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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府的马车中,昭阳终于按捺不住,她脸上露出一副“被我发现了吧”的狡黠神情,询问苍术:“姐姐,你老实交代,你和时晏哥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时,正在马车外亲自赶车的怀左听到了车内昭阳郡主的话,他如同被惊扰的猫一般,突然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心中暗自窃喜:昭阳郡主正是神助攻啊!他也一直想知道将军和苍术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苍术要给将军送药,而将军又要教她射箭?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瞒着自己。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苍术深知昭阳是个心思纯净、善良无邪的小姑娘。同时,她受到长公主和驸马的良好教养,通晓人情世故,识得大体,只是有些贪玩而已。苍术真心将昭阳当作在晔城的第一个朋友,觉得有些事可以择取部分告诉她一些,因为她有能力分辨是非对错,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是,苍术思考须臾,而后郑重地开口道:“昭阳,我心悦他。”

马车内的昭阳和马车外的怀左,听闻此言皆大吃一惊。

昭阳激动万分,紧紧抓住苍术的手,她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压低声音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话本子上英雄救美的故事不都是这样写的吗!时晏哥哥为了救你,不惜与你一同坠下悬崖,任哪个女子都会心动啊!若是有像时晏哥哥那般俊朗的男子舍命救我,我定会当场嫁给他!”

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而后又神神秘秘地对苍术说:“我发现了!时晏哥哥,他,也,喜欢,你!”

昭阳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时晏哥哥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早过了娶妻的年纪,他宛如青莲般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甚至连烟花之地都未曾涉足,也从未对任何女子表露过倾心之意。可你瞧瞧,他不仅舍生忘死地救你,就连看到你手掌受伤都紧张万分,听闻你要学射箭还要亲自教导,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爱慕之情吗?”

转瞬间,昭阳仿佛想到了什么,满脸愁容地说:“然而你们……姐姐你可是要嫁给皇子为妃的,你们真是有缘无分啊!”

苍术满脸无奈,苦涩地笑着点点头,她叹息着说:“是啊,我们有缘无分。”

马车外的怀左一脸愤怒,他心中暗想:什么有缘无分,分明是她自己选择了站在达如身后,成为达如的助力,她为了达如,甘愿放弃将军!

昭阳替苍术和霍时晏感到痛心,她实在不忍看到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就如同她厌恶那些有情人难成眷属的话本子一般。思绪飘飞间,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地说道:“姐姐,要不你直接跟皇舅父表明心迹,告诉他你想嫁给时晏哥哥吧。”

听到昭阳这番话,苍术不禁笑了起来,她轻轻摸了摸昭阳的头,语重心长地说:“昭阳,你还不懂得两国和亲的意义,这可不仅仅是一段婚姻那么简单,其中牵涉到诸多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陛下又怎会允许和亲公主嫁给自己最为器重的将军呢?若有朝一日两国兵戎相见,霍将军恐怕会遭到猜忌,陛下还敢放心任用他吗?他甚至可能会被怀疑与敌军暗中勾结。倘若我跟陛下提出要嫁给他,那无异于将他的前程毁于一旦。”

昭阳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似乎并不甘心,仍旧试图劝说:“那你嫁给我的亦桓哥哥吧,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太着调,实际上是个很好的人。我去求他娶了你,然后再想办法偷偷放你走,这样你就能够和时晏哥哥团聚了。”

苍术满脸愁容,无可奈何地对昭阳郡主说道:“昭阳,我晓得你期盼我和霍将军能够双宿双飞,然而若我们真的私奔离去,两国渴望和平的边地百姓该何去何从?霍将军的家人又将陷入怎样的境地?他麾下的将士们又该如何是好?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只能嫁给昭国皇子,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和亲的皇子妃,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昭阳,我不能随你去找霍将军学射箭,我与他交往过密,只会让他身陷非议。明日,你就独自前去吧,抱歉,或许连骑马也只能仰仗霍将军来教你了。”

昭阳郡主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苍术所言字字珠玑,于是她微微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便独自前往,得空时我再来寻你。”

先将昭阳郡主安全送回长公主府后,怀左所驾的马车上只剩下苍术孤身一人。

苍术深知以怀左的耳力,定然听清了自己与昭阳郡主的对话,所以此刻她与怀左都缄默不语,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打破这片沉寂。可是一直到马车抵达公主府门前,都无一人说话,他们真就像一对性格相似的亲姐弟,脾气倔得很。

