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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唤我玄青 > 第106章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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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已在澜冰堡休养了一月有余,澜冰堡的地下有着千年玄冰,即使夏日炎炎,居住在此也能感受清凉舒适。此间,她每日与宁茹谈天说地,闲暇时逛逛花园,宁茹乐此不疲的教她如何妆发和服饰穿搭。她虽不甚喜爱,但与林茹在一起也觉乐在其中。在宁茹精心装扮下,玄青可谓是每日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宁茹为她购置了许多衣服首饰,几乎将房间堆满了。还有修士们送来的谢礼也是堆积如山,将整个房间都塞得满满当当的,玄青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富有了起来。唯一令她有些许不适的,便是宁少宽了,他每日来房中寻她,举止也日渐轻浮了起来。她虽每次都尽量躲开他,可是自己毕竟借住在他家,又不好对他过于冷漠。她也不便与宁茹说及此事,只得尽量与宁茹待在一起。如此一来,却又影响到了宁茹与陆沉之间的相处。她心中渐生离去之念,奈何,因那日耗尽灵力击了王安之两掌,险些伤及灵根。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休息,身体方稍有些起色。迫不得已,她每日清晨便早早起床离开房间,悄悄藏身于寒无涯后院中的一棵大树上。此树巨大异常,枝干粗壮,树叶茂密,她甚至可以舒服地躺在枝干上,一个人静静的待在此,令她相当惬意自在。待宁少宽出门后,她方下树去寻宁茹。如此,既能为宁茹留出闲暇,又能避开宁少宽,还能安稳于树上读书,可谓一举多得。

这一日,玄青与宁茹正在庭院中喝茶闲聊,忽然有侍从来传话,林麓宗柳二公子求见。

宁茹闻之,当即斜眼看着玄青,娇笑道:“不过才短短一月而已,竟然追到澜冰堡来了。”

玄青面色微红,轻声道:“他或许是有要事需处理。”

宁茹微嗔道:“他有何事你难道不知?”

二人说话间,只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便见柳繁奕大步走进了庭院,他身后紧跟着英儿,英儿老远就瞧见了玄青,于是撒开脚丫子飞奔而来。玄青见到她自然满心欢喜,赶忙起身迎上前去,二人手牵着手,亲亲热热地寒暄了起来。

宁茹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柳繁奕,开口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柳繁奕心知她是记恨上次自己对她态度冷淡,故而如此发问。不过他也不恼,只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答道:“英儿想玄青了,终日吵闹着要来,我便带她来了。”

宁茹轻哼一声,嘲讽道:“当真令人大开眼界,柳二公子对自家仆人竟如此宽厚。”

柳繁奕全然不理她,自顾自的走到亭中的圆桌旁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满足地叹了口气,赞道:“这澜冰堡当真是凉爽宜人!宁堡主,若是此后每年盛夏我皆来此避暑,你可欢迎?”

宁茹轻笑了一声,飞快地瞟了一眼玄青,拉长声音道:“只怕届时即便我请柳二公子前来,你也不愿来了呢。”

一旁的玄青见二人如此,赶忙走上前来,轻声道:“你们二人见面,为何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非要如此争执不休?”

柳繁奕看着她那略显虚浮的步伐,不禁剑眉紧皱:“你的伤为何还未好?我早已痊愈,你怎还是这副模样?”

未待玄青开口解释,一旁的宁茹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你可别怪我没照顾好她,我们回来途中,遇到了王安之。她为了击退他,几乎耗尽所有灵力,差点伤及灵根,方至如此。”

柳繁奕声色一沉:“王安之做了何事?你为何要对他动手?难道他对你动手了?”

宁茹唇边微动了动,又抿住了唇,一言未发。玄青亦是低头不语。

见二人皆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柳繁奕眼神越发犀利,紧紧盯着玄青,再次追问:“为何不说?”

玄青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了眼眸,沉默了半晌,方开口道:“已然过去,无甚大事,你不必再问。”说罢,她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拉住一旁的英儿闲聊起来,似有意避开柳繁奕的追问。

柳繁奕无法,便未再追问。几人闲聊片刻,便见陆沉与宁少宽一同走进庭院,二人见柳繁奕在此,皆是一愣,宁少宽笑着上前道:“柳二公子,来我澜冰堡,所为何事?”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由往玄青身上溜了一眼。

柳繁奕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我听闻澜冰堡乃避暑胜地,特来见识一番。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宁少宽又瞟了一眼玄青,干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那欢迎柳二公子常来。我们澜冰堡虽说不大,但也有不少有趣之处。”

晚间,宁茹便在寒无涯大厅设宴招待柳繁奕,众人开怀畅饮,谈笑风生,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玄青回到房中,正欲洗漱,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并未出声,她已然听出了门外之人的脚步声,那显然是宁少宽的声音。果然,门外的宁少宽见屋内没有动静,便出声问道:“姑娘在吗?”

玄青依旧沉默不语,却听他似乎要推门而入,她方想起自己尚未上门栓,心中顿时烦躁不已,她目光扫过身旁敞开的窗户,毫不犹豫地翻身跃出窗外。轻手轻脚地朝着庭院走去,未走出几步,便看到宁茹与陆沉说笑着从长廊拐角处走来。她心中一阵慌乱,若是被他们撞见,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她瞟了一眼庭院中的大树,身形一闪飞身而起,轻盈地落在了树上。刚刚坐稳,便听见柳繁奕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使了传音之术问道:“你为何要躲着宁茹?”

玄青听得一怔,四下一张望,果然看到柳繁奕悬坐在头顶的树枝上,他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撑着树干,正满脸好奇地俯身看着自己。

玄青亦施传音入耳术,反问:“你怎会在此?

