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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准传出去,若是让本宫发现此事被父皇母后知晓,别怪本宫不客气。”

“太子殿下息怒,老臣定会守口如瓶。”方太医吓得冷汗涔涔,恨不能立刻逃离这里。

裴妍眼眸微动。

她还以为,江弘在知道她不能生育后应当会立马休妻或者纳妾,却万万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为自己遮掩。

她咬了咬唇,在太医离开后,提步迈进了殿内。

江弘见到她有些意外:“怎么今日想着过来了?”

他想要去扶裴妍,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母后想让你纳妾。”

裴妍干脆利落地将皇后的话告知了江弘。

江弘半晌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面上不辨喜怒:“是母后想这样做,还是你想这样做?”

裴妍不说话了,静静地回望着他,像个漂亮却又空心的人偶。

“好,好,好。”

江弘只觉的胸腔里有什么爆裂了开去,在血肉涌动的五脏六腑里炸了个四散横飞,他笑了:“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本宫便如你所愿。”

“来人,送太子妃回去,本宫近日要纳妾,暂时不想见到太子妃。”

宫婢们齐齐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照这形势来看,莫不是太子妃要失宠了?

寒风卷着森凉的月色落于一室,换了这夜琉璃火,未央天。

……

天光明亮如雪,云舒宁人如在云中。

确切的说,是在一堆像云一般柔软的衣服中。

今日一早,想着云舒宁生辰在即,宋娆便拉着她去街上买新衣裳,云舒宁也不好拂了宋娆的好意,便跟着一同前往。

一路上逛了几家店铺试了又试,宋娆都未有能看得上眼的,直到进了最后一家布庄,一名体态婀娜的年轻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笑的眼眉弯弯方要迎客,抬眼见到宋娆的面容时却是一愣,随后浮现出喜色:“阿娆,真的是你!”

宋娆也显然很是意外:“程月,你怎么做起布庄的生意来了?”

程月笑道:“你离京不久后,我就嫁给了一个商贩,现在正学着怎么做生意呢。”

显然,宋娆和程月是旧相识。

云舒宁见两人聊的起劲,索性留给她们点时间相处,自个儿则转身出门去买糕点,这样回府的时候正好可以一并带上。

这么想着,她便一路直奔燕京最有名的那家福记糕点铺,又等了好些时候,才终于轮到她。

云舒宁拎着桂花糕,心下正欢喜,不曾想才方走几步,迎面就见到了两个熟人。

周远和林柔安。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云舒宁无视之提步便要走,却被一声“云小姐”给叫住。

周远上下打量着云舒宁,眼里流露出惊艳之色。

许是镇国公府的水土养人,今日一见竟发现云舒宁出落的比之前还要水灵漂亮。

尤其是那双潋滟明亮的眸子,就是这么冷冷看着他都几乎要把人的魂给勾去。

周远直勾勾地盯着云舒宁,眼里的欲望不言而喻。

林柔安将这一幕落在眼里,一股怒火顿时窜上来,她咬着牙忍了又忍,终是伸手扯了扯周远的胳膊。

周远不悦地拧眉,但总算是回过神来,不至于太失态。

林柔安挤出一丝笑意:“原来是妹妹,好巧啊。”

云舒宁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咬牙切齿,淡道:“不巧,我想我同你们并不顺路。”

“还有,我可不是你的妹妹,莫要乱攀关系。”

最后补充的那句话将林柔安噎的面色通红。

反观周远却愈加露出一脸痴态,眼睛恨不得黏在云舒宁身上。

他殷勤地凑上前,语气带着讨好:“好歹也曾是姐妹一场,这么生分做什么?我可是常常听到柔儿提起你,现在时机正好,不若去我府上做客,也好让你们姐妹俩叙叙旧。”

谁要跟她叙旧?

林柔安怨恨地看着周远。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那一肚子龌龊心思不减反增,如今竟还想要打着她林柔安的幌子堂而皇之地行不轨之事。

云舒宁将两人的神态看在眼里,看戏般好笑道:“不必了,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林柔安却已然忍不住嘲讽道:“某些人就是忘恩负义,尚书府养了你十几年,到头来你为了更好的去处转头就跟我们一刀两断,怎的,堂堂镇国公府嫡女也需要亲自出门买糕点么?”

饶是云舒宁再怎么不屑林柔安,此刻也不得不说一句。

林柔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比她那些见不得人的的宅斗手段高明多了。

毕竟这个技能,只要脸皮够厚就行。

云舒宁面色不动,似乎根本没被她的话影响到:“麻烦让让,你们挡路了。”

她提着桂花糕,淡然地从旁边过去,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啪!”

“贱人!都是你害的!”

见云舒宁还没同他说几句话便走了,周远怒火中烧,一巴掌便狠狠甩在林柔安脸上。

林柔安捂着红肿发烫的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往周远为了国公府的颜面,顶多也就在家对她动手,没想到今日为了云舒宁那个贱人竟然当众就打了她。

周远指着林柔安,恶狠狠地叱骂道:“多管闲事,都是你把她气走了,毒妇就是毒妇,嘴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林柔安尖声怒道:“你别忘了,云舒宁她可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你不过一个庶出的儿子,还敢肖想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远目光一鸷,明显被她戳到了痛处,铁青着脸抬手便又朝林柔安狠狠甩了过去。

……

“哦?这么说,他们当街就吵起来了?”

大燕皇宫御花园碧波池边的凉亭里,安贵妃斜倚亭边,临花照水。

她长长的衣袖垂落水面,月白色的云锦衣袖也似一朵云般迤逦,在清漪之上浅浅掠过,泛起圈圈圆圆月轮似的涟漪,腰身纤纤,含指如花,背对着兴冲冲来给她讲八卦解闷的宫女云雀轻轻甩袖,盈盈唱: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云雀察言观色地待她唱完一段,露出满足之意的时候回道:“回娘娘的话,正是,还闹的动静不小呢。”

“我记得,这云舒宁先前是同远儿有过婚约,后来才被那林柔安替嫁嫁过去的吧?”

“正是,”云雀朝安贵妃凑近几步,“瞧今天这阵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世子对云舒宁依然情根深种难以忘怀,很是怨恨当初林柔安抢了他身旁这个国公府夫人之位呢。”

她顿了顿,有些鄙夷地道:“要说这林柔安也是有点手段,不愧是王氏从小调教出来的,只可惜咱们周世子不稀罕。那王氏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镇国公府的嫡女她也敢偷,现如今还被关在牢里呢……”

云雀絮絮叨叨地说着,安贵妃眼底盈着满池金光,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一个娇笑,轻轻招手,云雀立刻噤声俯下身去。