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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俞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旋身而起,继而两腿交握坐在避水珠正中,同时闭目敛神,用灵力抵抗着这波强大的侵袭。

“这珠子牢不牢固啊?有没有可能会碎掉啊?”舒清歌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左摇右晃战战兢兢地问道。

白晚晚紧紧抓住自家徒儿,好稳住自己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徒儿之后,有他在身边就莫名很有安全感。明明他都算得上行走的活靶子了,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想依靠。

“我们应该是遇到急流了。大家尽量分开而坐,凝神调息。”秦砚初半拥着白晚晚,声音很是镇定。

不是,说好的短暂的平静期,真的就这么短暂的吗?白晚晚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只能放开徒儿的手臂,在一旁打坐。

秦砚初看着自己骤然空了的怀抱,似乎,还有些遗憾?他凝神侧耳倾听,依稀有微弱的声息传来。看来,离鲛人族的入口很近了。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他们渡过了最为凶险的海域。然而还没松口气,避水珠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四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这避水珠到底有没有用啊?慕俞你是不是被人黑吃黑,拿到假货了?”白晚晚要抓狂了!这体验感也太差了,还不能给差评。话说回来,上次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波折呢?

“是谁在诋毁我族圣物避水珠?”一道清澈透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在触碰到避水珠之后,声音无限放大,几人感觉耳朵要被震聋了。还是秦砚初眼疾手快地划出了一道结界阻挡了这波声浪,才保住了大家的耳朵。

眼前好似一团白雾散去,他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来到了一座水下宫殿的门口。

宫殿高高耸立,外壁是银白色的,雕栏画栋,无比精巧,连窗户都是用玉石雕刻而成。

然而此刻大家都无心欣赏眼前建筑的瑰丽壮观。因为,在他们的面前,站了一排身披银色盔甲的卫兵,他们的头上都顶着奇奇怪怪的角,长得似人非人的。而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少年,他的下半身是一条晶莹剔透的鱼尾,泛着莹润的白光。想必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虾兵蟹将?”白晚晚没少看话本,也听过不少次说书,早就听说过,在深海中生活着龙族、鲛人族以及鱼虾蟹贝之类化成的人,看那少年的样子,应该是鲛人族了。啧啧,果然不愧是靠美貌而着称的种族啊。

盯着少年欣赏了一会儿,白晚晚突然想起,刚刚慕俞说,那避水珠是从鲛人族手里坑蒙拐骗来的。坏菜了!不会是被人找上门算账了吧?

舒清歌看着对面人多势众,不敢开口,只敢暗自思忖:这感觉似曾相识呀。莫非之前的幻境就是鲛人族布下的?她想起自己收藏的《乾坤异闻录》上对于鲛人族的记载,鲛人族水居如鱼,其眼能泣珠。只是他们的居处十分神秘,入口更是飘忽不定,他们这算是误打误撞?这么说来,之前的幻境大概就是为了阻止她找到这里?

秦砚初环顾了一圈对面的那群人,还好,都是生面孔,于是暗暗放下心来。他和慕俞对视了一眼,示意慕俞按计划行事。慕俞点了点头。

“哼,我还当是谁在大放厥词呢?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貌美少年斜睨着避水珠中的四人,颇为傲娇地说道。

“误会误会。避水珠此等神物,哪是我等能亵渎的。”白晚晚一向能屈能伸,立马狗腿地滑跪。

“你们不配有避水珠。”少年说完,织锦长袖一挥,避水珠便缩回到原本小巧玲珑的模样,升到了白晚晚几人的头顶上。头上仿佛悬了一轮圆月,清辉遍洒。

在避水珠的照拂下,他们还是能自如地呼吸。可是这海底凶险,没有了避水珠,他们该如何渡海?白晚晚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坑骗回来。

少年大概很久没碰见外人了,这会儿并不急着驱赶他们。“你们是何人?为何会有我族避水珠!莫非是偷来的?”少年走到他们面前来,他的护卫们想跟上,他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

慕俞走上前,按照秦砚初的嘱托,彬彬有礼地说道:“我们无意中拾到这避水珠,知道它对鲛人族的重要性,特来归还。”

那年轻人很是狐疑,明亮如夜明珠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视:“捡的?”

慕俞面不改色:“捡的。”

后面舒清歌和白晚晚悄悄咬耳朵:“这慕俞居然还能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

白晚晚则在扼腕叹息:“这好好的宝贝,都到手了,怎么就给还回去了呢?”

秦砚初看着眼前还有些稚气的少年,猜测他的修为应该不足千年。如果他没猜错,这少年应该是鲛人族的三少主。眼前的情况比他预测的要好,现在最重要的是速战速决。不然,遇上故人怕是不好收场。

显然那少年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并不是没脑子,他继续追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来这儿就是为了归还避水珠?”

好在说辞早就被秦砚初算好,慕俞此刻只需复述出秦砚初交给他的话就好:“不瞒您说,我们确实是被困在了海上,不知为何触动了幻境,这才无意中得知了这个入口。如今冒险前往,也是为了自救。”

“咦,这什么时候商量好的剧本?”舒清歌害怕被听见,改为和白晚晚密语传音。

白晚晚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也对她密语传音道:“以我对他那木鱼脑袋的了解,这主意不像是他想的。”白晚晚将目光投向在一旁静静看戏的秦砚初身上,换来秦砚初疑惑的眼神。

白晚晚摸着下巴,在心里嘀咕起来:话又说回来,徒儿最近的智商似乎不断见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晃了晃脑袋,想不通就决定不再去想。反正徒儿总不会对自己不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