柳繁奕答道:“我睡不着,看着这棵树挺高的,便想爬上来赏赏月。你又为何来此?”

玄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希望宁少宽能尽快离开。正当她盯着那里看时,只见宁少宽从长廊那边走了过来。他一见到宁茹,便拉住她问道:“你有没有看到玄青?”

柳繁奕闻言,低头看着玄青传声道:“你难道是在躲他?”

玄青依旧沉默不语,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时,树下的宁茹好奇地问:“你寻她何事?”

宁少宽目光转向陆沉,陆沉会了意,佯说自己困了,想回房休息了,便独自离开了。

待陆沉走远后,宁少宽方开口问道:“柳二公子此次前来,是接玄青回林麓宗的吗?”

宁茹柳眉微皱,反问道:“你为何这样问?”她稍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哥哥脸上的神色,而后嬉笑道:“莫非你对玄青有意?难怪你总是去找她。”

宁少宽嘿嘿笑了两声:“可是我感觉,她总是躲着我,十次倒有九次寻不着她。今天这么晚了她也不在房中,你可知她去哪了?”

宁茹巧笑道:“你当真喜欢玄青吗?你若真心喜欢,我去帮你问她心意便是,何必如此费劲地猜来猜去。”

宁少宽紧握着双手道:“自然是真的,她生得如此貌美,哪个男子会不喜欢?”

宁茹面上一喜:“那好,我现在就去问她心意,若她愿意做我的嫂嫂,我们便可以永远不分开啦!”话音未落,她已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朝着玄青的房间走去。

宁少宽连忙一把拉住她,急道:“等等,你别急呀!你还需与她说清,我只能娶她做外室。”

宁茹面色一僵,她用力甩开宁少宽的手,愤怒地吼道:“你说什么混账话!玄青给你做外室?你哪里配得上她?”

宁少宽闻言,面色涨的通红,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我不配?她不过是个乡野女子,难道我堂堂澜冰堡的公子还配不上她不成?况且我可是亲眼看着凌云君子抱着她离开的,当日在听雨殿,柳二公子也曾将她抱走,这些我都是亲眼所见!更何况当年她还与明光君子私下定情过!我如今愿意娶她做外室,她都应感恩才是。你去问问整个中州的正经人家,看谁会愿意娶她做正室!若不是她有几分姿色,怕是连做外室都没人要。况且她还有那一身伤疤……”

“住口!谁逼你娶她了吗?你竟如此折辱她!”宁茹怒不可遏地喊道:“她身上的伤疤从何而来,你难道不知吗?若不是为了我,为了澜冰堡,她怎会落一身伤疤?你不感恩便罢了,竟还以此来嫌弃她,你有何颜面嫌弃?”

宁少宽毫不示弱,亦吼道:“你真当她是你亲妹妹了吗?我才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何总是向着外人?”

“宁公子,可来问我,我愿意!”柳繁奕突然跃下树梢,站在树下二人身前,昂首高声说道:“若她愿意嫁我,我愿娶她为妻。”

听闻此言,那兄妹二人皆是一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躲在树上的玄青亦是一怔,她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又耐住了性子,强压下冲动。此时不能下树,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这么晚还与柳繁奕一同待在树上,还如何能说的清。

宁少宽冷笑一声:“哦,那么敢问柳二公子,你打算何时迎娶她呢?”

柳繁奕亦是冷笑一声:“我即便愿意娶,也要看人家姑娘是否愿意嫁啊!我可没有宁公子这般自信,好似人家抢着要嫁给你似的,你既然知道她总是避开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对你并无此意吗?我劝你还是莫要自作多情了。”

宁少宽好似气得无言以对,瞪着他那双大眼,沉默了半晌,拂袖而去。

柳繁奕的目光随即转向宁茹,撇了撇嘴:“你说若是玄青知道你哥哥是这副模样,她还愿不愿意待在此处?怕是立时便要走吧?若是换作我,我也不愿待。”

宁茹心知他在报复自己那日在林麓宗所言,却又一时无法反驳,只得干瞪了他一眼,也拂袖而去。

见那兄妹二人都已走远,玄青方从树上跃下,她站在柳繁奕身前,垂首而立,轻声道:“多谢了!”

柳繁奕看着她,目光沉凝:“他是不是一直在骚扰你?所以你才要如此躲他?你为何不告诉宁茹?”

玄青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本就是借住在此,怎能让他们兄妹二人再为我生出嫌隙,宁茹如今只有她哥哥这一个亲人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的事,你千万别告诉宁茹,待过几日我寻个合适的理由离开便是。”

柳繁奕剑眉微皱:“你身体尚未恢复,你能去哪?还有王安之为何会对你动手?”

玄青沉默不语,她亦不知自己能去哪,总之此处她是不愿再待了,她默默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

柳繁奕紧跟在她身后追问:“难不成你告诉他了?”

玄青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柳繁奕一把拉过她,怒声道:“你为何要如此?你不要命了吗?”

玄青轻声道:“我答应过他,待救活林烨,便将一切都告诉他,若我不这么做,他定会一直对我好下去,我会亏欠他更多。如此下去,这笔债何时还得清?倒不如索性来个了断,痛快战一场便是!”

柳繁奕立即反驳道:“你什么也不欠他!若不是他纠缠不休,怎会让这些人如此误解你?明明是他亏欠了你!”

玄青倏地眼眶一红,她猛地一转身,疾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敢有丝毫停顿。仿佛只要稍微慢一点,内心的痛楚与委屈便会汹涌而出,她不想在他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