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和郝无情带着一众苍壁城守城弟子在沐水村被几十个黑袍魔修包饺子了。
白无常释放了神识威压,为首的魔修也同样释放了神识威压反击,那股魔修的神识反击气流动荡竟让她也身形一晃。
意识到事情不对,白无常第一时间给花无影发了消息。
好在,花无影的飞舟来得及时,他们这边只有伤员,没人死。
花无影依旧是那横冲直撞的风格,一艘飞舟落地的一瞬间,咣当一下撞死了五个魔修,压死了三个魔修。
程子归扶着被魔修伤了腿的郝无情,看到了这一幕,“哇”了一声,“师父,这么看,大师伯一点都不莽,他好帅啊!”
郝无情笑着嗑药,赶紧恢复。
程子归又吐槽道,“不过,大师伯一共就带了三个徒弟来,要救我们十几个人,能行么?”
郝无情还是那句话,“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大师伯这个人。”
郝无情话音落下的同时,眼睛就被风吹得睁不开,只能眯缝着眼睛约莫看到花无影飞到了白无常的身前,替她挡下了大魔头的致命一击,然后,与大魔头打成了一团。
应天星手中醉浮生翻转,下一刻,诡谲的乐声充斥于每个魔修的耳畔,令不少魔修下意识去捂住耳朵。
池饱饱趁机翻身下了飞舟,双拳抡圆,所过之处,魔修都被打的飞起,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千仞给应天星套了一个金钟罩防御,手上拿着弓弩,对着池饱饱打飞的魔修射击。
涂了剧毒的箭矢,射中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魔修,不过一会儿功夫,战场就被收割了。
花无影那边把大魔头的尸体往白无常面前一扔,说道,“一个化神修为的分身,死了。”
白无常扬眉,用法杖去挑这个魔头的黑袍,可黑袍下却亮起了阵法,尸身在瞬间腐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血污,随阵法一起消失于众人眼前。
白无常面目凝重,看向了花无影,单独传音道,“你看这阵法,眼熟不?”
花无影面带微笑地朝着郝无情走了过去,“老三,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魔出现呢?”
郝无情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的确是我失察了,大师兄。”
下一刻,花无影拿着他的五徒弟以渡劫天雷绘制出的一道奔雷符朝着郝无情的脑门贴了过去。
郝无情一脸懵逼,不闪不躲,任由大师兄的符箓贴过来。
二师姐白无常却在关键时候一脚把郝无情给踢飞了。
符箓贴在了郝无情的大徒弟陆念的面门之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陆念的身上开始不可抑制地冒出了汩汩魔气。
郝无情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难怪沐水村会成为魔修的窝点,他不知情。
难怪苍壁城附近会有这么的灵药小作坊。
原来是灯下黑,是他们内部出了奸细。
“不是……我……你……陆念啊,你这是为何啊?”郝无情扯着嗓子喊道,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陆念看了眼痛心疾首的师父,又看了看往后撤了几步,对着自己拔剑的师弟程子归,他轻叹了一口气,朝着郝无情跪下来。
“对不起,师父,是我对不起您的教导,我没得选。
我是陆家的庶出,又没能继承陆家的金刚诀。
我想要我妹妹和我娘能在陆家活下去,不被抛弃,我……”
不等他说完,陆念脚下突然闪出了一个阵法,将他彻底消融成了一摊血水。
“陆念!”郝无情伸出手去,什么都没抓到。
直至此刻,郝无情仍然无法接受,他那话很少,做事谨慎,悟性极强,最可靠的大弟子竟然是魔域卧底。
还不等问出个所以然,人就这么没了。
郝无情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愠怒却无处发泄。
白无常拍了拍郝无情肩膀,安慰道,“老三,还一堆事儿等着你彻查呢,你可不能倒啊!”
郝无情点点头。
程子归咽了咽口水,始终没有缓过神来,他的大师兄竟然是个魔修的卧底吗?我的天!
可是,他仔细回忆,平日里,他大师兄除了话少一点,对他可照顾了,什么危险的事儿都是大师兄打头阵,怎么大师兄就成了魔修了,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陆念是世家子弟,陆念死前的话,十分可疑。
这事儿,白无常还需要跟陆家掰扯一番。
苍壁城也需要重新彻查,可有的忙了。
花无影,白无常和郝无情三人拿着阵盘对沐水村旧址一顿排查,确定沐水村已经没有残余的阵法之后,郝无情回了苍壁城。
花无影和白无常回去的路上都十分沉默,因为,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精通阵法,可以阵法标记地点,万里跨界传送,能利用阵法瞬息杀人,又对他们仁心宗的护山结界十分熟悉,能自由出入仁心宗的。
他们的师兄弟师姐妹八个人里,的确有那么一个,是可以做到的。
白无常问,“大师兄,老七他没死,那老四会不会也还活着?”
花无影却道,“那具分身,他的自主意识十分微薄,可能已经成了别人的傀儡了。”
应天星的琴声在此时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花无影和白无常回头,看了眼下一代,神色微松。
……
南宫炽阳和司清羽此时已至人间界,乘坐飞舟,落于一处海面之上。
司清羽觉得,这人间界的海面与修真界的倒也没什么差别,没什么欣赏海景的心思,她问南宫炽阳,“大师兄,你的龙骨石在哪?”
南宫炽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我父皇手里,被他随身带着。”
司清羽:“大师兄,你父皇和母后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南宫炽阳淡然道,“我父皇是个治国有道,不近女色的好皇帝,只是与我不亲近罢了。
至于我的母后, 旁人都道她温和宽厚,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我其实并没见过她几次,她也从未正眼看过我。”
南宫炽阳思量再三,还是将父皇自他的体内剥夺了龙骨石,母后以阴煞阵消耗他的元气一事告知了司清羽,让她提前提防。
司清羽生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娘!”
南宫炽阳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无法回答,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渡口,一颗原本平静的心,也随着这水波漾起了波澜。
二人的飞舟快到渡口之前,换成了一条极为普通的木船,即将于京郊一渡口上岸入京。
南宫炽阳心情复杂,司清羽在思考一旦遇险的对策。
因着人间界随意使用灵力会有惩罚,且此界灵力稀薄,两人没外放神识,因此,没注意到水下一个影子离着他们越来越近。
以至于,突然一个女子的脸自水面冒出来,伸出了苍白的双手扒着他们船边儿的时候,两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南宫炽阳拔剑,挡在了司清羽的面前,怒斥道,“你是何人?”
女子气息微弱地道,“求二位大侠救命!我是城郊赵家村的,进城来买年货,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了道观。
当今皇帝昏庸好色,在悄悄以活人炼制长生不老药,我不想做他丹炉里的一味药材,才拼了命从道观里逃出来。”
司清羽有点蒙圈:“……”说好的治国有道,不近女色,好皇帝呢?
难不成,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