马车停稳后,怀左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在马车外响起:“公主府到了,请公主回府吧。”

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马车内一片死寂,苍术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心想苍术或许已然入眠,正欲抬高音量呼唤她,却听到苍术的声音,宛如蚊蚋一般,从马车里传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试探,小心翼翼地问道:“怀左,你可是在生我的气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怀左最后的防线。他的声音隔着马车的帘幕,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感,反问:“你可知道,我曾真心把你看作我的姐姐!在崖底见到你和将军安然无恙时,我心中是何等的喜悦。我曾以为你能够改换身份,或许将来还能有与将军相伴相守的一日。然而,得救后,将军却将他的面具戴到了你的脸上。我甚至怒不可遏地与他理论,质问他为何违背我们的计划。医师说那个受伤的女子无法苏醒,所以我们早就策划好让她成为达亚尔公主,遭遇山匪袭击后谎称达亚尔公主重伤不治而亡,而将军已派兵剿灭山匪为公主报仇。意外的发生并非任何人能够掌控,如此一来,皇上只会稍加责备,然后派人安抚凉国,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质疑公主的真假。这样,你便能重获自由!我质问将军为何将昏迷的你交给四皇子,将军却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他尊重你的选择。”

说到这里,怀左仿佛觉得自己如同小丑一般,轻笑一声:“到底是为何啊?为何你不肯离开呢?战争胜负已定,只要凉国不侵犯我国边境,即使不和亲,短期内两国也不会再起硝烟。倘若真要开战,即便和亲,也依旧会打起来的。所以莫要与我空谈什么家国情怀,说到底,就是你想帮助达如吧,你心中真正挂念的人,是你们的凉国太子达如吧!”

苍术心中无法否认,至少在自己面临抉择的那瞬间,她的确将达如的前程和查清自己的身世视为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情。

见她沉默,怀左逐渐平静下来,言辞恳切地说:“既是如此,我恳求你,如果你尚存一丝感激将军对你的情谊,你就果断一些吧,莫要再让他对你心存希冀了,不要再给他送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对你死心,就当作是你报答他的舍命相救之恩。”

马车内如死一般沉寂,许久,苍术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她的语调低沉而坚定:“好。你在此稍等片刻,我有东西要交还给他。他看过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话毕,苍术从马车中跨步而出,义无反顾地迈入了公主府的大门。

须臾,九儿手捧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出来,她来到怀左面前,将盒子递过,言辞恳切地嘱咐道:“公主说,劳烦你一定要亲自将此物交给霍将军。”

怀左打开盒子,一眼便瞧见里面并排摆放着将军的银色面具和一只草鞋。他瞬间明白,这只草鞋与上次九儿拿到霍府的那只,显然是一双。怀左不再言语,默默地关上盒子,转身将其轻轻放置在马车上,然后准备离去。

这时九儿突然又开口说道:“等等——”

怀左听闻,如触电般放下了刚要举起的马鞭,满脸困惑地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询问还有何事?

九儿眉头微皱,轻声问道:“怀左小哥,能否告知我发生了何事?公主为何双手带伤,还如此失魂落魄?”

怀左的声音冷淡得如同寒霜,回答道:“此事,你还是问你们公主吧。”

似乎并未对怀左的回答抱多大希望,她紧接着又问:“还有一事,公主说让我托你向云飞大哥问好,她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当面与他说了。”

怀左听闻此言,神情骤然一怔,眼圈瞬间泛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着。他强忍着情绪,声音颤抖,略带哽咽地说:“她确实是没机会当面说了,云飞……已经不在了。”

九儿听到他口中的话,如遭雷击,眼睛瞪得浑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云大哥他,他……死了?”

