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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乐湛与方文修跟在余南姝几人身后,走向县学大门口。

沈筝看见他们二人,只一瞬间的愣神,而后对他们点头,友好一笑。

“巴大人,方大公子。”

“沈大人,方某叨扰了。”方文修行礼。

“沈大人!恭喜恭喜!本官今日本想着有事儿寻你,没想到刚好赶了个趟儿。沈大人县中学子皆为出色,如今您又给学子们办了县学,往后呀,我泉阳县的学子可要像他们看齐啦!这贺礼......”

巴乐湛想说贺礼在马车上,他今日带的贺礼本就不少,还有部分事先预备着的,就怕有突然情况,没想到正巧就赶上同安县学开学。

他在心中庆幸着自己的好运气。

反倒是方文修有些愁。

他带的一份贺礼,若是分成两份,反倒是两边都不够看起来。

“只是县学揭匾,本官本就未曾宣扬,贺礼便不必了,巴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沈筝拒绝道。

揭匾本就是同安县的事儿,沈筝本就未邀请巴乐湛他们,更没收礼的说法。

巴乐湛乐呵一笑,劝道:“呵呵......一点心意,沈大人,您莫推辞。”

他这礼,送的人是沈筝,但拍的马匹,可是那位。

沈筝直接摇头拒绝,又回头看了一眼道:“巴大人,方公子,今日人有些多,沈某招待不周,多见谅。”

巴乐湛二人哪儿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赶紧摆手:

“今日您是主人公,您先忙,我们在旁看着恭贺便好!”

他话一说完,便装作不经意间东瞧西看,司马昭之心显露无疑。

沈筝也不多说,朝他们点点头,朝外走去。

定好的时辰快到了,余时章与余正青两父子不知为何还没出来,她只得自己进去看一看。

其实县学的牌匾李宏茂早在半月前,就与乔老商定好做了出来,就等县学开学前挂上去便成。

但昨日下午余时章与余正青突然寻到她,余时章一捋胡子就问:

“沈筝,你那县学牌匾可做好了?”

沈筝不知他为何意,有些不解,还是老实答道:

“回伯爷,县学牌匾在半月前就已做好了。”

当时李宏茂想让她给牌匾题字,但她那段时日实在是忙,又自觉不是什么书法大家,与李宏茂拉扯一番后,二人最终还是决定——谁也不题。

让乔老直接按照传世的大家字迹,刻一面匾便成。

“噢......”

余时章闻言神色不显,又问她:“是你题的字,还是李宏茂题的?”

“都不是。”沈筝答道:“是乔老模仿现成的大家字迹,直接题的。”

“啧......”

余时章嫌弃出声。

沈筝有些迷糊,这是嫌他们对县学不上心了?

她看向余正青,余正青朝她挤了挤眼睛,又对着余时章的后脑勺抬了抬下巴。

沈筝眼睛微张。

永宁伯真是这个意思?!

外界不是一直都有传闻,说永宁伯最是不近人情?!

如今看来,这儿哪有丝毫不近人情的模样?

莫不是有人故意抹黑他老人家的?

她试探着拍马屁,问道:“伯爷,下官那日见着您的真迹,惊为天人,简直是——此字只应天上有,下官得那一见,后面看哪位大家的字,都感觉差点意思......”

余正青站在余时章身后,闻言露出牙疼的神情来。

过了啊,这就过了啊!

谁成想,他家老父亲就吃这一招。

“呵呵......惊为天人老夫不敢当,且大家的字迹也是各有千秋。只是......若牌匾的上的字,是人亲手所提,那无论如何,牌匾的气势与观赏性,都是比仿造大家字迹来得好。”

余时章话都说到这儿了,沈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就差将“老夫想给你同安县学题匾”直接说出口来了。

尽管眼下她被这一馅饼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但还是趁热打铁道:

“伯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爷考虑考虑......”

余时章想题字,那是他的事儿。

沈筝想请他帮忙题字,又是同安县的事儿,可不能混为一谈。

余时章给了沈筝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背手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沈筝顺着杆子往上爬,诚恳道:

“伯爷,您的真迹珍贵不已,若有何处出现了您的真迹,众多学子争先恐后都想一睹为快,说来也是下官运气好,这县学开学之日,您老人家刚好在我同安县......”

余时章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沈筝深吸一口气,准备一口气将马匹拍完。

“俗话说得好,相逢即是缘,下官想请伯爷看在余大人的面子上......”

余正青闻言,直想指着自己鼻子问:我吗?

沈筝接着说道:“看在余大人的面子上,请伯爷替我同安县学题一面匾。穷苦地方读书不易,下官希望伯爷的真迹,能激励到来我同安县学求学的学子们,让他们以您为榜样!”

她将话说完,长舒一口气。

好久没拍过这么长一串的马匹的。

余正青在余时章身后听着,直想给她鼓掌。

“行吧,你说得对,相逢即是缘,既然你都邀请老夫了,那这匾,老夫便题了。”

余时章说完话锋一转,对北方拱手说道:

“不过......本官可不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而是陛下若知道,本官给你县学题字,也当高兴才是。”

余正青的笑僵在了脸上。

不必如此拉踩他才是吧......

待余时章去找乔老后,余正青又上前揭起了他的老底。

他暗戳戳,阴阳怪气地对沈筝说道:“什么陛下也当高兴,他其实就是自己想题!”

沈筝哪敢背后说余时章的小话,只能回以余正青一个憨厚的笑。

余正青嫌弃地瞧了她一眼,“你是不知道,昨日你那一通马屁,拍得他昨日深夜不睡觉,来敲本官的门,说要与本官促膝长谈,可给我吓好一跳。”

“谁知道,他开口闭口都在问,他的字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受人追捧。”

余正青说着说着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