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推程嘉煜进屋:“不用管她。”
吃饭的时候,程嘉煜多嘴,和二舅提了一嘴程一的事情。
当二舅听到我们把程舅妈带回村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他让我们离程舅妈远一点。
说她死了儿子丈夫后就疯了,几个月前还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舅舅也死了?”
我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问舅妈的时候,她可是说的舅舅生意忙,没时间过来。
“死了。”
二舅吃了一口菜,想了一会儿说道:“两三个月前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反正没喊我,我也没去。”
程一半年前去世,程舅舅两个月前也走了。
舅妈接受不了,精神失常也能理解。
我把程一那块仙牌拿给二舅。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说:“没错,这是我刻的。”
他把仙牌放在桌上:“那时候程大找到我,说程一晚上经常被鬼压床,让我给他弄块牌子。”
“请的仙是谁?”我问。
二舅说是程一的奶奶。
他用筷子屁股点了一下仙牌,对我说:
“这块仙牌上面的人气已经很淡了,说明很多年没带过。”
老太太说不定也早去投胎了。
但仙牌上残留的阴气很新,很纯粹。
应该是用新死没多久的阴魂接触过。
而且那个阴魂的实力还不弱,没准是个恶鬼。
让我们自己小心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
脱口而出道:“会不会是舅妈把舅舅阴魂练成恶鬼来报仇了?”
死的那两个是她儿媳和出轨对象啊。
所有人停下吃饭的动作,都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我就随口一说,你们就随便听听…随便听听。”
夏青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二舅又点了一根烟。
小姨没好气地抢走他的烟,站起来往窗户扔了出去。
“吃饭喝酒又抽烟,你长三张嘴吗?”
她往二舅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孩子们都在这里,你要抽烟,吃好饭自己去外面抽去。”
我们在旁边看着都没敢做声。
二舅悻悻拿起筷子,又扯回话题:
“我知道程大的生成八字,晚上可以帮你们喊过来问问。”
吃过饭后,唐悦惜先帮二舅治了手。
几针扎下去,二舅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而且还能做简单的抓握动作。
再扎几天针,应该就能正常拿东西了。
我坐在一旁闲的没事干,想起早上说要让二舅给程嘉煜弄个手镯。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弄不了。
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我去他房间里翻箱倒柜,弄出来的动静不小。
他站在门口看着刚从床底爬出来的我,皱眉道:
“你当老鼠呢?钻我带床底下做什么?”
我笑着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铜丝。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
“刻刀呢?”我问他。
“左二那个柜子里。”
他没好气,转身走了。
他这个态度,是因为之前他找我要铜丝给他前女友的儿子挽镯子,我说没有了。
后来他给人家弄了个仙牌。
这会儿我从他床底下把铜丝掏出来,他可不气嘛。
我拿了刻刀,搬了个小桌子到屋檐下。
“程嘉煜。”
我喊他过来。
我得先量一下手腕尺寸。
“怎么了,表姐?”
他从门后探出头来看我。
“手伸过来让我圈一下大小。
我将铜线圈着他的手腕绕了两圈。
做好记好后,开始用刻刀刻符文。
铜丝粗细目测是0.8的,雕刻起来比较有难度。
同样的线要刻八根,编在一起拧成手镯。
等我把八根铜丝全部刻完,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程嘉煜全程在旁边给我扇风,投喂。
我放下刻刀,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程嘉煜见状忙放下手里的扇子,来帮我捏肩。
我把刻好符文的铜丝挽成两圈,用剩余的铜丝收尾。
之所以绕两圈,是可以放大收紧,方便带进去。
我把铜镯戴到程嘉煜的左手腕上,调到合适的大小。
叮嘱他说:“这东西防水,洗澡的时候也可以不用摘。”
“谢谢表姐,表姐辛苦了。”
他拍马屁似的给我一顿夸。
小舅站在门口笑道:“你表姐还是心疼你,上次你二舅找她要铜丝,她都没给。”
我冷笑,我这铜丝可不是一般的铜丝。
这是道观里烧了百年香的香炉,被雷劈裂掉下来的碎片融成的。
本身就具有辟邪的灵气,刻上符文后,就是鬼王级别的也进不了身。
二舅要拿去给他前女友的儿子挽手镯。
那我能给吗?
程嘉煜听的目瞪口呆:“表姐,这镯子这么厉害啊?”
“不厉害。”我叹气道,“只能防身,杀不了鬼。”
小舅好奇问我:“这铜丝你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道观的道长给的。”我说。
那是我上大学时的事情了。
当时几个室友心血来潮,约了朋友、男朋友去爬山露营。
当时我因为吃了小舅给我送的饭,拉肚子了没去。
他们大晚上的在帐篷里讲鬼故事,结果讲着讲着,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
慌乱之下他们跑进了一个道观,给我打电话,发定位。
当时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小舅又和我不在一个学校。
再加上他们露营的山头离学校也不远。
我背上包在外面骑了个自行车就过去了。
到地方后,确实看到一个道观,不过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半边大门都已经倒在地上,门框上是全是蜘蛛网。
我拿手电过去,在门口并没有的看到的有人进去过的足迹。
但他们发在群里的信息,又说他们就躲在道观里面。
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找。
我进门前,把那半扇掉在地上的门扶起来靠放在墙上,然后才进去。
当天的月亮并不是很亮。
但在道观里即使不打手电,也能看的很清。
这个道观不大,院中间摆着一个超大的香炉,左边有石桌石凳。
中间的屋子里供着三清,两边的厢房应该是道长们住的地方。
我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可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而且手机还在响。
是几个室友在群里发消息。
他们说,他们就藏在石桌旁边的那个房间里,院里有一个黑影正在追他们。
院里?
黑影?
我环顾四周,院里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