怀左迅速地抹去那终是忍不住掉落的眼泪,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

九儿孤零零地站在冬日黄昏的冷风中,心中涌起一阵凄凉。许久,九儿才回过神来,暗自决定此时还是不要将云飞不在了的消息告诉公主,以免她过度忧思伤怀。

正在这时,一个从落霞山幸存的凉国侍从神色慌张地从远处跑来。他一见到九儿,便急忙俯身在九儿的耳边低语:“医馆门口挂起了红灯笼。”

九儿脸色一变,轻声对侍从说:“知道了,回去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来报。”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赶回公主府去。

那日,苍术从医馆回来时特意嘱咐马叔和杜若,如果是普通事情需要找她,就在医馆门口挂上黄色灯笼;若是紧急情况,就挂红色灯笼。她还安排了人手在暗处时刻留意着医馆,只要看到他们挂起灯笼,她便会设法前去与他们相见。然而,她一再强调他们,切不可直接前往公主府找她,绝不能让他们与自己的联系暴露。

此刻,医馆门口高挂的红灯笼,无疑表明情况紧急万分。

冬日的黄昏,天色渐暗,寒冷的风呼啸着穿过寂静的街道。落日的余晖映照着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枝,给世界带来一丝微弱的温暖。但这宁静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

易容成男子的苍术脚步匆匆地赶往医馆,她临行前告诉九儿,自己恐怕在宵禁前无法赶回,所以决定留宿在医馆。

九儿放心不下,想让容安悄悄跟随,却被苍术拒绝了。她反复思考后,认为医馆出事肯定与那天她所救的名叫“元奕”的男人有关。如果容安跟她一起去被发现,可能会带来更多麻烦。因此,她嘱咐九儿,如果需要帮助,她会摘下红灯笼;如果灯笼没动,就表示一切正常,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苍术刚踏进医馆的正堂,就看到元奕随意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脸上依旧戴着面具。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虚伪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盯着刚进门的苍术,说道:“阿苍,你的马夫,身手可是相当了得啊。”

此时,马叔和杜若站在一旁,马叔怒目而视,瞪着元奕,而杜若则显得有些害怕和紧张,整个场面气氛异常压抑。

苍术知道自己的反应越自然越好,才能尽快摆脱这个“瘟神”。于是她笑笑说:“您说马叔啊?他身手确实不错,所以我们兄妹才会雇他啊,不然这从凉国到昭国,山高路远的,万一路上遇到个危险,都无人依仗啊。”

元奕挑挑眉,意味不明地说:“不知阿苍你今日都忙了些什么啊,我的人今早便来这里找你,你的妹妹和车夫竟都说不清你的去处,也说不清你何时回来。而偏偏我刚到不久,你就回来了,可真巧啊。”

苍术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道:“不好,这男子似乎对我产生了疑虑。得赶紧想个法子圆过去!”

念头一转,她便故作惊讶地说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巧了!他们不知道我去处和归期,实在是事出有因啊。数日前晨曦初露之际,我便匆匆离家赶往药材行。途中听闻那里的伙计提及常山郡有山民在山谷间觅得了几株珍稀草药。那老板闻讯后赶忙归家整理行囊,欲前往收购。我心想,若能抢先一步将这些灵药收入囊中,岂不是能省下一笔开支?故而我未及返家告知一声,便马不停蹄地直奔常山郡而去。岂料抵达目的地后方知,那伙计听错了消息,真正产出那些珍贵药材的地方乃是风临郡。由于我此次出行颇为仓促,既没带盘缠也没带粮食,实在再到不了临风郡了,加之离开家门时未曾与杜若打过招呼,唯恐她忧心忡忡,权衡之下只得作罢,悻然折返。这不,方才火急火燎地赶回家里来呢。”话毕,苍术不禁暗暗为自己编造谎言的本事叫绝。

元奕见他如此干脆利落地做出了解释,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开口问道:“此次前来寻你,其实是想要请教一下,你是否知晓我当日所中的究竟是何毒?”

听到这话,苍术暗自松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凝重,她语气低沉地回答道:“您那天所中的毒虽然并非无药可解的绝世奇毒,但其凶险之处在于发作速度极快,如果不能够立刻采取紧急措施加以施救,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一命呜呼。至于这种毒药具体叫什么名字,我确实不得而知,不过根据症状判断,其中应该包含了蛇毒以及大量的麻黄和升麻成分,可以导致人的心脏麻痹进而死亡。麻黄与升麻皆属于较为常见的草药,若是想凭借此线索去追查幕后黑手,恐怕难度不小啊。”

元奕此时同样收起了平日里的轻慢态度,神情专注地看着苍术,追问道:“既无法得知毒药的确切名称,那么能否请你将解毒之法传授于我呢?这样一来,将来若是再次陷入类似的危险境地,我也好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苍术见对方有求于自己,略一思索说:“可以,但是您要保证再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只是寻常百姓,知道您必是做大事之人,我们不敢掺和其中。”

元奕听完后先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但转眼间他的眼神便冷如冰霜,紧紧地盯着苍术的双眼说道:“哦?难道说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随意接受他人开出条件的人么?”

