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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的后退了一步,惊恐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小舅叹了口气道:“桥下面,我和陈哥过去捞尸的时候,女尸没捞上来,这个东西挂在了钉耙上。”

陈叔接话说:“那个女尸死前应该是怀孕了的,刚才我们在桥下用阵法捆住了她,她为了脱身,把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迷惑我们。”

这娘当的未免也有点太狠心了吧。

我探头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黄布袋里的胚胎。

透过漆黑的胎盘,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个东西在蠕动。

看着也不像是孩子。

我皱眉后退了几步,和那东西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问他们:“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东西?烧掉吗?”

陈叔摇头:“暂时不烧,母子连心,我们晚上用这个把和你的东西引出来。”

“这方法可行吗?”

我表示怀疑,那女尸为了逃命,亲手把胎盘拿出来挂在了钉耙上。

还能指望她晚上来拿孩子吗?

“先试试,不行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陈叔说完,竟徒手把那个胎盘从黄布袋里拿了出来,浸泡在符水里。

他又从柜子里拿出来黄纸和朱砂,让我们把屋里布置一下。

晚上那个女尸如果过来,直接来一个瓮中捉鳖。

我们画了几十张符,把窗户关上后系上红绳,然后再贴上黄符。

就在我准备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进去贴符的时候,陈叔突然喊住了我:

“那个房间里面不用贴,贴门上就可以了。”

“哦。”

我悻悻收回推门的手,往门上拍了两张黄符。

小舅挪到我旁边,小声说:“放个纸人进去看看。”

我面露难色:“偷窥别人隐私,不太好吧。”

他想了想,觉得我说的对,从我手上拿了几张符又去了厨房。

大福趴在地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我过去捏了捏它的耳朵,可别是刚才淋雨发烧了。

好在耳朵上的温度是正常的。

把屋里布置好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但看到盆里漂浮的那团黑漆漆的东西,顿时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小舅拿起手机,喊我抱上大福,他请我们出去嗦粉。

我喊陈叔的时候,他说冰箱里还剩剩饭,他在家里将就吃一点就好了,让我们不用管他。

从屋里出来,关门的瞬间我看到屋内闪过一道黑影,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是我眼花了吗?

下楼梯的时候,我注意到楼道有好多杂乱的脚印,脚印未干,应该是刚踩出来的。

门前脚印的水渍明显比其他脚印要多,说明那个人是在我们门口站了有一会儿。

然后才上的三楼。

陈叔住的这栋房子一共有三楼,每楼一户人家,共用一个楼梯。

陈叔家是在二楼。

我出于好奇,顺着地上的脚印往楼梯上走。

上面的楼道很黑。

拐角处的玻璃窗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人用报纸糊起来了,只有一点光亮透进来。

我站在楼梯拐角探头往上看,隐约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三楼门口。

就在我准备打开手机仔细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吓得一个哆嗦,转头发现是小舅。

他示意我别说话,拉着我下了一楼。

途中他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和安钰桥汇合后,他才小声问我,刚才在拐角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三楼门口。”我说,“我本想拿手机再看清楚一些,结果被你拉下来了。”

“你知道我看到的什么吗?”他反问我。

我摇头。

他面色凝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你面前,都快和你贴脸了,你没发现吗?”

我听后,胳膊上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门口那个人的身上,完全没注意身边。

再一看我怀里的大福,都已经翻白眼了。

小舅用手拍了几下它的脑袋,才把它拍醒。

醒来就跟受了刺激一样,“啊呜啊呜”的不停叫唤。

小舅又烧了一张符纸掺水给它灌下去,才好了一点。

我看心疼的摸了摸它的狗脑袋,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刺激,狗生艰难。

我去和老板买了五块钱的红烧肉,用一次性饭盒装好放地上喂他。

小舅见了又“啧啧”我两声。

我没好气,喊老板:“给他们俩一人再加十块钱的红烧肉。”

腻死你们俩。

粉嗦一半,安钰桥突然开口问小舅:“你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吗?是河里的那个女尸爬上来了吗?”

他摇头:“不是,看着像是昨晚找你的那个。”

听到这,安钰桥嗦粉的动作一顿,看我们俩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鄙夷。

仿佛在说:看你们俩干的好事。

你们俩就那么差那两百块钱吗?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心虚的都快把头埋进碗里了。

不过眼下女尸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来一个要结阴婚的,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吃饱后我就开始犯困,想着回去睡觉,晚上好对付女尸。

谁料小舅却说:“先不着急回去,我们去上游看看。”

这会儿外面的雨已经小了,我们人一人一双人字拖,朝着发生塌方的那座坟山去。

小舅说他已经问过了,那座山距离清水河村并不远。

沿着车路走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

可能是刚才吃了五块钱红烧肉的原因,大福好像一瞬间长大了,抱的我的手酸。

我把大福放在小舅的脖子上,解放双手。

等我们走到坟山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由于刚下过暴雨的缘故,这会儿天看着已经快黑了。

站在我们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坟山已经塌了一半,黄色的泥土露在外面。

还有不少塌出来,没被冲进河里的黑色棺材插在上面。

小舅把鞋脱在一旁,光着脚打伞踩上稀黄滑腻的泥土,爬上垮了一半的坟山。

他在坟堆中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问他他也不答。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他停在了一块墓碑前,招手喊我们过去。

我上去的时候没脱鞋,刚走两步,拖鞋就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

没办法我只好用手去扣。

我才把从泥里抠出来的拖鞋丢到路上。

转身想往小舅那边走,结果撞上一张死灰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