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人把自己架在背上颠簸,酸腐味的风掠过发烫的脸颊。
『查克拉…经络在烧……』
第三次试图调动查克拉时,喉头涌上的血腥味让他彻底昏死过去。
“查克拉循环完全停滞了。”红豆带着哭腔的咒骂声刺破混沌:“这破雨什么时候停!”
他感觉有人撬开他的牙关,苦味药汁顺着喉管流下。
最后的感知是和彦的手掌贴在后背,微弱的查克拉像细流注入干涸的河床。
“背他去那边。”红的声音裹着雨声传来。
颠簸感突然加剧。冬司的后脑撞在硬物上,疼痛让他短暂清醒。透过眼缝,他看到呑拿苍白的侧脸——不戴眼镜时有点不像他,小腿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发黑。
“队长……”呑拿的嘴唇开合着,声音却像隔墙老人的低声呼唤。
“撑住!”红豆挂着两行泪,“前面就是木叶巡逻队!”
黑暗再次吞噬意识前,冬司看到盐水踉跄着撞开灌木,两名佩戴木叶护额的医疗忍者在自己身前晃了晃。
“醒了?”夕日红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别乱动,你的查克拉经络……”冬司没听完红说什么,却听出来红在哼唱幻术催眠曲……
“溶血反应!”陌生的女声突然炸响,“准备血滤术式!”
针刺感从肘窝蔓延到锁骨,冬司的右臂不受控地抽搐。一圈人围着病床结印,封印符咒贴满他渗血的皮肤。
“细胞活性异常…无法提取毒素样本……”
“先维持生命体征……”
难得醒来时,他蜷缩在病床干呕,直到护士注射镇静剂。
冬司在持续低烧中听见了那智的声音。
“……源太他们应该开始考试了……”护额金属磕碰床沿的轻响,“你要是醒着……”
消毒棉按上额头的凉意让他睫毛微颤。似乎有个黑影凑近观察自己,眼皮被撑开时,又听到有人说话。“三天前就该死了。尾兽查克拉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查克拉流动速度减缓23%…经络萎缩……』雾隐资料里的专业术语突然在脑内闪现。冬司混沌的意识抓住这缕清明,试图调动查克拉,全身经络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雾隐资料里“查克拉暴走”的案例,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
已经不知道第几天,和彦不远不近地跟谁在说话,冬司最后听到的是“送回木叶吧!”“实在不适合颠簸了!”
当冬司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感觉到颠簸,很久很久的一直颠簸,颠得他很晕,灵魂也轻飘飘的。『不是不适合吗……』
“虽然查克拉经络损伤严重。但脱离生命危险两天了,按道理应该苏醒……”
“可他的细胞再生速度异常。”
“像是某种血继病……”
“继续用查克拉抑制剂吧……”
冬司艰难睁开眼,看到吊瓶里的液体泛着淡蓝荧光。从屋顶来看不是医院,而是一座简易帐篷。一头紫发乱蓬蓬地对着自己,是红豆趴在床边打盹,床边地上似乎是那智呼呼睡觉。
月光穿过帐篷没拉上的门链,在冬司手背映出细长的光斑。左手小指忽然抽搐了一下,终究是眼皮太重……
当冬司挣脱如鬼压床一般的困意,光线昏暗中,睁眼看到的是木叶医院布置的单人病房。『回木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