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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城墙之上,那里似乎有着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

魏崇楼也随之望去,只见远处山岳般的身影巍然不动,除了那位以冷静筹谋着称的萧延徽,还能有谁?

尽管距离遥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魏崇楼心中明白,萧延徽的每一个决策背后,都有着深思熟虑的考量。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牙,心中有了决断:“现在回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他的目光突然向右侧一扫,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身边的亲兵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魏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您之前跟宋大人说,只要手持神器出战就能立功,为何会变成这样?”

魏崇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向右侧。

在众人注意力都被囚龙阵围困的东靖大军吸引之时,右侧的战场却是一片混乱,一支队伍正与东靖人激烈交战,场面异常胶着。

战场之上,烽烟四起,尘土飞扬,却掩盖不住那几位骑着雄健骏马的东靖主将身影,他们装束华丽且独特,与周围灰暗的普通士卒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的坐骑更是高大威猛,马蹄踏地,声如雷鸣。

高耸的山丘不仅是俯瞰全局的绝佳地点,也是弓箭手梦寐以求的射击宝地,视野开阔无阻,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魏崇楼站在这样的制高点,目光迅速扫视战场,他的眼神敏锐,捕捉到了细微之处。

最边缘的那位银白铠甲将领,虽然装备华丽,但武艺似乎并不出众,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小兵。

魏崇楼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心中已有计较。

他轻轻侧头,与身边的亲兵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无需多言。

这些亲兵训练有素,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散开,各自占据了有利地形,拉满了弓弦。

随着魏崇楼的一个细微手势,箭矢密密麻麻地划破天际,直奔那位银白铠甲将领而去。

箭雨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周围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防御,只能徒劳地举起盾牌,但那密集的箭矢仿佛有灵性一般,穿过缝隙,数十支箭矢无情地穿透了将领的铠甲,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银白的战袍。

将领口中溢出最后一抹鲜红,身体无力地从马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箭矢插满了他的胸膛,场面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万箭穿心,一命呜呼。

魏崇楼与亲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与振奋,先前因擅自行动而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

他们清楚,有了东靖将军的首级,不仅能够洗刷破坏迷亡阵的罪名,更可能因此获得嘉奖,毕竟,他们所斩杀的,是一位东靖的高级将领,而非无名小卒。

牺牲虽有,但功过相抵,甚至可能因此被记上一功。

几个亲兵难掩内心的激动,他们迅速行动,趁着右侧大虞军队与东靖交战正酣,逐渐占据优势之际,奔向那位坠马将领的尸体,捡起散落的刀剑,干净利落地完成了最后的终结。

这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最终以东靖军队的撤退画上了句号。

虽然双方都有损失,但好在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内,战火并未真正熄灭,只是暂时的喘息。

回到营地,安将军已经得知了魏崇楼在战场上的大胆举动,望着那些无辜士兵的遗体,他的眼眶不禁泛红,满腔怒火驱使他拽着魏崇楼直奔元帅的大帐,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元帅,魏崇楼目无法纪,擅自行动,险些破坏了我们抵御东靖的大计,按照军法,应当严惩不贷!”

安将军出身贫寒,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从底层士兵晋升上来,深知每一名士兵的不易与牺牲的价值。

看到魏崇楼未经允许,竟在城门处使用那未知的神秘武器,导致士兵无辜丧命,安将军心中的愤怒与痛惜交织。

田将军、黄将军等人的盔甲上还沾染着敌人的血迹,刚刚从生死边缘归来,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煞气。

此时,他们一同将目光聚焦在魏崇楼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让魏崇楼感到一阵窒息。

萧延徽的声音冷静而犀利:“魏大人,你身为粮草押运官,却擅自闯入战场,此行为必须受到惩罚,以儆效尤。”

面对指责,魏崇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坚定:“元帅,下官承认,之前的行动确实考虑欠妥。但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即使有所失误,如果能够立下战功,是否可以将功补过呢?”

安将军闻言,怒不可遏,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厉声斥责:“一派胡言!你立了什么狗屁功劳?若不是元帅及时布防城墙,这次的失败就是因为你一手造成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东靖的内奸!”

魏崇楼没有理会安将军的咆哮,而是抬头直视萧延徽“元帅,请问,可否将功补过?”

萧延徽沉吟片刻,声音低沉而有力:“可以。”

他锐利目光紧紧锁定了魏崇楼,无形的威压让帐篷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魏崇楼闻言,神色稍显放松:“有元帅这句话,下官便心安了。下官对那迷亡阵确实一无所知,未曾料到接近它会导致箭矢轨迹的改变,这才铸成了大错。但我的神器确实在战斗中斩杀了一名东靖将领,此人身份恐怕非同小可,能否以此抵消下官的过失?”

“东靖将领?”帐内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安将军满脸的不相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也想杀将领?别让人笑掉大牙了。魏大人,你是个文人,可不是什么武将。”

魏崇楼面容淡然,语气自信:“安将军对我有偏见,我能够理解,但事实胜于雄辩,信与不信,全在于你自己。”

话音刚落,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帐外随即传来脚步声,几名士兵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裹进入,正是之前与魏崇楼一同操作神器的那些亲兵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