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嗟急匆匆找到一家宠物店,买了些小猫能用的东西,以防万一还买了针管。
等他泡好羊奶粉急匆匆赶来,就看到严承云蹲在钱汀轮椅前,逗弄着小猫。
怎么那么像一家三口,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丁无嗟快步走过去,把宠物用的奶瓶放进严承云手里,“试试?”
所幸这只小猫已经可以自己吮吸,不用针管辅助了。
“你怎么在这儿?”丁无嗟问严承云。
严承云:“都找完了就回来了。”
说着示意丁无嗟看地上那一摊纸。
“那不是垃圾吗?”
钱汀看严哥在认真喂小猫,替他解答道:“有的画在垃圾上,有的画在白纸上,全都扔在绿化带里。”
说着钱汀还感慨道:“果然,不同的世界,同一批没有素质的人类。”
等小奶猫吃饱喝足,严承云站起身道:“我去帮他们找。”
丁无嗟:“对你身体没影响吧?”
严承云思考片刻答:“没问题。”
丁无嗟看向钱汀,钱汀偷偷摇头。
丁无嗟:“不帮他们找,帮我找就够了。”
严承云不解,“为什么?”
丁无嗟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婆又不是他们老婆,他们自己没有老婆的吗。”
严承云看着他不说话,丁无嗟默默改口,“老公,你是我老公行了吧,你现在这副小孩儿的样子,我真的感觉自己在犯罪。”
钱汀拱火,“嗯呢,叫老婆就没关系,喊老公就觉得自己在犯罪了,哥你自己听听,这话你信吗?”
丁无嗟:“我信啊!”
钱汀宽慰他,“那群未成年男的和对象上床生孩子,让人去打胎也没觉得自己是犯罪啊,安啦,哥你已经很有道德底线了。”
为了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钱汀把自己手机递给丁无嗟。
丁无嗟打开一看,一个名叫欣欣的女孩在疯狂给钱汀发消息。
人家说的热火朝天 而自家崽时不时回上两句要么拱火,要么捧场,让人家说的更开心了。
[欣欣:就咱班那个渣男,他不是跟班花搞上了吗,我昨天去医院看到,班花被父母拉去堕胎了!]
[欣欣:好吓人的。]
[欣欣:班花以前还带头造别人黄谣,她是怎么敢的啊,真不要脸。]
[欣欣:你知不知道王浩没救过来,已经死了,那群贱人听说还没被判刑呢,对学校有怨气不去给校长下毒,给整个学校投毒,他们不想活其他人还想活呢,真恶心,还以为自己掉两滴鳄鱼的眼泪事情就能过去。]
丁无嗟:“嘶……”
钱汀接回手机,“牛逼吧,我说周一不去上课怎么没人打电话来,原来是有这么一帮子傻逼。”
严承云轻轻点她,“别说脏话。”
“哦——”钱汀拖长声音应声。
丁无嗟比钱汀还不服气,“他们又不是人,为什么不能骂。”
钱汀:“哥你骂的好脏啊。”
严承云想了想,“影响形象。”
丁无嗟指着钱汀:“你看她还有形象吗?”
钱汀再次:“哥你骂的好脏啊。”
丁无嗟语重心长道:“我这是为了扞卫你的权力。”
钱汀:“嗯……要不咱还是别扞卫了呢,你怎么越扞卫我越受伤?”
日头越来越大,李如奕和余笑先后回来,手中拿着一叠垃圾,个个面如死灰。
一见到小猫,李如奕惊喜叫出声,“哇,最近好多小猫啊,我昨天也捡到一只。”
“不过我那只白色更多一点,没有这只好看。”
今天喷泉没有开,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去,坐在上面。
余笑问:“他是猫吗?就喜欢坐在高的地方?”
钱汀:“谁知道嘞,崽!快点下来,妈妈想你了。”
丁无嗟满脸黑线,“你俩什么时候确立的母子关系。”
钱汀能屈能伸,“也可以是父女。”
岑林指尖轻弹,抛出一枚硬币,硬币落地声音清脆。
正正好在钱汀脚边。
岑林:“找这东西有什么用?”
