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本想着与王,林二人促膝长谈的“陈佑”,最终败在十全大补汤的威力之下,带着书籍,连连推辞王,林二人的挽留,快速离开。
王诚瞧着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问道:“顺安,可有瞧出此人底细。”
林玉瓒轻嗤一声,语气笃定:“还能是谁?定是与那武安侯世子相交甚密之人。不然,那世子怎会在卖傻中,从我的画像上认出此人,还惊得口吐人名让晴姐儿听见。裴逸与她的那点小伎俩,还想着瞒天过海,糊弄咱俩。”
王诚微微颔首,面上扬起一抹揶揄的笑容:“顺安想立功,还是早点去老头子那,好好聊聊此事,晴姐儿更喜老头子,定会与他讲,影卫那又不能漏一丝风声。可别到头干了活,却得不到好!”
林玉瓒心中一滞,郁气横生,他白了老对头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是多操心如何与林子相处,闹得太难看,伤的可是老人心。”
王诚:……
两个老男人又目光不善地对视上,空气悄然弥漫起“友爱”的气息。
片刻后,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各自转身,分道扬镳。
王诚抿了抿嘴,手不由自主摸向后背,剧痛感瞬间袭来,直冲脑门,他步履蹒跚地折返书房,嘴里还小声嘟囔道:“兄弟哪有永世仇,真是多管闲事。”
林玉瓒也一瘸一拐的向正屋走去,心中郁气也悄然消散。虽不能与妻同床共枕,但卧在榻上,瞧妻而眠,亦是美事一桩。
小以宁不知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两个老男人摸得透透的,她抱着郁闷的心情睡去,又精神气爽的醒来,便对上她爹被青黑眼圈围绕的眸子。
小娃顿时露出嫌弃:“爹,你好难看呀。”
林玉瓒:……
他侧眸瞧着女儿自顾自的从床上爬起,心中又暗骂一句“不孝女”,便没再关注她。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到桌上,推至婉娘身前,轻声叮嘱道:“此信,婉娘替我交于大理寺的陈朗,他有法子帮我送到林家村,老三的事,我要细问一下族老与祖母。”
婉娘缓缓点头,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将信贴身放好。
小以宁:(个_个)
小娃瞧着爹娘之间的互动,一下惊得目瞪口呆,她连忙问道:“娘,您与爹和好啦!”
婉娘闻言,脸色一红,还未说话。
林玉瓒便阴阳怪气道:“爹不与你娘和好,晴姐儿难不成还真想找个新爹来替爹?”
这个可以有哦!
小以宁忙不迭地爬下床,立马跑到她娘身边,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道:“晴姐儿跟着娘走,爹气娘,就是晴姐儿的敌人。”
此话逗得婉娘一下“噗嗤”笑出了声,她温柔地摸着女儿毛躁的小脑袋:“多谢晴姐儿向着娘,不过娘与你爹没有隔夜仇,晴姐儿莫忧心。”
小以宁:太容易服软的女人会被男人拿捏哦!
小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了一眼娘亲,再瞧向她爹,好似他是一个欺骗清纯少女的大骗子。
林玉瓒也目光幽幽的瞥了这个不孝女一眼,便拉过她的小手,将她抱至腿上,缓缓道:“这夫妻相处,一步进便有一步退,有商有量才能过好日子。进不可得寸进尺,退亦不能步入深渊。爹这次知错了,得寸进尺惹你娘不快,以后定不会再犯,你娘也原谅爹了。晴姐儿可满意了?”
小以宁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又瞧了一眼她娘与往日无二的柔和脸色,便气咻咻地说了一句:“哼,我晓得爹肯定趁晴姐儿睡着了,偷偷干了坏事,哄了娘。”
听到此言,林玉瓒没好气地举起自己包裹的肿脚,“你个小没良心,爹这副模样如何干坏事。”
小以宁凝视着比昨日肿出一倍的脚,嘴巴张成\"o”型。
她果然猜的没错,她爹定是在她睡觉时,与她娘偷偷摸摸干了啥,不然娘怎会再次下重脚。
这般想着,小娃鄙夷地瞥了一眼她爹,这孝守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估计除了不吃肉啥都干了。
林玉瓒并没注意到小娃的眼神,他将脚抬起一瞬,便痛得龇牙咧嘴,连忙重新放回地上。
这时,婉娘面色微囧的对女儿解释道:“昨夜你爹回房后,便单脚站着写信回村,娘瞧你爹的脚这般疼痛难忍,就想着涂个药油,结果失了力道,加重了伤。”
说着,她还颇为愧疚地瞧了一眼那只被摧残的脚,继续道:“你爹因此疼了一夜,娘想应该是骨头裂了。”
小以宁也再次垂眸望向那只“猪脚”,抿了抿嘴,这一瞧就是爹的苦肉计,也就是娘心软才会上当。
她有些无语的摇头,心中又忍不住吐槽一句:娘诶,你真的被爹拿捏啦!
奸诈的老男人并不知晓女儿诸多想法,只顾着看婉娘脸上的愧疚,温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小伤,我在书院里养几日就会好了,婉娘不用担心。”
此话一出,婉娘回望着夫君,眼神中的愧疚之意更浓。
一时间,屋里竟升起一波“狗粮”的味道。
小以宁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她实在懒得看这对小夫妻用眼神卿卿我我,便手脚并用的下了地,顶着一头乱发,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屋。
夫妻之间的甜蜜画面瞬间破裂。
婉娘急忙埋怨了一句:“夫君,你怎能任由晴姐儿跑出去?”
言罢,她抛下林玉瓒,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晴姐儿,快些回来,娘还未给你梳头穿衣。”
“晴姐儿才不要呢,爹脚肿的像猪蹄子,还特臭,都熏到晴姐儿啦!哼!”
林玉瓒:(╯▔皿▔)╯,有娃真是有碍夫妻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