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但是如何毫无战损地打败头领呢?
溟王还来不及问,鹤伏夕就掏出了一大沓黄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溟王接过来,稀奇地翻看。
上头稀奇古怪的图案,且不说,就这玩意的材质,他从没见过啊。
鹤伏夕好难解释,这种名为符纸的存在。
兽人还只会在地上用树枝乱画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她只来得及叮嘱溟王:
“你别管,只要把这些东西,贴到那飞僵头领身上即可。”
她已经预判了,对于溟王而言,跟这个飞僵武斗不难。
但棘手的点在于,这飞僵会法术啊。
若无一点准备,溟王准在这上头吃亏。
果然,溟王还拿着一沓符纸懵逼,那飞僵的法术便来了。
他先是曲爪往前一勾,黑色的指甲竟无限伸长,如天降利刃,朝溟王刺来。
“随便贴!先贴了再说!”鹤伏夕大喊。
溟王无法,只好使出水滴子,将一张张符纸,喷到那长指甲上。
只是,没想到,好像起了反作用。
那指甲,更长,刺过来的速度更快了!
鹤伏夕汗颜,难道系统商城买的符纸也有假?
终究是溟王战斗经验丰富,一眼看出了玄妙,搂着鹤伏夕就往旁边一跃。
于是,长指甲以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刺之势,狠狠插进地里。
然后,拔不出来了。
飞僵:……
鹤伏夕:……
溟王: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但飞僵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这点小失误给影响了。
他当即折断指甲,换了个招数。
一股黑气弥漫,强烈的尸臭将鹤伏夕和溟王包裹住。
“不好,是尸毒。”鹤伏夕说。
然后反手就是两个防毒面具。
可是尸毒不仅影响呼吸,沾到皮肤上,也是会腐烂,随后僵尸化的。
溟王光是想,就觉得窒息。
“来不及了!”鹤伏夕大喊:“把符纸全贴到他身上!”
现如今还挣扎个啥?赶紧上了。
溟王立即一道冰河屏障防身,同时天女散花般,把符纸biubiu往飞僵身上扔。
至于,这些符纸到底对不对路……
咱也不知道啊。鹤伏夕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反正她买了那么多,总有一张是对的吧。
于是,飞僵头领冷不防地,被贴成了纸人。
他正要发火,突然觉得额头一阵灼痛。
其中一张符纸,贴中他的额头后,竟然开始发出金光,宛如将一个金印,牢牢打进他的脑门!
“吼!”
飞僵头领登时嘶吼,撒了手,尸毒也不撒了,满地乱滚中。
鹤伏夕当机立断,把同款符纸购买了数万张,然后交给溟王:
“你不是会招水术吗?来,搞点胶水来!”
“胶、胶水?”溟王口吃了。
那是什么水,他没听说过啊。
鹤伏夕赶紧叫他把剩下的糯米搓成粉,以他溟王的力量,这不难。
然后,用招水术加入水。
先是加入温水,然后又加入开水,搅拌搅拌搅拌,最后降温……
听起来很繁琐,但是对于操控水游刃有余的海王,那是分分钟的事。
等那些被骗的飞僵扑上来,他已经把浆糊做好。
然后,天上下起浆糊雨。
符纸纷纷飘落。
看着满地僵尸哀嚎,鹤伏夕松了一口气。
溟王还是好用的,这省了多少胶水钱啊。
“快走!”鹤伏夕道。
兽世毕竟与现世不同,这符纸能撑多久,她也说不好。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擒贼先擒王。
赶紧把旱魃找到,灭了才是正经事。
溟王抱起鹤伏夕,哒哒哒一路狂奔,终于冲出了飞僵包围圈。
离开了那群涌动的白毛,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土地板结开裂,满目荒凉,黄沙漫天。
有些地方,看得出以前是山川河流,可如今山石风化,河床裸露,旱得令人触目惊心。
空气也烫得脸颊发热。
光是走在路上,都感觉皮肤的水分在迅速蒸发。
溟王还好,鹤伏夕就有些吃力了。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兽人。
溟王眼看着她的皮肤开始干裂,心疼得不行,甚至从虚空中抽出一截海带,想给她敷敷脸。
鹤伏夕一言难尽。
且不说,她并不想用海带敷脸。
再就是,这海带刚接触空气,马上就像被什么灼烤,迅速地干巴了。
“别白费劲了。”她低声说:“任何有水分的东西,在这里都会被迅速吸干,这就是旱魃的能力。”
若不是有溟王极强的水系体质护着,她现在恐怕早就变成干尸。
哦不,一块木炭了。
溟王虽然能护她性命,但也缓解不了这种极致干旱的苦,一时间有些气结。
“那个旱魃究竟藏在哪儿?”他忍不住动怒:“呵,这燧兽族也是奇了,一个个躲躲藏藏的,只会在背后偷袭人,好不磊落!”
这样说着,他的脚步不由得重了,每一步都像泄愤似的,踏在坚硬的板结地上。
将一种白色的枯草,彻底碾成粉末。
“等等!”鹤伏夕喊道。
她示意溟王将自己放下来,然后,细细端详那些白色枯草。
这些枯草低矮,根茎却非常长,沿着地面匍匐生长,宛如一根根的长绳交织在一起,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稀薄的白纱。
当然,也是要仔细看,才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这么旱的地方,居然也有植物能够生存?”溟王有些奇怪。
他是没去过沙漠的,不晓得有些植物生命力可以顽强到这个地步。
不过,鹤伏夕的关注点并不是这个。
她直起身子,顺着草生长的方向,看向远方。
“那是什么?”她指着遥远地平线上,一道道起伏的阴影。
溟王的视力比较好,一眼看到,那阴影,像是浪潮冻在海岸边,形成了一个个隆起。
但这里是内陆深处,不可能有浪潮。
“许是当初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掀起巨浪,推动了湖泥,然后水瞬间蒸发,湖泥的形态就固定住了。”溟王猜测。
鹤伏夕皱了皱眉头。
她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俩徐徐朝那可能的湖走去,越走,越是灼热难耐。
溟王紧紧地拥住鹤伏夕,不断为她输送水分,否则,以当前的热量,她马上就会脱水。
鹤伏夕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因为热度高的地方,氧气浓度也是很低的。
溟王不忍心:
“伏夕,你还能坚持吗?要不我们……”
“不。”鹤伏夕断然拒绝他尚未说出口的提议:“我有预感,答案就在最热的地方。”
两人堪堪来到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