丁无嗟看着硬币,没忍住发出一声:“卧槽!”
只见硬币向上的一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召唤阵。
岑林手一挥,搭在喷泉装饰上,“全部都是。”
偏长的头发遮住一点眼睛,他坐在高高的雕像上面问众人:“所以恶魔在哪里?”
“恶魔喜欢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众人齐摇头。
钱汀在底下喊:“崽,你不要装逼了,快点下来我们去吃饭。”
丁无嗟帮忙捂住钱汀的嘴,对岑林说:“你继续。”
钱汀小声说:“可是他真的只是在装逼。”
丁无嗟小声回她,“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收场。”
岑林:“我听得到。”
丁无嗟叹口气,开演,“我知道让你陪着我们一起闯关太折磨了,但您老人家也可以自己跑啊,我这不也没拦着。”
岑林脑海里闪过无数次被责怪没有团队精神的场景,嘴还没张开,丁无嗟就故作小声道:“你这保镖有和没有本来也没区别。”
钱汀震惊看她丁哥,有点扎心啊哥。
余笑无奈瞅着岑林,“你也别当真,他喝多了就喜欢说点胡话。”
岑林:“雇佣未成年你摊子还想不想要了?”
丁无嗟:“嘿!你这说的什么话,别说雇佣未成年,爷还猥亵……唔”
未尽之言被严承云踹回去了。
钱汀&李如奕:吃瓜.jpg
钱汀决定给她家崽一点面子,“你快下来吧,去吃饭啦,难不成上面有什么东西?还是你被卡住了?”
岑林:“我在找小惊喜。”
丁无嗟挑眉,“比如?”
岑林手上用力,试图把雕像上的装饰掰下来。
“停!”丁无嗟急忙喊住他,“你要是现在掰下来,等会儿有人报警你就得进去,指给我们看就行。”
岑林掏出手机拍下来发给丁无嗟,丁无嗟一看,都想摆手叫绝,他们一直以为是装饰花纹的东西,放大之后竟然是一个又一个串起来的小召唤阵。
岑林又发给丁无嗟一张照片,“从建成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这座广场建成在两年前。
丁无嗟啧啧称奇,“我就说有大阴谋,不过你,”他看着岑林,“觉得无聊还找啊?”
岑林:“找完才觉得无聊。”
丁无嗟迅速扭头问钱汀:“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钱汀摊手道:“我都说了他就是想装逼。”
随便找了家饭店,一落座几人就开始讨论。
钱汀问:“她姐姐跳楼真的没别的隐情?你会因为自己亲人自杀就去报复社会吗?”
“更何况,真的没发生什么的话,谁会去自杀啊?天生放荡不羁就喜欢去死一死?”
赶上大部队的宴至一口水呛进气管里,使劲咳嗽几下还要顽强的接话,“我觉得不会。”
余笑困倦的偏偏头,抱怨道:“能不能天上掉下来个线索说只要我们找到了案件真相,恶魔就会自动跳到我们面前啊。”
丁无嗟将茶杯放回她面前,理智道:“笑笑姐,人可以有愿望,但不可以痴心妄想。”
余笑:“要不我问问昨天那个玩家,看他有没有线索?”
“好啊好啊。”宴至忙说。
丁无嗟的行啊被憋回去,他目光不善看着宴至,“你知道什么就好啊好啊的。”
宴至无辜道:“我这不是正要问。”
钱汀善良的帮他解惑,没一会儿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
余笑念道:“局里的仪器从昨晚开始疯狂警报,标记了三十多个地点,无一例外都是恶魔留下的标记,跟你们昨晚遇到的一样。”
丁无嗟拿过手机给对方发消息,“现在标记数还在增加吗,我们能不能通过标记产生的先后顺序推断出恶魔所在地点?”
[白天没有再增加,可能要到晚上才会开始。
现在我们的计划是守住每一个标记点,让恶魔无法从这方面获得养分,同时联合兄弟部门,监察市内所有犯罪行为,重点关注分尸、食人、失踪等案件。]
岑林点点桌子,“盲点,半个月没动静,一晚上冒出来三十多个标记。”
丁无嗟:“几乎没可能。”
岑林:“更可能的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导致半个月来恶魔留下的标记暴露了出来能被监测到。”
“我调查过他们仪器的运作原理,只能说,有时候弱小也是种幸福。”
余笑握拳假装话筒递在岑林眼前,“请你解释清楚好吗?”
