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母不放心江南夏一个人回去。
“夏夏,还是让项南来接你吧。”
滕母说着就要给滕项南打电话。
江南夏挺想让滕项南来接她的。
但想到滕项南若是真的想来接她,刚才在电话里就会说来接她。
她连忙阻止滕母打电话。
她说:“妈,别给他打了,他的腿不方便,还不如我开车稳呢。”
然而滕母说:“让他坐副驾陪着你。”
江南夏没阻挡滕母给滕项南打电话。
她挺想让滕项南来接她的。
她说:“谢谢妈。”
她真的没想到滕母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你怀孕了,走夜路我不放心。”
滕母说着再次拨通了滕项南的电话。
然而,滕项南竟然对母亲说:“我累了,让她今晚住在老宅吧。”
滕母还要说话,滕项南就挂了电话。
看见滕母的表情,江南夏就知道滕项南是不愿意来接她。
滕母连忙安慰江南夏,“项南说他累了,让你今晚住这儿。”
话后,滕母又赶紧解释道:“他是心疼你来回跑。”
江南夏心里说不出的悲伤。
滕项南对她的态度,她隔着五公里都感觉到了。
这一晚上,她焦急的找他,他明知道她在担心他。
可他却故意不接她电话。
滕项南是她心中最亲的人。
她所有的爱几乎都在滕项南的身上。
她怎么能感觉不到滕项南对她的冷淡?
滕母是滕项南的亲生母亲,滕母自然也能感觉到滕项南对江南夏的变化。
以前滕项南把江南夏放在心尖上,那真叫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现在,滕项南对江南夏一点儿都不关心了。
滕母想着江南夏肚子里还有她的三个孙子,她实在不放心江南夏一个人开车回去。
她也觉得是自己之前太愚昧了,拆散了自己儿子幸福的婚姻。
滕母对江南夏说:“你今晚就住下吧,项南的房间有大落地窗,床也很舒服。”
滕母的话让江南夏心里暖暖的。
但滕项南的大床再舒服,也不如睡在滕项南的身边舒服。
江南夏对滕母微微一笑说:
“没事,我还是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还得陪他去做康复呢。”
“夏夏。”滕母拉住江南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有。”江南夏摇摇头,她说:“我改天和他一起回来看您和爸。”
滕母依旧没有松开江南夏的手,她垂下头,眼泪溢出眼眶。
她对江南夏忏悔道:“当初是妈太糊涂了,拆散了你和项南,害了你,也害了我们自己……”
滕母哭了。
江南夏从包里拿出纸巾给滕母擦眼泪。
她说:“妈,我没怪过您,我知道您是为了项南好,我也是为了他好,只要他好,我愿意做任何事。”
滕母一僵,江南夏的话让滕母更加自责了,更加后悔了。
滕父终于在楼上藏不住了。
他出现在楼梯上,对滕母说:
“她既然要走,你就让她早点回去吧,再不走更迟了。”
江南夏往楼梯上看去,只见滕项南的父亲双手拄着拐杖。
两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现在感觉老了很多。
听说滕父自从上次被她洒下的水摔断腿后,一直没好利索,江南夏十分内疚。
滕母松开了江南夏,“路上慢点儿,到了家让项南给我打个电话。”
“嗯。”江南夏对滕母点头,又对楼梯上的滕父颔首,她转身走了。
一路上江南夏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滕项南来。
突然车前跑出一条野狗来!
吓得江南夏连忙打了转向,又踩了刹车。
那条野狗从马路横穿而过。
江南夏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说:“吓到你们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不知道是被吓哭了。
还是心里的委屈让她太压抑了。
她哭了。
但她又想到滕项南会担心她,她擦了眼泪,再次踩下油门。
这次,她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走神了。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们,她也要安全的回到家。
……
滕项南一边生气江南夏。却又因为江南夏没有回来而坐立不安。
他终是再也坐不住,他拿起车钥匙走出家门了。
……
江南夏走后,滕父从楼上下来了。
滕母抹了一把眼泪说:
“你说这个江南夏,她真的就那么爱我们项南吗?
以前我们滕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我们项南帅气多金。
而现在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项南也残疾了一条腿,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我们项南身边吗?”
滕父说:“那就得看你儿子了,他若总是这样对人家,人家肯定会离开他的。”
滕母更伤心的哭起来,“她的肚子里可有我们滕家唯一的孙子,她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滕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即便江南夏走了,那也是我们的报应。”
……
滕项南一路驾着车,一路看着反方向的路。
可是,一直到了滕家老宅他都没有碰见江南夏的车。
滕母和滕父看见滕项南来了,齐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滕项南在院子里没有看见江南夏的车。
尽管他知道江南夏已经走了,但他的目光还是往偌大的客厅里扫了一遍。
他心里急着转身走。
但还是问了一声父母,“你们都挺好的吧?”
滕母没有搭理滕项南的话,她说:
“夏夏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你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不等滕项南说话,父亲又说:“现在她估计都回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滕项南转身就走。
滕母说:“你路上小心点!回去和江南夏好好的过日子!多关心关心她……”
母亲的叮嘱还在身后。
滕项南已经拉开了车门,他回头对母亲说:“知道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话后,滕项南抬脚上车,发动车子,驶出滕家老宅。
……
一路谨慎小心的开车。
江南夏安全的回到了家。
她一进门佣人就说:“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江南夏往楼上看了一眼。
她以为滕项南肯定担心她了,所以佣人才会这么说。
她已经抬脚往楼上走了。
然而她却听见佣人说:“少爷出去了,肯定是去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