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佣人的话,江南夏站下来,回头问佣人,“他出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有半小时了。”佣人说。
江南夏心口一紧,她心里泛起喜悦来,滕项南去接她了。
滕项南还是担心她的。
然而,她很快又担心起滕项南来。
她抬脚往门口走。
“少奶奶,您别出去了,不然您刚出去,少爷又回来了,你们俩这一晚啥也不要干了,就互相接对方吧。”
佣人脸上的笑容把江南夏也感染了。
江南夏嘴角也浮起笑容。
佣人说:“少奶奶您上去休息吧,少爷肯定快回来了。”
“嗯。好。”江南夏上了楼。
她走到窗口看了一眼,楼下没有滕项南回来的车。
她又仰头看向苍天。
穹顶之上已经完全被夜幕笼罩。
一轮弯月高挂在天际。
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南夏有点儿担心滕项南。
但她还是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滕项南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有时候人的担心也会成为一种诅咒。
于是,江南夏迫使自己不要多想。
她要祝福滕项南。
要祝福他们俩。
她转身走进浴室,刚才路上被那条突然窜出来的野狗吓了一跳,她都被吓得出了一身汗。
浴室里,江南夏洗了一个热水澡。
她心里还想着滕项南,她迅速洗完就出来了……
江南夏洗了澡出来。
卧室里没有滕项南。
她在梳妆台前擦了一点儿润肤水,又擦了一点护手霜,边擦手上的护手霜边准备下楼去看看滕项南回来了吗。
她先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她看见了滕项南的车。
她的嘴角顿时浮起微笑。
她转身正准备下楼,突然她看见滕项南车里有个红色的圆点忽明忽暗。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仔细一看,竟然看见滕项南坐在车里抽烟!
江南夏直起后背,擦护手霜的动作都僵住了。
滕项南宁愿坐在车里抽烟都不肯回家来。
她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车里抽烟的滕项南。
以前,滕项南从来不抽烟的。
因为她不喜欢烟味。
她的心突然有形容不出来的难受。
她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车里的滕项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滕项南打开了车门。
江南夏连忙躲在窗帘后面。
滕项南抬头看去,看见他们卧室的那盏灯。
江南夏站在窗前,静静听着楼下的声音。
直到听见滕项南上楼的脚步声。
她才努力让自己换上一张温柔的笑脸。
然后边做出擦护手霜的动作边走下楼。
楼梯上,她笑着说:“你回来了,是不是去接我了?”
滕项南看了江南夏一眼。
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
嘴上没有一句话语。
继续抬脚上楼。
江南夏迎上来,挽住滕项南的胳膊。
滕项南闻见了护手霜的香味。
看见了江南夏温柔而甜蜜的笑容。
“你给妈打电话了吗,告诉她一声我们回来了,不然她又担心。”
“打了。”滕项南这才说了两个字。
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楼。
江南夏说:“你去洗澡吧。”
滕项南便走进了浴室。
江南夏给滕项南拿了睡衣递进去。
江南夏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打开手机,短视频又给她推送刮霉豆腐的视频。
她又看刮霉豆腐的短视频。
滕项南打开浴室走出来。
江南夏放下手机看着滕项南。
滕项南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擦头发。
他坐在床边。
江南夏说:“我给你擦。”
滕项南没有松手。
江南夏没拿到毛巾。
她靠在滕项南的身边,她以为滕项南还是因为腿受伤而自卑,她说:
“老公,你只要好好锻炼,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即便你的腿真的好不了,但我肯定不会离开你,我肯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话后,江南夏把抱住滕项南,将头靠在滕项南的后背上。
她闭上眼睛,细细听着滕项南后心出传来的心跳的声音。
她又把滕项南抱紧了一些。
又把自己的脸更贴的紧了一些。
她说:“我们不要过这样怪怪的别扭的生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好吗?”
江南夏说着又把头在滕项南的身上蹭了蹭。
她吻了吻滕项南的后背。
她又说:“你有心里话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滕项南垂眸,看见江南夏一双白皙如玉的小手紧紧缠在他的腹部。
他的脑海里就出现咖啡厅夜落寒为江南夏擦眼泪的画面。
他的眼睛顿时就冷冰冰了。
他说:“我今天看见你和夜落寒在咖啡厅了。”
江南夏僵了片刻,她抬起头看向滕项南。
她看见的是滕项南的后脑勺。
滕项南继续开始擦头发。
他背对着江南夏,他说:“你不是说去看星星和派派了吗?”
江南夏正要解释,滕项南就又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刚好路过,刚好看见你们在一起了。”
滕项南还是背对着江南夏的。
他的话语冰冷刺骨。
江南夏来到滕项南的面前,抓住滕项南的胳膊就要解释。
可她还没张开嘴,滕项南就又说:
“怎么?你不是让把心里话说出来吗?这句话不能说?”
“你误会了。”江南夏才又要解释,滕项南却偏过脸,一副不听江南夏解释的架势。
“你看见我们喝咖啡了,你没听见我们说的话吗?”
江南夏问滕项南。
“没听见,但我看见他给你擦眼泪了。”滕项南转头看向江南夏,“我看见你给他哭了。”
“……”江南夏又是一僵。
她又才要解释,滕项南就又说:
“你给我强装笑脸,却给他流露真情,江南夏,如果你跟着我实在觉得受委屈了,你可以离开,可以不用受委屈。”
江南夏摇摇头,“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我哭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能让哭的事才是你在乎的事儿,对不对?”
滕项南打断了江南夏的解释。
他又说:“你和夜落寒的关系,我很在意!”
滕项南说着把手里的毛巾重重的扔在地上。
他站了起来,看着江南夏冷笑了一声:
“哼!说实话,我知道他是因为给你报仇整垮了我们滕家时我真的没有那么生气。
因为我虽然想不起以前来了,但大家都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所以我被夜落寒整垮是我咎由自取。
但是,你不该把我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