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木槿,”冷枫出言说道,“每种不同种类的花都是有着属于它们的花语存在的。”
“这样的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吧。”木槿不太理解冷枫要干什么,只是看着这盆木槿花。
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想要告诉我木槿的花语吗?”
“没错。”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木槿只是继续看着这一盆木槿花。
他又能说些什么呢,脑海里部分的记忆来回翻涌,最后在波涛之下只余下那无意义的悲剧。
木槿叹息一声:“我没兴趣。”
说罢竟有意起身离开。
“不要这么着急吗,”冷枫给不远处旁观的凌悠使了个眼色,“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论的。”
而此时,木槿也发现周围的其他人都被戴应在刚才的几声沉默中悄无声息的引开了,只剩下冷枫和他,以及过来拦路的凌悠。
“看来我不谈也不行了。”木槿抱怨一下。
“毕竟有一条是温柔的坚持吗,总要坚持一下对吧,哪怕是没有那么温柔我们也能接受的。”
“唉。”
木槿坐下来看着冷枫,视线时不时的转移向地面上摆放着的那一盆木槿花。
“啊,在说这些花语之前,我可要先夸一夸自己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冷枫故意开了个玩笑。
尽管他的玩笑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烂,让看到或者听到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要笑出来的欲望。
反倒是自己尬笑一下,不过很快,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心中本来的想法来回应木槿:“为了查阅这些东西我可是在图书馆研究了好几天了,这或许还是我第一次为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而就在这过程中,我觉得自己也有些变化了,第一次为他人做贡献的感觉也不错,让我有一种重获新生的荣誉感。”
不知道冷枫话里隐藏的含义是什么,只是木槿看见了对方轻轻把手拂过右眼。
“隐隐的,我大概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些正常活人的情感吧,虽然没有对于逝者感应的那么强烈。”冷枫解释着自己的能力变化。
而木槿微微睁大眼睛。
在强迫自己冷静之后,木槿淡淡回应:“这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和你说些闲话而已。”冷枫轻笑一声。
冷枫的话是骗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发生变化,只不过是为了加速攻破对方那一道心理防线罢了。
静静看着木槿,冷枫开口道:“其实说来我也挺羡慕的,你的父母起名的水平真是高超啊。”
“永恒的美丽,这是我曾了解到的一个含义,或许他们最初的祈愿就是让你能够好好的活完这样的一生也说不准呢。”
木槿仅仅保持自己的沉默,不作一言,看着那盆木槿的他有些轻微的出神。
他试图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不会胡思乱想一些其他的东西,因为他也不能确认冷枫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但如果是真,他不愿意自己的那些记忆都被窥视。
所以他刻意的想要压制自己的思想。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越是压抑,爆发的到来就会愈发的强烈,而他此时的刻意的不去思想只会让他反复的想起那一段的记忆。
看到木槿的这副样子,冷枫也能稍微看出来一些有关于木槿的内心想法。
最起码,也能看出来对方的些许态度。
于是,他装出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样子,缓缓说道:“看得出来,你的父母的愿景确实实现的很好呢,唯独现在……”
“只要你觉得一切都好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我们尊重你个人的选择,此时的干预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未来不要后悔罢了。”
“停……”木槿最后颤颤巍巍的道出这么一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好像是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说的如此的艰难和……痛苦。
兴许是想到了过去的什么事情,木槿表现的并不算非常的舒服。
面对这样的场景,冷枫不太清楚该去如何招架,只是茫然的看了看凌悠。
然而后者也是摇头否决。
她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过来的,换言之,他们知道或者会的事情大多都差不多。
冷枫都不清楚该如何去处理,她凌悠又怎么可能找到方法解决了?
而正当是这个时候,门外默默走进来一位救星。
戴应。
也许是没少经历类似的事情吧,反正戴应对着冷枫自信的笑了笑,一副全部交给我的样子走了过来。
对此……冷枫更加惊讶的是对方是怎么做到开门还没有一丝声音的。
再怎么说,冷枫还是自认为听力不差的,而且还有凌悠这样的人物在场,没听见戴应开门声也是奇怪了。
但重点还是木槿,所以不能喧宾夺主。
冷枫自觉的让出位置,交给戴应来负责安慰一下木槿,同时完成最后一步。
轻步走到木槿身旁,看了看地上的木槿花。
戴应也旁听了些许的部分内容,大抵上还是清楚木槿是什么一个情况的。
至于曾经,木槿也没说过自己的过去,戴应靠着臆测,开始了自己的安慰。
看着戴应安慰的过程,冷枫也是一副学习的样子。
他是没想到安慰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方式,或许学习到之后还能在一些其他的地方显出某些所用呢。
在冷枫旁观的过程中,木槿也被戴应的话语触动了些许,双眼僵硬的看着对方。
“无事的,”戴应暂且结束自己上一段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如果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就好,适当的释放也是有益处的嘛。”
“是这样的,反正也没什么人,不至于像我一样。”冷枫企图用自己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虽说这并不好笑。
似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冷枫这一段话,然后一切也都按照一般的过程开始行进。
“好吧。”木槿略带有麻木的说着。
他低下头注视着木槿花,然后仰头坐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
“这可真的要追溯到法令公布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