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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青年猛然剧烈咳嗽,手帕掩住的唇角渗出丝丝猩红。

高大青年慌忙去扶,却被冰凉手指攥住手腕。

“咳,我们……”青年气音带着铁锈味,“大哥,不过是胡话,久别重逢,总该容许我放肆一些,是吧?”

这一通话语很好的打消了妇人的疑虑。

妇人顿时端着药汤进入厢房。

珠帘哗啦作响,她撞见林挽初无所事事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丹凤眼瞬间吊起,“玥琳,别傻站着还不快来给你二哥喂药。”

说罢,妇人将药碗往楠木案几重重一搁,还不忘数落来人,“哎哟,真是稀客啊。”

“宴清可算舍得回来了?你二弟都病成啥样了,连只言片语都吝啬,现在才知道来关心。”

“你好歹和蕴之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在外留洋七年都不知道说写封信回来。”

“虽然你看我不顺眼,但你和蕴之关系这么好,你可不要因为我和他心生嫌隙,知道不?”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青年顺理成章地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他现在是何家的二少爷,名叫何蕴之。

陆执淡淡点头,不愿意多搭理眼前的妇人。

妇人自讨没趣,反正他和何宴清本来就不对付。

两人从那件事发生后就互相看不顺眼,但好歹巴结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她怎么在何府站稳脚跟。

现在,何宴清留学归来,恐怕是风头更胜一筹。

她还指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女能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蕴之身体病弱,走一步一咳血,实在是没有办法。

而玥琳更不要说了,说是争宠,却也敌不过收留来的那死丫头。

如今,只能用兄弟情来道德绑架何宴清,两人打好关系,才能让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她的熊熊野心。

目前来看,还是没有小觑何宴清所带来的威压。

但是表面看起来何宴清确实挺关心蕴之的。

妇人这么想着。

与此同时,路雪和疏桐已经迈出何府大门,牌匾上写就的何府两个大字熠熠生辉,十足的气派。

疏桐忍不住感叹起来,民国时期拥有么大的宅院,说明这户人家非富即贵。

羡慕之时又不免悲哀,难免会有一些女人会困在这四方宅院里蹉跎一生。

并不是她想的悲观,事实如此。

疏桐忽觉身边空荡荡的,就想要扭头去看身旁的人。

路雪正扶着雕花门框探身,忽听得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十二匹东洋战马挟着凛冽的寒风破开晨雾。

为首军官的将校呢子军装泛着青竹色冷光,领口金线菊徽章在朝阳下折射出刺目锋芒。

他腰间佩刀与南部式手枪相撞,金属声混着军靴上的银马刺铮鸣,惊得街边黄包车夫慌忙退至墙根。

马蹄铁溅起的碎石擦过缎面绣鞋,那军官却连缰绳都不曾收紧半分。

骑着马的军官刮过一阵风,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车。

黑车速度飞快,差点撞上踏出门的路雪。

千钧一发之际,疏桐拽着她的手腕踉跄后退三步,成功躲过一场劫难。

“小姐,小心!”

话音未落,一辆漆黑丰田轿车轰鸣着碾过方才立足之处。

挡风玻璃后军官副官的白手套随意搭在车窗,金丝眼镜下狭长的眼尾掠过讥诮笑意。

路雪还处在惊吓当中,车已经开走。

“呼,吓死人了,是谁那么没有素质。”

这一队人马看着气势汹汹,非常不好惹。

闻言,马上军官忽地勒马回身。

马匹前蹄扬起时,路雪看清他领章上三颗猩红将星——竟是个联队长。

他居高临下睨来的眼神像浸了冰的刀尖,扫过她攥紧门环的素手,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何小姐当知,”生硬的中国话裹在关西腔里,他慢条斯理抚着白手套上金丝镶边的菊花纹,“这金陵城如今刮的是东洋风。”

语罢马鞭凌空劈开薄雾,惊起檐角白鸽扑棱棱乱飞,鸽哨声撕碎了最后一丝冬日暖意。

路雪回过神来,心里骂了一万句晦气。

人模狗样的畜生们。

须臾,轿车后座钻出个穿白大褂的西洋大夫,皮质药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看着好像是请来给谁看病的。

路雪忍不住好奇心,扯着疏桐的手臂。

两人一脸鬼鬼祟祟的靠近车后门。

疏桐格外紧张,欲阻止她的行为,“小姐,咱们偷看真不太好吧。”

“好姐姐,我就瞧一眼。”

路雪偏头时珍珠耳坠晃出弧度,分明是江南闺秀的装扮,偏生透出几分混不吝的野气。

疏桐后脊抵着冰凉砖墙,鬓角沁出细汗:“当心叫巡房嬷嬷瞧见……”

话音未落,熟知少女突然压低嗓音,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

不知怎的,疏桐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她立马脱口而出,像刻在脑海里的,完全是下意识的。

“符号看象限。”

路雪狡黠一笑,得逞道:“我就知道,你也是现代人对不对,你和我是同伴。”

是啊,民国时期的他们怎么会学习到关于现代的东西。

疏桐一开始感到莫名惊悚,一下子定在原地,旋即白了脸。

她的身份被发现了,这怎么办,会不会面前人会突然异变。

路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怎么了,你看我没异变,你怕什么。”

青石板上未干的水面映着两人摇曳的倒影,分明是锦缎旗袍配珍珠项链,骨相里却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惊惶。

现代人的身份被看穿,疏桐苦恼的挠挠头。

这一举动,却引得直播间的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怎么这么搞笑,是谁发明的路雪和许苍声宝宝呀,我嚼嚼嚼。”

“小雪宝宝真可爱,我抱走啦,你们别跟我抢,哈哈哈哈。”

“这两人的互动莫名好好笑,虽然我们苍声大大是名道士,但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吧。”

“真的绝了,我们都是好好学生,终究是逃不过这个定理,谁人不清楚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学生。”

“没想到他们都在何府啊,真的好有缘分。”

“人员分布的还挺均匀,一半在何府,一半在隔壁的王府,就算这样,他们还是逃不过必死的命运。”

一瞬间,直播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路雪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仰头望向王府鎏金匾额,瓦片折射的光斑落进眼底。

这样一对比,显得何府的牌面瞬间就暗淡下去,甚至比不上王府的一个角落。

那宅邸宛如蛰伏的巨兽,朱漆门缝里渗出若有似无的唢呐残音——分明是吉日将近的时辰,檐角铜铃却缠着褪色的白绸。

不过,她们此行前来并不是打探王府,而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一个时代,系统发布任务里提到的新娘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