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柔嘉回忆起自己的伤心事,哪里还听得进余贵嫔对自己的威胁,当即撒泼起来:“你别拿皇上来压我,你说这事要是太子和清锁知道了,会怎么想,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你当年的恶性,你觉得你还会向今天一样稳坐高堂吗?”
余贵嫔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别的还好,自己与儿子的关系才刚缓和,她不想因此让儿子重新恨上她。
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紧张,不慌不忙问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骆柔嘉停止了哭声,咬牙切齿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余贵嫔继续问道:“你想怎么样?”
骆柔嘉漫不经心回道:“助我当上皇后!”
“什么?”余贵嫔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骆柔嘉,像是没有听清楚。
骆柔嘉忽然站起来走了一圈,然后看向余贵嫔,脸上露出一丝阴险:“就她那样的人,连个儿子都没有,怎么配做皇后呢?”
余贵嫔还在吃惊当中没有缓过劲儿来,她知道因为和亲的事情,骆柔嘉恨她这个皇后姑母,但没想过这个女人野心真不小,竟然想替换自己的姑母,自己当上皇后。
余贵嫔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任凭我有多大的把柄在你手里,若我有那能力,这么多年我又何必屈居在她之下。”
骆柔嘉靠近了余贵嫔,低声道:“只要您愿意,那就能!”说罢又回到方才的座位上,端起茶大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提,你要救清锁我也可以帮你,只要这事成了,咱们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余贵嫔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但她仍旧不敢相信坐在自己旁边这个年轻的女人,竟然有这般雄心壮志,她自己也喝了口茶,顺了顺气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有能力帮你?”
骆柔嘉笑了,立马来了兴致:“就凭娘娘多年伺候皇上,还能保持盛宠不衰,我就觉得你能做到。”
余贵嫔没有说话,她眼睛呆呆朝朝骆柔嘉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骆柔嘉看穿了余贵嫔的心思,继续说道:“娘娘放心吧,先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即便是个小皇子,那也不会影响到太子之位,毕竟太子殿辅助皇上处理政事也那么久了,地位稳着呢?”
余贵嫔的心思被骆柔嘉一览无遗,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开了口:“那你打算如何解救清锁?”
骆柔嘉没想到,余贵嫔开口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清锁的事情,与原来的靖王府侧妃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莫非是这清锁有什么特殊的魔力,改变了这个跋扈多年的婆婆?
骆柔嘉就算心里再有疙瘩,这些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如今只有往前,她才能保住自己,而能够稳稳保住她的,也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和皇后之位。
骆柔嘉叹了口气:“贵嫔娘娘真是变了,没想到你能为了清锁做任何事?”
余贵嫔不耐烦道:“别说那些废话了,你就说怎么还清锁一个清白?”
骆柔嘉贴近余贵嫔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大摇大摆离开了章华宫。
待骆柔嘉离开之后,琳儿一脸担忧道:“娘娘,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余贵嫔无奈笑道:“咱们已经是她的盘中肉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琳儿知道她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儿子孟安怀,即便她知道就算骆柔嘉真的当上了皇后,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的,但是她不得不做,她不想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
御花园,孟安怀刚下朝经过御花园,不料等待多时的骆柔嘉让雪儿叫住了他。
“骆夫人有何事?”
孟安怀本不想与她牵扯过多,但碍于这层身份,他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与骆柔嘉问好。看着骆柔嘉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雪儿牵着骆柔嘉的手,缓缓走到孟安怀面前,对于这位曾经的挚爱,她既心痛又怨恨。
“太子殿下这是刚下早朝?”
孟安怀点点头:“嗯!”然后目光看向别处:“若骆夫人无重要事,我就先走了!”
骆柔嘉勉强笑了笑:“太子殿下莫慌,今日找你,是为了解救姚良娣之事,并无其他!”
孟安怀一脸狐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骆柔嘉心里酸酸的:“与太子殿下相伴那么多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堪之人。”
孟安怀面无表情道:“骆夫人慎言,如今你贵为父皇的嫔妃,还是需要避讳一些。”
骆柔嘉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情况:“是太子妃与皇后干的。”
孟安怀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既然如此,骆夫人是否有证据!”
这件事情虽然孟安怀心里有数,但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而且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旦证实了就会得罪南蔺国与骆家,后面的麻烦事情一堆。但如果不查出真相,清锁永远没办法解除冤屈。
骆柔嘉既然能过来找他,心里自然是盘算过许多。在孟德钦面前她不敢讲,毕竟这件事情不光是后宫的事情,同时也牵涉到朝政与盟国的大计。
骆柔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殿下,骆家不止皇后一人,南蔺国也不是难啃的骨头,刚好可以利用这事昭告天下,撕毁两国盟约,堂而皇之攻打南蔺。”
听完骆柔嘉一番话,孟安怀满是惊讶,他没想到骆柔嘉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不过又不得不赞赏骆柔嘉的意见,毕竟南蔺是他最想攻打的国家,从兵力国力来讲,南蔺根本就无法与大珧相比,但为了和平,避免纷争,孟家祖上世代忍让。
见孟德钦不说话,骆柔嘉知道这事应该有点眉目了,便火上浇油:“只要真相大白,骆家由我来谈判,毕竟我还是骆家的女儿,南蔺国就由殿下与皇上好好商议决策了。”
孟安怀继续问道:“证据呢?”
骆柔嘉阴笑:“太子殿下,只要这两件事情能够得到解决,证据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