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来回,意识渐弱,宁云溪徐徐消逝而去。
迷迷糊糊醒来,像是睡卧许久,身子无比沉重,她想要翻身,舒缓酸痛之感,忽然,薄唇冰冷,覆落她的玉颈。
宁云溪倏地惊醒,病疾发作,颤颤巍巍,看清眼前人,正是顾念廷。
“皇上?”
听得敬称,顾念廷邪魅一笑。
“呵,溪儿,果如话本描述,喜欢玩游戏?”
“王妃情致,本王合该依从,夫妻和谐,方得快乐。但,王妃玩得太过纵情,本王没那熊心豹子胆,何敢当此尊称,岂非僭越不孝?”
宁云溪闻言一怔。
本王?
皇上何故自称本王?
浅浅回忆,想起阿兄言之,助她重生,宁云溪快速扫视房间一眼,暗自一惊。
是宸王府莉咏居,而非晗旸宫!
我果真重生,回到过去。
阿兄,奇才也。
二十二世纪,确如阿兄所言,好先进。
然,这是往昔何时?
带着疑问,宁云溪稍稍用力,推开顾念廷。
“王爷,请慢。”
她抚上银戒,取出银针,无声悄悄,为自己缓解馥郁香药效。
欢趣,被她打断,顾念廷一脸扫兴不悦。
“本王愿意陪你,你不开心?”
宁云溪回话,几分俏皮。
“王爷言重,妾身开心,开心得有些昏头。”
“请问王爷,这是盛平何年?”
顾念廷被问住。
“管它盛平何年,说这做甚?”
瞧他反应,便知记不得日子,宁云溪随即换一种问法。
“妾身是想问,王爷怎么不陪四妹妹,转来莉咏居?”
观察房间陈设,她心有猜想,于是试探。
“王爷首度宠幸,妾身尤为紧张。”
顾念廷没有否认“首度宠幸”一事,蜜意自然,顺话回复。
“想是旧疾发作之故,你忍一忍,本王一定温柔以待,好么?”
探得年时,明晓璃王之众尚未归京,宁云溪松一口气,神情,落为平静。
璃王不在,她用计做事,都很方便。无人盯着帝瑾王府动向,她尽可自由来去,不用担心有人拦阻。
阿兄实在细心,选在盛平二十二年,助她重生。
美人怔神,亦是风情,顾念廷充溢歪念,急迫难耐。
“不答话,本王全当你同意了?”
他说着甜言蜜语,饶有耐心哄话。
“溪儿有所不知,这一年,本王虽在陪伴善儿,心里始终……”
懒听废话,宁云溪取出三枚银针,直接把他放倒。
她学着他的样子,阴阳怪气,一顿嘲讽。
“心里始终念着你,是么?”
“虚伪,下作!”
“本姑娘不屑与你为伍,呸!”
宁云溪丢下他,毅然决然离去。
帝瑾王府、宸王府相对而立,她从正门离府,即可进入帝瑾王府。
步履匆匆而行,经过长廊转角处,蓦然间,手腕被人紧紧锁住。
她竖起防备。
“谁?”
宁婉善亭亭玉立,现身在她面前。
“三姐姐不乖乖待在卧房,何去?”
宁云溪不答反问。
“你来这儿,意欲何为?”
宁婉善花容,漾起得意之色。
“姐姐不妨一猜。”
宁云溪干脆利落,甩开她的手。
“没空。”
宁婉善展臂,挡住她的前路。
“想走?没门儿。”
“来人,围住她!”
一众侍女领命,站定各处,如铜墙铁壁,将宁云溪围困其中。
知晓宁云溪在意家人,不舍伤害,宁婉善有恃无恐,步步走近,沾沾自喜表达自己目的。
“小妹正愁,没办法放倒王爷,给姐姐安排几个男……”
银针入穴,宁云溪手法从容,致宁婉善晕倒在地。
“我说了,没空,你听不到吗,啰嗦什么?”
她不耐烦,一声令下。
“尔等让开。”
侍女们听命于宁婉善,充耳不闻宁云溪之言,蠢蠢欲动,气势汹汹。
面对昔日仇敌,宁云溪恨不得全数夷去,为爱女雪恨。
然则,刚刚重生,诸事未定,她不想节外生枝,是故,冷冷示诫。
“四妹妹身为贵女,我妄动她,不好收拾残局。至于你们,殒便殒了,我抹除痕迹,易如反掌。”
“想清楚,再拦我。”
经她提醒,侍女纷纷退后,让出一条路。
她们想着,反正,姑娘晕倒,什么也不知道。是否全力以赴,对付三姑娘,事实随她们编说,姑娘无从查证。
如若,依照姑娘计策,绑缚三姑娘,送与几个男子享用。姑娘晕着,事后保不齐,会把罪责全部推给她们。
思来想去,实不该拦着宁云溪去路,于是乎,她们恭顺退离。
宁云溪举步落落,走出宸王府,直往帝瑾王府,以银戒为信,顺利见到颜瑜。
颜瑜斟茶两杯,喜笑颜开,以为遇到另一个穿越者。
“你的银戒,从……”
故人重逢,宁云溪忍不住激动心绪,没等他问完话,声泪俱下,扑到他的怀里。
“阿兄!”
颜瑜大惊失色,手脚并用,挣脱她的怀抱,连连后退,躲得远远的。
“你你你……你干什么?!”
“本王身有婚约,心有所爱,你别来这套,没用。”
“想干嘛?直说。”
宁云溪杏眸,无辜可怜。
“阿兄,我……”
见她又有引诱之举,颜瑜愤然下令。
“高璟!”
“拉住她。”
高璟闻声,跑进房间。
“属下遵旨。”
情况,始料未及,宁云溪错愕。
“啊?”
高璟毫不留情,蛮力制住她。
宁云溪吃痛,一声哀呼。
“啊!”
偶然间,望见衣襟之下,难以裹束之美,同时,闻听悦耳之声,颜瑜脸颊,霎时绯红。
“你轻点,别让她乱叫。”
高璟反应不及。
“啊?是。”
颜瑜竭力,移开视线。
“刺客与否,未有定论,你这么擒拿,作何?让她直起身子。”
听着王爷语调,似有几分趣兴,高璟不解,但是照做,不敢多问。
“是。”
宁云溪一如前世,对着他撒娇。
“阿兄,我疼,你给我揉一揉,好不好?”
颜瑜怒瞪着她。
“你再不正经,本王立即命人,把你扔出去。”
高璟愔愔看戏,不言不语,静候王爷旨意。
未想,受此冷遇,宁云溪楚楚欲哭,我见犹怜。
“我哪得不正经?”
“阿兄说过,在二十二世纪,我可以这般要求,合乎礼节。”
颜瑜耐着性子问询。
“你好好说话,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你是不是从二十二世纪,穿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