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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已然摊牌,第二日,凤清明目张胆的去了将军府,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将军。

老将军气的浑身发抖,却也的确无可奈何:在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之前,他们谁都不敢对皇帝动手。

狗急跳墙,谁敢保证皇帝不会发疯,让玉殷为他陪葬?

“长公主……”,老将军哽了哽,余下的话没能说出来。

说好的合作,如今,他似乎却不得不反悔。

“没关系”,凤清冷笑一声:“我等得起。”

她蛰伏了20多年,不缺这一时半会儿。

“而且……”,凤清眸中浮现出笑意:“我还有一位挚友,我敢说,她的医术,无人能敌。”

毕竟,她当初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她都能将她救回来。

“此话当真?”,老将军神色一喜:“敢问长公主这位医者是……”

不等他说完,白兰就匆匆忙忙跑进来,在凤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凤清一惊,立马站起身:“玉老将军,我有些急事,先失陪了。”

宁时晏行事谨慎低调,怎么会触犯天威?

她解开马车,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宫,不顾侍卫阻拦,闯入了大殿。

只见大殿中央的宁时晏神色已经完全冷下,显然是动了杀意。

“父皇”,她一身红衣,明目张胆的闯了进去:“儿臣相信宁小姐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再次见到熟悉的面容,宁时晏一愣,手中的暗器硬生生收了回去。

“清儿”,老皇帝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冷意。

凤清却是不退,抬头,目光直直的与皇帝对上:“求父皇明察。”

在场的大臣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长公主未免太意气用事了,擅闯大殿,可是死罪!

只有高位上的皇帝在凤清眼底读出了另一层含义:

把这件事揭过,你立贵妃为后的事,我不会再阻拦。

……

直到两人离开皇宫,四下无人,宁时晏才看向凤清:“我以为,你会想要那个位置。”

凤清垂眸:皇位吗?她的确想要。

可,她不想玉殷因此而死。

她只能摆摆手:“皇位这东西,的确不错,可快意江湖,也未必比它差。”

宁时晏微微蹙眉,但想到凤清不喜约束的性格,终究没说什么。

“对了,阿宁”,凤清开口:“你医术精湛,可否能帮我一个忙?”

宁时晏点了点头:“你说。”

“帮我,治一个人。”

……

“如何?”,见宁时晏收回手,凤清急忙开口。

宁时晏摇了摇头:“无药可解。”

凤清眸中的光暗淡下去:“不行么?”

“但……”,宁时晏看着床上被迷晕过去的人,又看看凤清,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并非没救。”

“什么意思?”,凤清第一次觉得她聪明的脑袋瓜不够用。

“他中的是蛊,印心蛊”,宁时晏解释:“中此蛊者,从中蛊那一刻起,寿命便只剩下20年,若蛊不解,便是阎罗,也难救。”

“可,又并非真的没救。”

宁时晏抬眸,与凤清目光对上:“印心蛊唯一的解蛊方法,便是他心仪之人的心头血。”

“而他喜欢的人”,宁时晏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实话:“是你。”

“凤清,一命换一命,于你而言,值吗?”

凤清瞳孔一缩:“他喜欢的人,是我?”

可他不曾告诉过她,她也,不知道。

她闭了闭眼:“玉殷是什么时候中的蛊?”

宁时晏没有隐瞒:“五年前。”

凤清一点点冷静下来:“我明白了。”

那时,宁时晏并没有明白凤清那句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三个月后,二皇子即位,老皇帝临终前,秘密召见了凤清。

而凤清,主动请缨,在边关待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她收复失地,训练军队,让凤临国固若金汤,无人敢犯。

老将军曾问过她想干什么,可凤清没有回答。

她谁也没告诉,只是偶尔会失神望着天上的月亮,一坐就是一夜。

她不想要皇位了。

她要玉殷活着;要凤临国强盛,无人敢犯;要百姓安居乐业,不为生计发愁。

直到新帝为了一个女人,要弃百姓、江山于不顾。

凤清在帐篷里坐了一夜。

二皇子是她亲手送上皇位的,在所有皇子里,他的能力,是最强的。

可惜,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再强的能力,也扶不上墙。

凤清垂下眼帘:人心难测,她以为,二皇子会是个明君,能在她死后,护住凤临国。

现在看来,什么明君,就是个笑话。

所以第二日,凤清带着十二万精兵,反了!

兵力再强,旦有内忧,国家迟早要亡。

这一次,她来当皇帝,肃清朝堂,发展经济,选拔人才。

她很快娶了玉殷为皇后,不为别的,除了玉殷,除了将军府,这皇位交给谁,她都不放心。

玉殷没有皇家血脉又如何?

她娶了他,他是她的皇后,他就是皇室中人,入凤氏族谱。

两年时间,凤临国休养生息,兵力强盛,人们也从一开始对她一个她女子干政的指责,变成了夸赞她是一代明君,天佑凤临国。

可天有不测风云。

凤历783年,三国联手,攻打凤临国。危急之下,凤清御驾亲征,稳住了局势。

战役持续了三个月,终究是赢来了最终的决战,可凤清没有料到,她亲自提拔起来的心腹,从背后,给了她致命一击。

而究其原因,居然是被她流放,死在半路的贪官的女儿,是他心悦之人。

“凤清!”,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很冷,可砸在她脸上的泪,滚烫滚烫。

宁时晏来的很快,但探过脉后,尽管手上已经青筋暴起,却也只能艰难的摇了摇头。

她救不了她。

那一剑,本就是冲着要凤清的命去的。

凤清看见宁时晏的动作,笑了笑,拔出了自己随身的短刀。

一刀,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清儿!”,玉殷目眦欲裂,想去夺她的刀。

只有宁时晏明白凤清要做什么,以心头血,换玉殷活着。

“玉殷”,她说:“活下去。”

玉殷身上的蛊解了,而凤清,永远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她这一生,壮烈、波折、绚烂,却也可悲。

她也许是输了。

可她,究竟输在了哪里?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想:

也许,是输给了人心。

她这一生,就扶持过两个人。

一个,是曾经的二皇子,却为了一个女人,置凤临国不顾。

一个,是要了她性命的将士,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要她偿命。

呵,一行血泪流下:她终日打鹰,却不想有朝一日,竟叫鹰啄了眼。

不,还有第三个人:玉殷。

可他是不同的。

她这辈子后悔的事太多。

可在扶持玉殷,与将军府合作这件事上,她不曾后悔。

恨只恨,无法长相守,未能共白头。

恨只恨,错信奸小人,终功败垂成。

可无论如何,悔恨,终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