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龙被巡防从项目部一路押解到禁房,他一路上都处于极度的懵逼状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被推进禁房,看到乌鸦也被粗鲁地推了进来,他才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急切地询问:“乌鸦,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在郭秀龙的认知里,乌鸦向来和高阳关系匪浅,若非如此,他也没那个胆量瞒着林星河,带着星河会跟着乌鸦瞎起哄闹事。
乌鸦脸色铁青,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他径直走到墙边,席地而坐,盘起双腿开始打坐,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胸口,暴露出他此刻内心正在极力压抑着熊熊怒火。
郭秀龙的手机路上就被无情没收,此刻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只能用力地拍打着那扇厚重的铁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巡防。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郭秀龙满心懊悔,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巡防的态度会如此强硬,毫无通融的余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被巡防晾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铁窗外的天色都昏暗了下来,显然已经是入夜了。
就在郭秀龙的耐心要被消磨殆尽之际,那扇紧闭的铁门终于发出了“吱呀”的响声,缓缓打开。
乌鸦猛地睁开眼睛,郭秀龙也如同弹簧一般腾地站了起来。
然而,进来的只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巡防,她手里端着两份盒饭,默默地把它们放在了破旧的桌子上。
郭秀龙迫不及待地一把拉住她,急切地问道:“美女姐姐,你给说说,我们到底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
女巡防面露难色,推脱着说自己并不知晓。
“你去告诉你们队长高阳,如果一会儿送来的饭菜还是没有肉,就别怪我乌鸦掀桌子了!”乌鸦冷冷地瞥了一眼饭菜,语气森寒地说道。
早就听过乌鸦恶名的女巡防被他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应是,然后匆匆退了出去。
郭秀龙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都关在这鬼地方了,还纠结啥肉不肉的。”他唉声叹气地说道。
说完,郭秀龙便拿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
乌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铁门再次被打开,高阳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高……高队长,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啊?”
高阳踏入禁房的那一刻,郭秀龙赶紧放下手中的快餐盒,嘴里还含着未嚼碎的饭菜,迫不及待地咽下,急切地问道。
然而,高阳对郭秀龙的问话仿若未闻,目光径直落在乌鸦身上,冷冷地说道:“乌鸦,你跟我走。”
乌鸦依旧闭着眼睛,仿若一尊雕像般不为所动。
高阳的脸色瞬间一冷,声调提高,带着几分威严道:“怎么,难道还要我请吗?”
乌鸦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他与高阳冷冷的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才默默站了起来。
郭秀龙见此情形,顿时急了,赶忙冲上前质问起来:“高队长,为什么乌鸦能走,我却还要留在这里?这不公平!”
高阳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们星河会的那些破事,晚点再找你好好算账!”
郭秀龙被高阳这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乌鸦跟着高阳离开了禁房。
此时的禁房里,只剩下郭秀龙一人,满心的疑惑与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
山城城郊,城南垃圾填埋场。
今天忙忙碌碌不知来了多少车辆倾倒金山工业园的建筑残渣,混杂着原有的各种生活和工业垃圾,整个填埋场都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黄日杨身着简便的便服,静静地等候在此处。
他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而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众多实枪荷弹的巡防人员隐匿其中,他们身姿紧绷,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一旁的垃圾填埋场总经理杨胜波神色焦躁,频繁抬腕看表,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已经到约定时间了,怎么还没到?难道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了?”
黄日杨的眉头同样紧蹙,双眸中满是忧虑,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副手卢佐的号码。
“怎么回事?”黄日杨语气急切地询问道。
电话那头的卢佐赶忙解释道:“黄队,有辆车突发爆胎,正在紧急处理,因而耽误了些许时间,我们马上就能抵达。”
黄日杨听后,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挂断了电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果然如卢佐所说,一道刺眼的灯光在远处的黑暗中骤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十几道光亮连成一片,宛如一条蜿蜒的光龙。
泥头车缓缓驶来,假扮成司机的卢佐从副驾跳下车来,拿起对讲机命令道。
“所有人,都把车斗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