岑林:“太弱的恶魔监测不出来。”
宴至:“那你的意思是?”
岑林:“多给他喂点吃的,让他成长到能被捕捉到的地步,再进行抓捕。”
丁无嗟假装很无语的跟严承云吐槽:“什么叫活阎王,这个就是。”
余笑鼓掌,“好!好清新脱俗的闯关方法。”
钱汀抽抽嘴角,将桌上自己最爱吃的糖块扔过去,敷衍道:“奖励你一颗糖。”
岑林懒洋洋道:“现在死的人数早就能造就一个高等恶魔了,沉没成本摆在这儿,不如痛快一点。”
宴至小心翼翼,“你把人命当沉没成本啊?”
岑林故作天真思考了一下,“也可以是投入成本。”
宴至持续性小心翼翼问丁无嗟:“他什么意思啊?”
丁无嗟直白道:“不就是他最开始说的意思,先拿人命填恶魔的胃,再一举抓获。”
钱汀:“这样,我建议,”等所有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继续道:“先吃饭,吃饱了再想。”
丁无嗟无语的挪开视线,就像在嫌弃自家弱小可怜无辜但能吃的没用女儿。
“阿汀啊。”余笑语重心长道:“菜还没上呢。”
钱汀:“那我建议把恶魔饿一顿,饿死了就招了。”
宴至悄悄跟李如奕说:“这是饿傻了?”
李如奕微笑:“不,我不想评价。”
我合理怀疑这一群都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严承云:“我去催菜。”
丁无嗟坐他旁边拉都没拉住,只能朝他喊:“我们坐下都没有十分钟,你催哪门子的菜?”
丁无嗟朝笑得发癫的钱汀翻个白眼,“看吧,你严哥比爱我都爱你。”
钱汀憋笑:“那你回头说说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老婆。”
丁无嗟:“我合理怀疑你在找揍。”
钱汀:“要不你试试?”
岑林拿没拆封的筷子敲在钱汀头上,“好了,帮你揍过了。”
钱汀人都笑趴下了,丁无嗟看她一时半会也起不来的样子,转移话题道:“还是说恶魔,15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找到它还是很悬的,不过它就在这一片活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说,地狱的恶魔都有数吗?就像什么宗教里面的每只恶魔都有名字,名字就是弱点什么的?”
岑林:“没有。”
岑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没有思路的时候顺其自然就好了,线索会主动跳到你面前。”
没有严承云可以小声哔哔的丁无嗟问宴至,“他是在阴阳我吗?”
宴至确认道:“是。”
丁无嗟死鱼眼看岑林。
岑林挑唇一笑,“等着就好。”
丁无嗟:“等你拿人命填啊。”
“怎么会。”岑林笑意不曾褪下,“只要把尸体扔进它的胃里就好了吧。”
“又不是你杀的,怎么?也心疼。”
丁无嗟:“完了,我有点被说服了。”
宴至:“实不相瞒,我也是。”
两人执手相望泪眼,一直到严承云回来。
李如奕道:“我倒是有个别的办法,就是需要当地政府和居民的配合……”
说着她就自己否定了自己,能有当地政府的配合或者能做到武力镇压,那就有无数种方法抓到恶魔,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钱汀顺着李如奕的话说:“要不我们设置一个引诱装置?恶魔一般都喜欢什么?尸体吗?”
余笑:“这样能不能引来恶魔我不知道,但肯定能引来瘟疫。”
钱汀无奈道:“硬抓的话人不够。”
余笑倒是一点不着急,她的想法和岑林一样:“顺其自然啦,说不定线索会从天上蹦下来呢,大不了最后用岑林的办法。”
宴至拍板道:“那就多去案发现场转转,说不定就碰上了呢,游戏总不能设计死局。”
“有道理。”丁无嗟肯定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