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将军所率领的精锐部队,则在阵中穿梭自如,耐心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最佳时刻。
就在此时,城门依旧敞开着,士兵们络绎不绝地出城,不断补充着阵型的力量。
然而,最后一批出城的士兵并没有立即加入战斗序列,而是停在了阵前,这一异常举动引起了黄将军的警觉。
他眉头微蹙,手指向那里,疑惑问道:“元帅,这也是您的安排吗?不对,他们手中拿的是……”
黄将军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是……神弩!”
城墙之下,魏崇楼手持那传说中的神弩,目光炯炯有神,锁定着阵中被重重包围的东靖士兵,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兄弟们,目标就是那些被围的东靖勇士,若能一箭射落东靖的将领,今日之战,我们将共铸辉煌!”
魏崇楼背后的队伍隶属于文官宋大人,尽管宋大人并不亲自披甲上阵,但因其在兵部的职位,麾下自然聚集了一批忠诚且勇猛的武卒。
平时,他们主要负责文书与后勤,但在这个关键时刻,若不主动请缨,未来的军功簿上将不会有他们的名字。
正值深秋,严冬将至,战争的脚步也将随着季节的更迭暂时停歇。
此战,即便不是终结之战,也是战事的尾声。
是时候展示他们精心打造的神弩,为这场漫长的战役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魏大人,您放心吧!”
这群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渴望,他们渴望通过这神器证明自己,回国后获得应有的荣誉与封赏。
宋大人和魏大人的承诺,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斗志。
正当此时,负责指挥迷亡阵周边的田将军注意到了这支特殊的队伍,他走上前来,一脸疑惑地问魏崇楼:“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田将军的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神弩上,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元帅的直接命令,你们怎么敢私自携带如此重要的武器出营?迷亡阵已经布置妥当,别在这里制造混乱,立刻返回营地。”
说着,他缓缓伸出那布满厚茧的大手,意图紧紧拉住领头的魏崇楼,强行将其往城门方向拖拽。
然而,魏崇楼却屹立不动,他猛地一震,轻易地摆脱了田将军那看似不可抗拒的力量。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田将军,您的职责所在,还请您专注。这迷亡阵一旦成型,敌人便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我们何时给予致命一击,不过是在等待最佳时机,箭已在弦,一触即发。”
田将军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的斥责:“魏崇楼,没有元帅的直接命令,你的行为无异于违抗军令!按照军法,当受严惩!即便迷亡阵已经布成,但元帅自然有他的全盘考虑,你如此擅自行动,元帅绝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可别让我也跟着遭殃!”
面对田将军的严厉指责,魏崇楼却显得异常镇定,他轻轻举起手中的神器。
“田将军请放心,今日之战结束后,元帅不仅不会惩罚你我,反而会为我们请功,表彰我们的先见之明。”
此时,迷亡阵已将敌军围困多时,中央的包围圈不断缩小,一步步紧逼东靖军队,而我方的伤亡却微乎其微。
这样的效率,与神器一击千里、所向披靡的威力相比,实乃天壤之别。
更何况,两军如此近距离交锋,短兵相接必然导致不必要的损失,而他们采取的远程射击策略,无疑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魏崇楼的话语,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斗志。
他们距离阵法不远,阵中敌军仿佛是等待收割的麦田,胜利的果实似乎触手可及。
在这样的激励下,他们迫不及待地扣动扳机,无数箭矢飞向迷亡阵,却在即将触及阵法边缘时,因气流的微妙变化而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原来,众人在快速奔跑中无意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这股力量足以改变箭矢的方向。
箭矢虽然破空而出,但在接近目标时因动力减弱,被气流牵引,最终悲惨地射向了自己的战友。
魏崇楼目睹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原本用来围困东靖军的迷亡阵,如今却因为这些误射的箭矢,导致自家士兵倒下一片,阵法也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田将军见此情景,怒火中烧,几乎要拔剑亲手斩了魏崇楼,他怒吼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魏崇楼,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回去!”
而魏崇楼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双手紧握神器,心中五味杂陈。
他未曾预料到,战士们的奔跑竟然能产生如此大的气旋,改变箭矢的轨迹。
仅凭破坏迷亡阵这一条罪状,如果不设法补救,不仅前功尽弃,恐怕还有更严厉的惩罚等着他。
就在这时,一些东靖士兵试图利用这个混乱的空隙逃出生天,但倒下的士兵们用自己的身体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为其他赶来填补缺口的士兵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那些勇敢的战士,尽管拼尽全力延缓了敌人的步伐,却终究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倒在了无情的铁蹄之下。
田将军的眼中泛起了泪光,他一把抓住魏崇楼的衣襟,想要将其强行拖入城门之内。
就在这关键时刻,黄将军从城门内急匆匆地奔出,焦急地喊道:“田将军,迷亡阵已不再适用,元帅命令我们改用囚龙阵。”
这迷亡阵多是由田将军的亲信布置,如今任务艰巨,他只能愤恨地松开魏崇楼,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对方的鼻尖,一字一顿,声音中充满了警告:“魏崇楼,你害死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这笔账,我们日后慢慢算。如果你还有点聪明,就别再节外生枝。不然,回营之后,定要你好看!”
说罢,田将军转身匆匆离去,留下魏崇楼一人在原地。
魏崇楼揉了揉被衣领勒得生疼的脖子,轻咳两声,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随行的士兵们见到这一幕,深知已铸成大错,手中的神器都险些握不住,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魏大人,我们这次惹了大麻烦,元帅都看见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