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祥醉酒了,秦晓琴也醉酒了,两个人互相诉说着,又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你安慰我,我安慰你。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醉酒后心连在了一起,他们把对方都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无话不谈。
曹建祥啜泣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手揩揩脸上泪水,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又给秦晓琴也满了一杯。
曹建祥,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的承受能力就那么差,真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曹建祥有时喝醉了,心里自卑,他骂着自己,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知道自己无能,只好借酒消愁。
两个人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端起了酒杯,他们碰杯,一仰头“咕嘟”一下,一杯酒又下了肚。
秦哓琴眯着醉眼,她实在是不能喝了,不胜酒力,胳膊抬起来都有点费力。
她摆摆手,说:“曹经理,哦……不对,曹大哥,往后小妹就跟你混了,你可得照顾好我啊。”
“那当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好哥们儿,谁跟谁呀?”
秦晓琴把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笑着说:“不对,我是女的,你不能叫我哥们儿,你是男的,我也不能叫你姐们儿。”
曹建祥看着秦晓琴,说:“那你说说,我怎称呼才好呢?那就只能认干亲了,我叫你干妹妹,你喊我干哥哥,成不成?”
秦晓琴听了哈哈一笑,说:“成,那成……这往后我就叫你干哥哥了,古话说,你我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搁到现代,咱要反着来,你认了个干妹妹,总得有个礼物对我表示呀……”
曹建祥晃着脑袋想了想,说:“也是,该送给你啥礼物?”
他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之前给老婆买的礼物,还没送出去,一直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抖着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四方盒子,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这个盒子,犹豫一下,摇摇头,说:“这盒子里是一条金项链,本来是给我老婆文丽买的,是送给她520的礼物……”
“唉,没给成,一直放着。认了你这个干妹妹,今天把这条金项链就送给你,来,哥给你戴上。”
曹建祥说着,双手抖动着,打开了红色盒子,取出一条金光灿灿的项链。
“来,往我跟前近些,哥给你戴上。”
秦晓琴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她朝前踉跄两步,扶着曹经理的肩膀,把头向前探了探。
曹建祥抖动着手,硬是把一条金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歪着头看了看。
“妹子,你戴着这项链……真漂亮。”
秦晓琴猛地伸出两只胳膊,两只手搂住曹建祥的脖子,闭着眼睛在他的脸上亲吻。
曹建祥没有拒绝,他也微闭着眼,享受着那一刻女人的温柔,脸上闪过幸福的满足感。
突然,他感觉到脸上湿润润的,睁开眼睛一看,见秦晓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忙推开她,问:“你怎么哭了?”
秦晓琴用手背抹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说:“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好过,我为自己过去的傻哭,也为现在幸福地跟你在一起,高兴得哭。”
曹建祥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望着桌子上没剩多少酒的酒瓶。
桌上酒瓶里的酒已经到根了,曹建祥拿起瓶子给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酒,说干完这一杯酒就回家。
秦晓琴红着脸拿起桌子上的小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下。
秦晓琴摇摇晃晃,尴尬地笑了笑,说:“曹哥哥,你我都醉成这个样子,路都走不稳,还咋回?”
曹建祥晃晃脑袋,想了一下,说:“哎呀,都喝大了,还真回不去了。”
他扭回头看了看旁边的沙发笑了,说:“晓琴,那就干脆别回了,这沙发一打开……就是一张大床,干脆,我们在这沙发上凑合着将就一晚吧。”
曹建祥说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沙发走去。
秦晓琴赶忙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扶着他刚认的干哥哥。
还好,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晚上不热不冷的,躺在沙发上刚好。
两个人笨拙地脱了鞋袜,坐在沙发床上,背靠着沙发说着掏心掏肺的话。
两个人有说有笑。
秦晓琴给他谈着自己未来的理想。
曹建祥扭过头,静静地望着她,认真听着。
他像是听见老婆文丽的声音:将来我们成了家,买一个大大的房子,再生一堆的儿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该多好啊。
曹建祥晃了晃脑袋,极力地想睁大醉朦朦的眼睛,他再怎么看,眼前总是文丽刚毕业时给他笑着说话的样子。
他有点儿兴奋,借着酒劲儿猛地扑上去,抱着文丽,两个人倒在沙发床上……
曹建祥的嘴唇慢慢地凑过去,堵住另一个温热的薄薄红唇……
秦晓琴此时闭着眼睛,努力迎合着,两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
……。
清晨的一丝亮光,从窗子照了进来,照在朦朦胧胧的沙发床上。
秦晓琴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用手摸了一下,是一只胳膊,她把那只胳膊抬起来挪开。
这时候,秦晓琴彻底灵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是哪里?不是自家的卧室呀,自己怎会在陌生的地方?
她忙坐起身来,惊讶地“啊”了一声,曹建祥正光身子躺在她身边。
她也是光着身子坐在他旁边,她忙用双手护住前胸,找她的内衣内裤。
秦晓琴这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陪曹经理喝酒,喝多了没回了家。
她红着脸穿好衣服,又把曹建祥的衣服盖在他的光身子上,摇着他的胳膊。
“曹哥,曹哥,你快醒醒,天都快亮了。”
曹建祥嘴里嘟囔着,睁开朦胧的眼睛,见秦晓琴坐在床边上,他又瞅瞅自己那副样子,才恍然大悟,哎呀,昨晚又喝多了。
他赶忙坐起来,两把穿好衣服,问:“晓琴,昨晚上你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睡在一起?”
秦晓琴坐在那里,瞅他一眼,羞涩地低倾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做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秦晓琴抬起头,看着他,深情地说:“你看你都那样了,你说有没有事儿?”
曹建祥哀叹一声,说:“这可怎么办?”
秦晓琴撅着嘴,说:“我也不知道,你看,你把金项链都戴到我脖子上了,这是你昨天晚上送我的。”
曹建祥用手拍着脑袋,一个劲地叹气。
“你叹啥气呢?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曹建祥看一眼秦晓琴,仰天长叹,看来这婚是非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