随着男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苍术立刻变得畏缩起来。毕竟,她绝不能让马叔和杜若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她无奈地撇撇嘴说道:“我只是尝试着向您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罢了,并无冒犯之意啊。只要您愿意,我现在就将药方告知于您便是。”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嘟囔道:“干嘛突然发脾气呢,真是挺吓人的……”

元奕自然听到了苍术的小声抱怨,再加上看到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禁又一次被逗得笑出了声。他嘴角微扬,调侃地说:“虽然你口头上这样讲,但我可不认为你真的害怕我哟。”

苍术瞥了他一眼,回应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觉得您既然是江湖中人,必然还是讲些江湖道义的。而且鄙人不才,自觉多少对你还有些用处,所以才敢稍微放纵一些啦。”

说完,她便径直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开始着手为元奕写下药方。

元奕也起身向他身边走去,边走边指指马叔和杜若说:“你给我解药药方,我至多可以答应你,不再找他俩麻烦。”

而后又接着说:“但你若是为我做事,我可以保证你们仨,在晔城从此安全无虞,并且我还能让你不用来回凉国和昭国这么辛苦就挣到大钱,你觉得怎么样?”

元奕又一次表达了想让苍术为己所用的想法,他开的条件实在太诱惑人了,如果不是还身负对达如的责任,她真想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利用眼前人好好帮自己查查身世。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公主的身份,让她此时无法答应下来。

苍术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一起,然后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您能够达成前面那个条件,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话音刚落,她便将写好的药方轻轻地放在了元奕的手中。

直到此时,元奕方才留意到苍术之前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竟然被层层绷带紧紧缠绕着。他不禁心生疑惑,关切地询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苍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迅速回答道:“哦,没什么大碍,就是从马行借租来的马,他们刚换的新缰绳太粗糙了,我赶路骑太快,不小心把手给磨破了。”

“你这身子骨也太娇弱了些,简直和姑娘家似的。”元奕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顺手拿起苍术所写的药方仔细端详。然而,当他看清上面的字迹竟然是昭国文字时,心中顿时一紧,双眼微微眯起,但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他默默转过身去,将药方递给站在自己身后、鼻尖上长着一颗痦子的青年人,并吩咐道:“无涯,把它收好。”

交代完毕后,元奕再次转头看向苍术,继续追问:“你们打算何时返回凉国呢?”

这个问题似乎让苍术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个插曲而让马叔和杜若换个住处假装回凉国了吗?但如果不这样做,日后自己在元一楼若是再被元奕撞见,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经过短暂的犹豫,苍术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在晔城住下,我发觉晔城真是个好地方,所以产生了在此地开设医馆的念头。”

听到苍术的回答,元奕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轻声说道:“哦?是吗?”

苍术见状,连忙点头表示肯定:“没错,等我在这里站稳脚跟之后,再把家中的亲人们都接过来团聚。”

元奕嘴角上扬,微笑着说:“如此甚好,那我也应当送上一份贺礼才是。”

元奕和无涯离开后没过多久,竟然独自折返回来。只见无涯走到苍术面前,将一份房契递到了他的手中,面色平静无波地说道:“这是我们家爷送给你的谢礼,感谢你的药方。他还特意嘱咐我告诉你,请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家人了。”

苍术定睛一看,这房契竟然是他们那座两进院的,惊得她嘴巴大张。

无涯见她如此惊讶,仍旧面无表情地接着说道:“我们爷说了,他上次说的话仍旧作数,若你想好了,可以随时到元一楼去找他。”言罢,他转身就要离去。

苍术急忙伸手拉住无涯的衣袖,问道:“你们爷,是姓裴吗?”

无涯神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他就回答道:“我们爷姓元。”

虽说原本就没指望上元奕,可一听他姓元,苍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拱手说道:“有劳无涯小哥代我多谢你们爷的厚礼。”

苍术看看手中的房契,心中不禁想,元奕这人果然是办大事的,为了笼络自己所需之人,竟不惜挥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