外债,兜里那点银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大伯给我送来那点东西,说不定啊,咱们就要出去打柴为生咯。
还有你呀,以后可不许胡思乱想了,不管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或者是玲果斋赚了多少银子,这其中可是少不了你的功劳呢。
没有你马玲儿,就不会有今天的玲果斋,没有你马玲儿,也不会有今天的五品参事,在这个府上,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一大家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