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锁这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清锁除了养伤休息,还与怜兮、月儿一起看看书,小顺子被罚清理屋内所有的卫生,每天还要抄经书。除了侍卫在门口严加看管,不得随意进出,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怜兮端了一碗药进来,伺候着清锁喝了下去,待清锁喝完之后,她有些好奇问道:“主子,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月儿也是有些慌张:“是啊主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清锁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悠悠抬起头看看两人,淡淡开口道:“我这里是没有什么事,不过你们怎么知道外面没事?”
怜兮摇摇头:“我没听懂!”
清锁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只要我这里不出事,不急不躁,外面的人就越发急躁,更容易冲动露出马脚。你想想看,门外的侍卫,表面上是看管咱们,但其实是太子殿下派来保护我们的,你们就好好看着吧,不用过多久,就会有眉目了。”
月儿虽然明白清锁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忧:“主子你真有把握?”
清锁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此事事关世子生母,不会有人善罢甘休的,你们且耐心等着。”
月儿与怜兮同时点点头应下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认同,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就这样等着。
清锁歪头:“小顺子怎么样?”
月儿撇撇嘴,一脸不悦:“主子你就是对他太心软了,他这样叛主的人,就应该赶出去!”
怜兮拉了拉月儿的裙角,轻声劝着:“都说了是缓兵之计,你现在把他处置了,不就露出破绽了吗?再说你以为就凭小顺子一个人,就能拉出幕后黑手?”
清锁一脸赞许地看着怜兮,然后指着月儿小声责怪:“看吧,你那脑子是越活越回去了。”
月儿不悦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主子打算怎么处罚小顺子?”
清锁漫不经心道:“罚他做什么,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月儿可不依了,她一脸愤怒:“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难道不怕以后再背叛主子。”
清锁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躺下,随即闭上了眼睛。怜兮向月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同出门了。
慎刑司,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照亮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却更添几分阴森。
林司药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四肢无法动弹。狱卒手持粗大的刑鞭,满脸狰狞地站在一旁。随着一声令下,刑鞭划破空气,如毒蛇般狠狠抽在犯人身上。每一道鞭痕都带出一道血印,瞬间,林司药后背的衣物便被鲜血浸透。
她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始终不发出一丝求饶的声音。然而,那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又是几鞭落下,林司药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可她仍然怒目瞪着狱卒。狱卒似乎被他这副倔强的模样激怒,更加用力地挥动刑鞭,每一击都用尽全身力气。大牢里回荡着刑鞭抽打肉体的闷响和铁链晃动的哗啦声,她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苦苦支撑,意识渐渐模糊,然后便晕了过去。
骆柔嘉看见这副血腥的景象,心中突突跳个不停。她缓缓走到林司药面前。监管行刑的牢头见骆柔嘉来到此地,立刻示意手下停止行刑,眼里尽是慌张。虽然不知是哪宫的娘娘,但看骆柔嘉的穿着打扮,绝非一般的妇人。
“过来!”他连忙吆喝着两名狱卒给骆柔嘉行礼:“小的见过这位娘娘!”
骆柔嘉用袖子捂着嘴巴,小声回应:“起来吧!”
牢头站起身然后毕恭毕敬:“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雪儿站到面前解释:“这是皇上的骆夫人,眼下过来,是想问这个叼奴点事情,还望这位大哥行个方便。”说完将一袋银子放到牢头手上:“这是咱们主子的一点心意,大哥拿去给兄弟们打点酒喝!”
牢头见这么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心里立刻乐开花,当即应允:“多谢骆夫人,您请便,不过夫人请注意,最多不得超过一刻钟。”
骆柔嘉笑笑:“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
牢头一挥手,带着两名狱卒走出了牢房,里面只留下骆柔嘉主仆和刑架上奄奄一息的林司药。
骆柔嘉看着落魄不堪的林司药又干呕了两声,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桶水对雪儿吩咐道:“雪儿,去,用水将她泼醒。”
“是!”雪儿得令后迅速跑过去拎起那桶水,用力朝林司药身上泼上去。
“嘶……”林司药被水淋了伤口,痛得直咧嘴,她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骆柔嘉,心里有些疑惑:“我这将死之人,还能劳烦骆夫人过来,真是荣幸至极。”
“大胆刁奴。”雪儿见林司药对骆柔嘉出言不逊,立即冲上去朝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啊……”林司药本就受伤的脸上又挨了雪儿一巴掌,疼的她双眼直冒金星,汗水密密麻麻布满了狰狞的面孔。
骆柔嘉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你身为后宫女官,哪能这么容易就死!”
林司药极力忍受着疼痛,眼神犀利:“骆夫人这是何意?”
骆柔嘉不经意道:“我此刻就是来救你的!”
林司药“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她是后宫女官,平日里听命于皇后行事,纵然骆柔嘉是皇后的亲侄女,但也无碍于她对皇后的忠诚。毕竟骆柔嘉与皇后撕破脸的过程,她也是完全知晓的。
见林司药不说话,骆柔嘉挑眉:“怎么,你不信我?”
林司药嘴里吐出一口血,满脸狐疑道:“我与骆夫人从未有过交集,你叫我如何信你?”
“呵……”骆柔嘉转身轻笑了几声之后,回过头看着林司药嘲讽道:“林司药你忠心耿耿,为别人办了事,怎么不见有人来救你?与其这样挨着,自己想办法捡回一条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